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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卷－第一卷－火星十年，大战将起－第四十六章－进退维谷

虚允：

【无】

“伯爵大人，最好不要这么做，因为最糟糕的情况……可能郡主会成为植物人。”

扎兹巴鲁姆攥紧着手中的令剑，男人身上的气势如死亡一般压得在场的许多科学家都喘不过气来，但转瞬之间所有的慑人气势全部消失。

“她生命有没有危险？”

负责人科学家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这个伯爵大人您可以放心，郡主这次的实验并没有出现内出血或者毛细血管体表渗血，也没有类似之前郡主在aldnnoah场能量冲击中造成的其它内伤，仪器隔绝前最后一次郡主的精神信号也非常稳定。而且我们之前就考虑到郡主在里面呆的时间可能超过六个小时，所以是配备了最好最全面的生命维持设备……只是没有考虑到这种根本不清楚具体时间限定的实验，但饮食和排泄都没有问题。”

“能不能透过仪器对外连接的食物，培养液和排泄管道把信息传递进去？”作为军人的扎兹巴鲁姆，自然知晓着古往今来这些战场上钻空子的想法。

负责人苦笑着皱眉：“这个已经尝试过了，根本不行，仪器和aldnnoah场本身便会处理所有进出仪器的物质，我们现在能作的，除了尽可能快地努力破解仪器中aldnnoah场对郡主的封锁，维持郡主在仪器中的身体正常机能，就只祈祷着郡主在仪器中平安无事。”

“隔绝研究所外aldnoal再向这里传输，以断绝仪器继续运转的可能性呢？”

“啊……”负责人苦笑得脸都有些抽搐，“这个难度，对现在的薇瑟帝国科技水平而言，还不可能……至少要再有六到十年的科技才可能实现隔绝aldnoal场。”

“……”扎兹巴鲁姆沉默了一下，猛地用令剑敲了下地面，转身向跟在身后的两个高大男人道——

“沃西卡斯，通告全军，前往第十七轨道，陪郡主蕾穆丽娜进行〈骑士学习〉！戴尔恩，你留下 ，蕾穆丽娜有情况随时汇报。”

里斯芬的父亲戴尔恩向扎兹巴鲁姆点了点头，将双手按到腰间的两柄十字剑剑柄上，目送着伯爵带着贝迪亚切、里斯芬、沃西卡斯和诸多亲随伯爵和郡主的令卫离开。

浅黄头发蓝瞳的中年人温和微笑着向洛里莎亚和希依道：“你们俩守着时间也有七个小时了，去休息一下吧。”

“不！我是郡主的侍女，任何时候，只要有郡主需要的地方，我都不应该离开郡主寸步！”洛里莎亚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她从上午开始就粒米未进，少女原本娇弱的身体撑不住这样的消耗，又无力地摔坐回椅子上。

希依瞟了眼洛里莎亚，褐肤黑发黄瞳的少女身为军人，又是流浪孤儿出身，自然体质出色，她一直在仪器前站到现在：“洛里莎亚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郡主出来时也不希望看到憔悴的你，你倒下了谁来服侍郡主？”

洛里莎亚面带挣扎，最后无奈地点头道：“我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回来，有意外马上告诉我，郡主的身体不好，她刚出来如何照顾她只有我最清楚。”

希依无声点头。

“去吧去吧，放心，有我在。”戴尔恩又看向希依，“你也可以去休息一下，毕竟还是十四岁，还在长身体。”

“无妨。”希依闭眼，缓吸一口气缓解身上的疲劳，继续闭目静站于仪器前。

【蕾穆丽娜】

我能够接受到的信息，除了从aldnoal上端倾泄下来的，便再没有其它了。

最初时还是错乱的世界色彩，但之后就又有了一些其它的信息，都是外部不知道出于何处的信息：自然的景观，星空的远景，或者是存储于电子设备的数据等等。

依然毫无头绪可言。

但至少这些使得我不再感到寂寞。

无法估算着时间，只有身体的本能生物钟在提醒着我可能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

随着我被拘禁在仪器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越清楚地感到了自己身体的迟滞和困顿，以及被约束在仪器上不得不受其承接着排泄的尴尬和无奈……

如果想饮水或是进食流体的食物，含在口中的管道随时可以提供，但我却根本没有心情。

……第……1347次上溯……

上游的意识依然被aldnoal下放的洪水信息流冲了回来。

我开始担心着外部情况，洛里莎亚和希依怎么样了？

扎兹巴鲁姆伯父来看过了么？

领政(谐)府的运转情况如何？

我在第一中学出勤应该是缺席了吧？

本来aldnoal共鸣实验过后应该是去看妹妹维安娅娜和弟弟亚修，现在也只能作废了。

……扎兹巴鲁姆会通知她们我去不了吧？

有过去多久了呢？

……

……第……2194次……上溯……

……时间过得真是漫长，尤其是当自我不得不被约束 在一个地方时，睁开肉眼所能见到的只有仪器内部的黑暗无光，如果不是我赤luǒ的肌肤还可以感受到培养液的流动和仪器摩擦身体的感觉，我甚至都会以为自己没有了身体……

闭上双眼，我又回到了色彩交织，与aldnoal连接的世界。

我能够从接收过来的aldnoal的信息中懂得越来越多，这也使得我在尝试着上溯aldnoal寻找原因之外，有了其它事情可以打发时间。

从最初时担心外部的情况，到现在的无力，我只能尽力地转移着自己的视线，不至于自己会失常和崩溃。

……

……第……4815……次……上……溯……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的事情，只能一遍一遍地尝试着其中的可能性。

与aldnoal下冲的信息流对抗，意识一点一点地向上爬成了我唯一的乐趣。

我在其中如本能一般知晓了许多“有用”又“无用”的信息。

关于能量场的操作，关于信息的感知，关于维度的变换，所有的这些类似科技的东西，本不是以理论的形式传达，而是在与aldnoal的交互中变换为了“本能”般的形式，由意识与身体，以本能的形式记住并理解。

但……

对我治理扎兹巴鲁姆其实并没有用处……

呵，我还能出去么？

……

……第……7903次……上溯……

再努力努力就上万了呢。

我回避着自己可能会老死在仪器之中的事实，且不谈拖着时间久了自然问题会挡不住，到时候我就会被救出去，只不过不会是以郡主的身份，而是以私生女公主的身份了……

但，如果说什么时候……

饮水和食物断绝了呢？

不……应该不会，我很清楚着自己死不了……

但会不会精神崩溃呢？

曾经有着在实验室中封闭自己一个星期的我还算有点信心……

……

……第9946次……上溯……

我突然不想破万了，因为近万次的失败，根本找不到根由地被封闭在仪器里，只会告诉我一个无奈而苦涩的事实——我确实被仪器，被aldnoal拘禁了。

随着和aldnoal的交互，我对能量与细节的操作变得更加得得心应手，像一个从只能爬行的孩子变成了可以在aldnoal的道路上奔跑的少女，但能够将aldnoal的影响探出去的通道，依然只有那条aldnoal贯彻下行的通道而已……

……

……第……14932次上溯……

时间感早就变得混乱，仪器中的aldnoal也不受到我的控制，我只能通过上溯的次数来大体的估算着时间……

也许是八天？

也许是十天？

即便这种上溯早就破万，我依然只能沉默地接受着自己被拘禁的事实……

……第14933次上溯……

咣！！

——！？

静……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上溯……

上溯！？

被挡下来了？

Aldnoal下行的通道依然存在，但我却根本无法再展开aldnoal上溯……

就像一个真正的普通人，被锁在椅子上，只能看着电视中播放的节目，无能为力……

上溯不能？

所以计数不能？

计数到14933次之后不能继续计数了！？

被隔绝了？

被隔绝了！！

“放我出去！！！”

我挣扎着在仪器培养液中呼喊，却只换来了充满肺部培养液的点点振动——

水中传播的振动，于水中传导的声音，只有我自己听得到无力的、痛苦的哭喊——

“放我出去——！！！！”

Ps。下个加更线是2000票，但显然一天不可能600票。本周八更。而且养肥党在增多，本周又是五一，这我是知道的。所以虽然收藏已经600了，但是，但是，下周的基数还是500,我才没有体量大家呢，只不过是想着怎么样都没差别而已>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