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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夏末终雨

    副标题：三年前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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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要真正的......活着吗？（Yes_Or_No）]

    ——不想。

    [你想要力量吗？想要获得凌驾众生之上的无上力量吗？（Yes_Or_No）]

    ——......不想。

    [你想要权势吗？想要获得足以玩转世界的滔天权利吗？（Yes_Or_No）]

    “都说了我不想啊......”

    [你想要回家吗？想要回到原先那个温馨而又幸福的家庭吗？（Yes_Or_No？]

    “......”

    ——卧槽尼玛......这是在坑我吗？这是在坑我吧？这绝对是在坑我吧！你绝对是想让我点下“Yes”吧！

    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心中已经明白了这个纳米核心究竟是想要他做什么，不过就算明白了这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我想回家.....

    重新拖动鼠标，指针最后悬停在了“Yes”的选项上。

    ——我要回家。

    意识就此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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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稍稍往前拨，沿着不曾展露的历史和曾经，一点一点的回溯到了三年以前。

    ——你......是要死呢，还是要活？

    ——我想要......

    浓郁的墨色流烟在这个静止的世界里慢慢的沉浸到了河水中，一点一点的把这里的存在全部都包容了进去，然后整个的世界莫名的被一层薄薄的黑烟笼罩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一种奇异的力量静止了。

    下一刻，浓郁的墨色陡然间离奇的消退，没过多久，世界又开始流动。

    大桥边缘，肇事汽车的逃窜和人群的分离使得原本混乱的桥面出现了一个暂时性的空白区域，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怔怔地看着渐渐平息的河面，无声的流下了眼泪；骚乱在一定范围内开始扩展，延伸到整条大桥，随后那影响便又开始减少，离开了这里，周围的街道上喧闹如故，大雨之下，人们走着、跑着、躲避着，汽车依旧来来往往，救护车在疯狂的尖叫着，两辆鸣着笛声的警车也已经从更远的城市中心往这边过来......

    “开端——”

    冥冥中，似乎有谁在呢喃着。

    “夏季末的最后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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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西街。

    作为作为整个城市的老城区之一，西街也是市中最为繁华的区域之一。虽然在市区的规划中政府有意要将市中心的范围向南方的几个市区推移，但这在短期内肯定是无法到的。只要是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怀有念旧之心，且不谈那些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只要是在小城里住了五年以上的人，上街之后基本上都会来西街逛逛。

    而西街，作为小城的特色之一，也确实有它的独到之处。比如说那个虽然脏乱确实全市最大的红星菜市场；再比如那块倒卖旧书、旧家具的二手地摊区；再比如那扩建了几次仍然拥挤的街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小城的居民们最为熟悉的，现在已经深深地映在了他们的记忆之中。

    像是菜市场的贩卖价格永远都不会平衡啊、地摊区的那些摊贩们和城管大队称兄道弟啊、街道边下象棋打扑克的老爷爷老奶奶们啊......西街就是这样，热闹却不失宁静，老旧却不失繁华。

    只不过在现在，西街却表现出了另一番的风景。

    时间是三点整，雷阵雨。

    雨，来的毫无征兆。之前还是毒辣的熊熊烈日，转眼之间便被乌云密布；凉风四起，随着第一声惊雷的响起，雨点狠狠地砸向了的地面，哗啦哗啦的连成了线。

    来自空中的凉意与之前地面的热力混在在一起，给西街的一切带来了一丝混乱，出行的人们几乎是在雨水落下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不一会儿，梧桐树下、屋檐之下、楼道之间......所有可以避雨的地方都占满了人。大人们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他们还有各自的事要做；孩子们开开心心的小跳着，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凉爽了；老人们神色淡定的观望着，他们看这些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吵闹，混乱，以及那一丝被包含在内的平和。

    这便是西街的雨景，雨中的西街。

    “下雨了啊......”

    仰望天空，看着那令人内心沉重的的乌云和久久不肯停息的暴雨，商店的屋檐下的少女轻轻地蹙起了秀眉。

    ——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莫名的压抑感和焦躁感弥漫在心头，少女忽然产生了一种立刻回家的冲动，这个时候，悦耳的铃声忽然响出声来，她有些慌乱地拿出了手机，然后颇为不习惯的开始摆弄。

    “喂？姐姐？”

    手机里面，传来了自己最为熟悉的声音。

    “诶？小墨......”

    “姐姐，你在哪里啊？”

    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少女把手机稍稍贴近了一点。

    “我现在正在在西街......”

    “那样啊......有点远诶，我现在正在给老爸送伞，等下就过去接你吧。”

    “诶......不用了吧，小墨，等雨停了我再回去吧。”

    “那可不行，我已经出门了.....好了，姐姐的具体位置是在哪里啊？我马上就会去的。”

    “唔......好吧，我在西街口第四家商店这里，小墨路上要注意安全哦。”

    “了~解。”

    通话结束，少女怔怔的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想象着自家弟弟拿着三把伞的样子，她轻轻的笑了起来，不经意间看到了路边一个小小的水洼，密集的雨水落在了这里，带起了紊乱的涟漪。

    意识不由得慢慢地恍惚起来，感觉......像是想起了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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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大魔导师的自白——  

    刚刚重生出世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要毁掉眼前的一切。

    混浊的天空，肮脏的海洋，污秽的大地......一切的一切都被污染了，世界到处都是不该存在的渣宰......不，应该说这个世界的存在就如同一个渣宰一样！这样的世界，浑浊而又肮脏，干脆毁掉算了!

    那个自认为是我父亲的男人也好，那个自称是我母亲的女人也好，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很白痴啊！为什么不快点去死啊！就这样还好意思活着？！还有那些所谓的叔叔阿姨们，不要和我说话，烦死了！

    还有那种所谓的科学，那是什么？骗小孩的东西好不好！一点神秘度都没有！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好想毁掉啊！

    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好想毁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烦死啦！

    不止一次的压制了自己毁灭世界的冲动，我感到自己快要爆发了，干脆就直接解析掉一切然后毁掉它们好了！

    但是我又不得不这样活着，然后再有一天，等到了条件成熟的时候，我才能试着回去吧，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或者干脆到另一个地方去？展开第二次的试验？

    然后，在重生的第五年，这个名义上的家庭，第二个孩子又要出世了。

    喂喂喂！你们有完没完啊，还在为这个世界增添负担吗？！这个世界渣宰已经够多了，你们居然还要生？！还有，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啊？！计划生育就这么被你们无视了吗？！你们不是没有后台吗？！国家法律呢？！就这本直接被无视了？！

    想要去做些什么，但又因为一时犯懒不想做了。

    结果，就是那个孩子出生了，然后，那个女人难产去世了。

    你看吧！连世界都不允许你们一家再多出渣宰了，后果看到了吧！渣宰们！

    告别了那个女人之后我被那个男人拉着手去看所谓的弟弟。结果，这个......就是我所谓的弟弟？真的是很恶心啊，皮肤皱成一团，身上半红不红的，这种生物真的是我的弟弟？

    喂喂喂！那个女人死了你就把这种恶心生物让我照顾？说起来你也太没有责任心了吧？难道你不是他的父亲吗？还是说因为那个女人死了你在迁怒？在这个小鬼身上迁怒？真是肮脏的渣宰啊！

    喂，我告诉你，渣宰，你......什么？你要去工作？所以就由我照顾这个恶心的小鬼了？谁管你啊！你知不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活下去啊渣宰......

    不准哭！再哭我就把你分解掉！简单的空间扭曲你就会消失，知道了吗？！

    喂喂喂！居然在我身上小便！你知不知道你很脏啊？！......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绝对会直接把你分解掉的！

    你还哭啊......这次是肚走子饿了还是想......喂！你居然直接拉出来了！好臭！纸巾呢？不对！先要把你洗干净啊死小鬼！

    ......真累人，没想到只是照顾一个小孩子居然比模拟空间折叠还要累......唔，知道了，别哭了啦，我这就来，看不到我你就会哭是吧小鬼！我又不是你妈妈！

    尝试着去习惯，渐渐地被习惯，自然地成习惯......不知不觉的，我发现我喜欢上了身边这个小家伙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这个孩子挂着一幅天真烂漫的笑容，明亮的眸子看着我，仿佛他的眼里的映照的一切就是整个的世界。

    然后，他用着那种口齿不清的声音，开始第一次明确地呼喊我。

    “姐......姐......”

    那双稚嫩的小手伸向了我，看起来好像是要我抱他似的，稚嫩的小脚，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虽然在颤抖，但是却坚定的迈了出来。

    “姐......姐！”

    我呆住了。

    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不是那么讨厌了。

    能够看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成长，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妙的吗？

    天空仿佛变得明朗了，海洋仿佛变得清澈了，大地仿佛富有生机了......整个的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清洗了一样，焕发出了一种我从未见到的光芒。

    这光芒，哪怕在我的上一世，在那个屹立于世界之巅的那个我，也没见过。

    “呵呵......”

    我笑了起来，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发自内心的笑了。

    我觉得......我被救赎了。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我，真的被救赎了。

    诶？你怎么跌倒了？诶诶？你才走了两步路啊！诶诶诶？哭了？！很痛吗？不哭不哭！姐姐我这就来！

    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抱住了我的弟弟，我独一无二的弟弟，感受着怀中的娇小与柔软，感受着这份属于我的救赎。

    外界什么的管我什么事！这个，才是我找到的，真正的世界啊！

    轻轻拭去了他脸上的泪珠，看着他的小脸重新转变成灿烂的笑容......我做了一个决定，只要我还存在，我就绝对要守护他！守护我这独一无二的弟弟！守护这属于我的救赎！

    哪怕......世界毁灭。

    直到......生命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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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了晃头，名为林菲明的少女苦笑了一下，开始自嘲起来。

    ——真是的......果然还是会怀念以前啊，难道我已经老了吗......

    猛地，一道闪电在这一瞬间闪过，下一刻，剧烈的雷鸣在头顶炸裂开来！

    下意识地再次抬头，怔怔的看着云层之间流窜的闪电，少女没由来的，忽然心底一惊——

    “轰隆！”

    右手慢慢的抚在了心口上，之前点点回忆所带来的温馨感全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种挥之不去的莫名担忧。下一刻，手机再度响了起来，她略微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的是一个略显低沉的男中音。

    “......爸爸？”

    “菲明，快点来我这里，小墨他......”

    下一刻，听着手机中父亲沉重的话语，她忽然觉得一阵恍惚，空中闪电一闪即逝，蓦地响起了一道炸雷。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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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有什么想说的吗？不要犹豫了直接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