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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娜塔莎在那之后没有再来看苏阳。尽管说也有其他战友前来探望,可是苏阳总觉得的心底有些空落落。修养就在这种的心情下,一天天的过去,直到他出院的那一天。
军服穿戴整齐,整理好军容。苏阳在镜子前摆了一个小Pose之后,便帅气的走出了卫生间,拎起手提箱大步离开了病房。而一些小护士悄悄的站在一旁窃窃私语着,似乎在夸苏阳真的好帅。
“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一个小护士说道。
“好像有个苏联女飞行员是他的女朋友,我亲眼看见他们俩在病房里卿卿我我呢。”
但是之前那个小护士却一脸不信的说道:“但如果是他女朋友的话,为啥她再也没来看过他啊?”
尽管苏阳装在没听见的快步离开了,可是他的内心还是纠结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皮肤黝黑,身着高中短裙校服的黑色短发少女朝着他这里走了过来,手里则捧着一大束纸花。
苏阳认真打量了一番,只觉得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虽然神情有些发呆,似乎充满了心事,但在医院里,提病人担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于是,苏阳正向若无其事的往回走,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名,令他呆了几秒。幸亏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所以并没有头晕。
就在发愣的一瞬间,苏阳感觉有人突然撞了下他,但是自己又因为惯性多迈了一步,结果发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
定睛一看,原来那名少女被自己撞倒坐在了地上,其手中的花,而且还是用纸做的花,则被自己一脚踩中。
“玛奥·诺姆你没事吧?”苏阳赶紧向着错愕的少女伸手而去。
黑发少女并没有伸手,而是看着被踩烂的纸花,顿时一股热泪涌到发黑眼眶里。
“好了,玛奥!”苏阳赶紧赔罪道,“别哭,我给你买束鲜花作补偿吧。”
听到了这句话,玛奥赶紧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不用买,只要给我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玛奥突然将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一边伸手让苏阳将其拉起来,一边说道:“那好吧,就给我买束花作为补偿吧。”
不知道为什么苏阳隐约问到了一股酒精的味道,只是被更加强烈的香水味道所遮盖了。不过,一个学生喷香水又带着掺着酒气,总觉得是在夜店里做兼职的。
花店老板麻利的包裹上一束美丽的由兰花和马蹄莲做成的花束,交给了苏阳。苏阳很快由转身交给了身后依然带着泪痕的玛奥·诺姆。
“好了,别哭了!这束花可比你那个拿纸做的假花强多了。”
玛奥将脸扭了过去,小声嘀咕道:“有钱就了不起吗……”
尽管声音小,可苏阳还是听见了,但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走在清理废墟的大街上,到处可以看到尘土飞扬的施工场面。路上的行人也是面露苦涩,急匆匆而过。苏阳这才回想起来,星间战争后整个地球经济就没有完全恢复起来,各个行业都缓慢中慢慢发展着,失业率较高,收入减少,况且时不时还要遭受到各种骚乱,使得社会上弥漫着一种凋零的气氛。
或许,玛奥作为一介平民,无权无势,自然生活也许会过得很清苦。
“在军营里呆的时间长了,就会和平民生活有所脱节。”苏阳装作自言自语的样子说道,“就算是再廉价的东西,只要是用心的制作,就会变的无价。那些花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市面上经常能见到的。那些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玛奥瞥了一眼苏阳,“那是玛央岛上的野花,努图克长老最喜欢的花。但是玛央没了,所以我只按照记忆用纸做。”
苏阳微笑的点了点头,仿佛有所感悟。
“那个你认识我吗?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玛奥问道。
苏阳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我还知道你的姐姐叫莎拉·诺姆和工藤真,以及2008年7月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玛奥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很快泪水就涌满了整个眼眶,“那么统合军还记得这些事情吗?真的还记得吗?你们不是说好了,要帮我找回姐姐的吗?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告诉我任何消息?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情绪有些失控的玛奥狠狠捶打着苏阳的胸口,但苏阳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直到玛奥累了为止。
“莎拉阻止觉醒的鸟人后,便飞向了宇宙。可是以我们当时的能力,是无法跟踪她的,尤其是进行了Fold后,便彻底失去了踪迹。于是这事便撂了下来。再后来,杰特拉蒂人进攻,地球上表面被毁后,这事就更没有人去管了。”
玛奥哭泣着,用最后的力气捶打了两下苏阳,“对于你们来说,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你们追踪她,只不过是为了能获得更多对你们有利的东西。但对于我来说,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不可替代的亲人。”
说罢,玛奥一路风的跑了,留下了处于寒风中的苏阳。
赶回医院的苏阳,立刻查到了一个努图克的老人所在的病房。怕玛奥出什么事,但又怕在惹出不必要麻烦,所以悄悄从门口的窗户往里面瞧了一眼。看到了玛奥正在端着饭盒一口一口喂着瘫床上的努图克长老,苏阳这才算放了心。
“那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关心一个这么女孩子?就算是身世很悲惨,但是在整个地球上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性啊?”苏阳趴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
忽然之间,“银河妖精”、“玛奥·诺姆”、“孙女”,这几个词从苏阳的眼前飞过,于是他那闲散的表情顿时化作惊呆的神情。
“她的孙女真的会成为像明美小姐一样的偶像?啊,当然明美小姐的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能算是接近吧……”苏阳自言自语道,“那么应该怎么做呢?!……什么?送去当——”
苏阳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从身后努图克房间的方向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躲起来偷看,发现玛奥此时正好走了出来,于是便悄悄跟了上去。
奇怪的是,玛奥并没有着急出去上课,而是从免费饮水处接了杯热水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摸了摸肚子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袋面包,就着热水吃了起来。
“剩下一半当晚饭吧。”玛奥仔细看着手里的半个面包,恋恋不舍的又收了回去。
这一切被苏阳完全看在了眼里。
玛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那么该去打工了。”
刚起身没走几步,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就往前跌。就在她几乎快要跌倒的时候,一双大手将其扶住了。依靠在这双温暖有力的臂膀中,玛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仿佛自己那颗孤独寂寞的心有了归宿。
“不按点上学,罪过其一;成长期营养不良,罪过其二。”
玛奥慢慢的扭头看去,发现苏阳正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咱们又见面了,玛奥·诺姆小姐。”
从医院餐厅里买来的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如今只剩下了空空的碗。坐在餐桌对面的玛奥,虽然恢复的生气,但依然紧绷着双脸。
“这是你的钱,我不想欠别人的,尤其还只是一碗牛肉面的钱。”玛奥从自己那破旧的钱包里掏出了几张钞票放到了桌子上。
苏阳一边品着咖啡,一边以沉默做对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为何要帮助他,毕竟消息的来源是那么不可靠。玛奥不信是一回事,信了也许就会改变历史,造成时间轴错乱。
于是他便把钱推回给了玛奥,“请一位女士吃碗牛肉面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难道你是为了看一个贫苦女孩的笑话,喜欢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你就是最差的男人!”玛奥突然站了起来,怒吼道。结果引来顾客和服务员异样的眼光,让玛奥又坐了回去。
苏阳放下了咖啡,慢慢悠悠的说道:“应该是补偿吧。其实我就是当年飞鸟号上的一名志愿者,玛央岛上的事情,我想给予你补偿,希望你能完成学业,过上幸福生活。”
餐厅里又恢复了安静,两个人低头不语。
“我要去打工了。”玛奥起身就要走,结果却被苏阳抓住了胳膊。
“去夜店兼职吗?学习怎么办?你明年应该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吧?这样能通过吗?”
似乎被苏阳猜到了,立刻就让玛奥恼羞成怒,于是拨开了苏阳的手,“要你管!没有存款,没有其他亲戚,住院还要政府救济的我,已经没有了选择余地。”
看着一溜烟逃走的玛奥,苏阳这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去找努图克。
经过一番介绍后,虚弱的努图克长老才慢慢道来其中的事情。
“玛奥那孩子,眼看着莎拉消失于天际,真也失踪后,意志一度低沉,后来上了Macross后才被明美的歌声慢慢唤醒了意志。如今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再加上上个月受了伤,所以才让她这么早的开始承担家庭负担。”
听完努图克长老的诉说,苏阳叹了口气,说道:“显然照着玛奥的脾气,如果我要强行基于金钱的关照,等于是对她自尊心的伤害。我现在就要出院赴任了,等她再回来后,请你转告她,我可以给她在后勤基地里安排一个工作。这样不但安全,工资也有保证。”
努图克长老沉思会,“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接受你的帮助。因为她之前上过几次当,差点被黑社会给拐走了。除非你能让她那颗心,对你敞开。”
虽然苏阳很想告知图努克,玛奥可能在夜店工作的事情,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于是,苏阳带着一些纠结驱车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