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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英灵殿! 来自圣杯的呼唤【2】
更新时间:2015-12-12 10:58  字数:7868字

  第二章  英灵殿!  来自圣杯的呼唤【2】


——一年前——

  当她的容颜映入眼中的瞬间,他马上就认出来了。

  假日的午后,公园中洒满春日的和煦阳光的草坪,在上面嬉戏的孩子们,还有那些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孩子们的双亲。带有喷泉的公园广场,是市民们乐意带着家人一起休憩的好去处。

  而在人群中,他一眼便已看到了要找的人。

  无论多么拥挤的人群,无论多远的距离,他都自信能毫不费劲地找到她。尽管一个月中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一次,尽管她身边已经有了共枕之人。

  直到他走到了身边,树阴下纳凉的她才注意到了他的到来。

  “——哟,最近还好吗。”

  “哎呀——雁夜。”

  她放下手中的书,嘴边微微露出了一丝矜持的微笑。

  消瘦了——看到她这样,雁夜心中不禁惴惴不安。似乎有什么伤心事在折磨她。

  马上问出到底是什么原因,然后告诉她自己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会帮她把问题解决——虽然这样一股冲动在心中翻腾,但雁夜永远无法这么去做。他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还没亲密到能如此直接地关心她,这个资格,他没有。

  “有三个月没见了吧。这次出差,时间够长的。”

  “啊啊……是啊。”

  睡梦中,她的音容笑貌总是那么活灵活现,可是当她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没有勇气去面对。这八年以来一直如此,恐怕将来也永远如此,雁夜一生都无法直面她的笑容。

  就因为对方是自己无法面对的人,所以说完见面的寒暄之后,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题。一段微妙的空白期。每次见面都这样。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默,雁夜赶紧去找那个能轻松说话的人。

  ——找到了。和草地上和其他孩子们玩在一起、欢快地跳跃的两条马尾,小小年纪便可以看出将来美貌不让母亲的女孩。

  “小凛”

  雁夜边喊边挥了挥手。叫做“凛”的女孩马上注意到了他,满面笑容地跑了过来。

  “雁夜叔叔,路上辛苦了!有没有给我买的礼物呀?”

  “凛,不许这么没礼貌……”

  窘迫的母亲说的话,小女孩简直就当作没听到一样,顾自用期待的眼神巴巴地看着雁夜,雁夜笑着掏出了两件小礼物,从中拿起一件递给了小女孩。

  “哇,好漂亮……”

  手中这枚有大大小小的玻璃珠子精心编制而成的胸针,一下子就把女孩的心俘获了。虽说这胸针更适合再长点个子的她,不过雁夜也知道,小女孩的爱好与她的年龄不太相应,她更喜欢比较成熟的装饰。

  “叔叔,谢谢你,这个我一定会珍惜的。”

  “哈哈,既然你喜欢,叔叔也很高兴。”

  一边摸着凛的头,雁夜一边找另一件礼物要给的人。不知为何,公园里哪都没看见。

  “小凛,小樱在哪呢?”

  一听到这个,凛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那是一种小孩子被强迫接受了无法理解的事实后,大脑停止思考的表情。

  “樱她,已经,不在了。”

  带着空洞的眼神,凛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然后就像逃避雁夜的追问一般,跑回了刚才一起玩耍的孩子们中间了。

  “……”

  雁夜无法理解凛的话,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正用询问的视线看着凛的母亲,而她神色黯淡,就像逃避什么似的,涣散的眼光找不到一处焦点。

  “这是怎么回事……”

  “樱呀,她再也不是我的女儿,也不是凛的妹妹了。”

  干硬的口气,但比女儿要坚强。

  “那孩子,已经去了间桐家。”

  间·桐——

  那熟悉到让他感到忌讳的姓氏,一下子撕开了雁夜心头的旧创。

  “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葵!?”

  “不用问也知道了吧?特别是你,雁夜。”

  凛的母亲——远坂葵,压抑住一切感情,看也不看雁夜,用冰冷的语气淡淡说道。

  “间桐家为什么需要有魔导师血统的孩子来继承家业,你应该十分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呢?”

  “这是他·的·决·定。由远坂家长久以来的盟友——间桐提出的要求,他作为远坂的一家之长决定答应的……根本没有我插嘴的余地。”

  因为这样的理由,母与女、姐与妹血肉分离。

  她们当然无法接受,但葵和年幼的凛,都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一个魔术师,只能这样活下去。雁夜最了解这份命运的残酷。

  “……这样真的好吗?”

  雁夜的质问忽然变得十分强硬,对此葵也只能报以苦笑。

  “当我决定嫁入远坂家的那一刻开始,当我决定成为魔术师的妻子那一刻开始,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身上流着魔导之血的一族,没可能追求哪怕最平常的家庭幸福。”

  然后,对还要说点什么的雁夜,魔术师的妻子温柔而坚定地制止了他:

  “这是远坂和间桐之间的问题,对于脱离了魔术师世界的你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一边轻轻地摇着头,说完了这段话。

  一句话,把雁夜说得如同公园里的盘根大树,动弹不得,无力与孤独堵满了胸膛。

  从青春少女、到为人妻、到为人母,葵对雁夜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年长三岁的青梅竹马,一直像亲生姐弟一样亲密无间,关心他照顾他。

  这样的她,刚才却第一次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如果你能见到樱的话,请好好照顾她。那孩子,很亲你呢。”

  在葵目光的前方,凛活泼地、像是要把刚才的悲伤都发泄出去一般地尽情嬉戏。

  就像是说答案都在她身上一样,就像是跟无言伫立的雁夜保持距离一样,远坂葵带着身边所有母亲脸上应有的慈祥,只把侧脸亮给雁夜。

  但这一切,也被雁夜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坚强,冷静,接受命运的远坂葵。

  饶是如此,她的眼角也禁不住荡漾出些许泪珠,晶莹剔透。

  ***************************************

  这片故乡的景色,雁夜以为自己一生中已经再也不会再看到了,可是现在他正急步奔走在故土之上。

  无数次回到过冬木市,但从来没有过河踏进过深山镇。回想起来已经有十年了吧,与日新月异的新都不同,这里仿佛时光被停止一般,没有任何改变。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静谧街道,然而对于雁夜来说,放慢步子去看的话,唤醒的记忆没有什么值得高兴。把无用的乡愁抛在身后,他心中所想的,只有大约一小时之前与葵的问答。

  “……这样真的好吗?”

  意想不到的责问,让葵低下了头。这几年以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口中会发出这么可怕的声音。

  不引人注目地、不留痕迹地……小心翼翼地活下去。愤怒、仇恨,这些都被雁夜留在了这个深山镇的寂静街道上。离开故乡后的雁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无论多么卑贱的事情、多么丑陋的情形,比起过去在这片土地上憎恶过的种种,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所以——对,像今天那样连声音都带上感情色彩的情况,一定是在八年前。

  那时候的雁夜,不就是用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话向同一个女孩气势汹汹的吗。

  “这样真的好吗?”——那时候也是这么问的。面对着年长的青梅竹马,在她冠上远坂姓氏的前一天晚上。

  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时候她的样子。

  有点为难,有点抱歉,但脸上染满绯红的飞霞,点了点头。面对那份矜贵的微笑,雁夜败下阵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可能追求哪怕最平常的家庭幸福……”

  这些话,都是假的。

  八年前的那天,当她接受那个年轻魔术师的求婚时,那份笑容明明写满了对幸福的期盼。

  而正是因为相信了那份笑容,雁夜才甘愿认输。

  决定要娶葵的男人,也许只有他,才是那个唯一能为她带来幸福的人。

  但他错了。

  他不该犯这个致命的错误,因为他本应比任何人都切身理解什么是魔术。所谓魔术,是如此地让人厌恶,是如此地应该被唾弃。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雁夜才拒绝了自己的命运,诀别了亲兄弟后离开了这里。

  也许有人说这是无关的,但问题是他默许了。

  他明知魔术有多么可怕,他明明因为害怕而选择了逃避……但他偏偏把自己最重要的女孩,让给了那个魔术师中的魔术师。

  现在雁夜胸中燃烧着的,是无尽的悔恨。

  他一次又一次地,说错了话。

  他根本不该问什么“这样真的好吗?”,而是应该坚定地告诉她“这样不行!”

  如果八年前的那天,他这么说而不让葵走的话——也许今天就会是另一个样子。如果那时不和远坂结婚的话,她也许会与魔术师那被诅咒的命运绝缘,过上最普通的生活吧。

  还有今天,如果他在下午的公园里,没有这么凶狠地质疑远坂与间桐之间的决定的话——也许她只会难过半天,也许她会把这当风凉话忘掉,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葵如此地责怪自己。没有那番话,她就不会难过得强行忍住自己的眼泪了。

  雁夜无法原谅自己,原谅自己一次又一次犯错。为了惩罚自己,他要回到已经诀别的旧地。

  在那里,有一个办法,可以偿还自己的过错。自己曾经摆脱的世界。为了保全自己而逃离的命运。

  但今天,他决定去面对。

  只为这世上那唯一一个,不想让她哭泣的女性。

  黄昏降临的夜空下,耸立在郁郁葱葱之间的洋楼前,停下了脚步。

  时隔十年,间桐雁夜再次站在了自己老家门口。

  ***************************************

  门内一番简明扼要而步步紧逼的唇枪舌战后,雁夜自己走进了熟悉的间桐府中,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似乎说过,不想再见到你那张脸了。”

  在雁夜对面坐下,冷淡嫌恶地扔下一句话的矮小老人,就是间桐一族的家长——间桐脏砚。此人秃头与四肢都有如木乃伊一般的干瘦,但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矍铄的精光,无论从外貌还是行为上讲都是异于寻常的怪人。

  老实说,连雁夜也无法确定这个老人的真正年龄。好笑的是在户籍上写着他是雁夜兄弟的父亲,然而在家谱上,他的曾祖父,乃至三代之前的先祖都写着脏砚这个名字。这人到底跨越了多少代人一直统治着间桐家呢?

  通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可怕手段一次次延长自己的寿命,老而不死的魔术师,雁夜避之不及的间桐血脉的统治者,活在当今世上的不折不扣的妖怪。

  “有些话都传到我耳边了,你还真能给间桐家丢脸。”

  雁夜十分清楚,他现在面对的是一名冷酷而强大的魔术师,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这个人,是雁夜这一生中憎恨、嫌恶、侮蔑过的所有一切的集合体。就算被这人杀了,雁夜至死仍会蔑视他。十年前的对决开始,他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气概,所以才得以摆脱桎梏离开间桐,获得自由。

  “听说远坂的小女儿过继了过来。你就那么想给间桐的血脉保留一点魔术师的基因?”

  听到雁夜质问一般的语气,脏砚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来审我?你也配?到底因为谁间桐家门才会零落至此?

  鹤野那小子生下的孩子里,已经没有魔术回路了,纯正血统的间桐家魔术师到这一代已经断绝。可是啊雁夜,说到成为魔术师,你这弟弟比哥哥鹤野更有天赋。你要是老老实实地成为间桐家家长,继承间桐的家传秘术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地步。你这个人……”

  老人的长篇大论正说得性起,雁夜鼻子一哼就打断了。

  “别装了吸血鬼,你还关心间桐一族的存亡?笑死人了。就算没有人传宗接代,您老人家不也活得好好的么。管它一千年两千年,您自己活下去不就完了么。”

  雁夜刚说完,脏砚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嘴角往上一拉。完全看不出任何像是人类的情绪,这简直就是怪物的笑容。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懂礼貌。张嘴就是直冲冲的反问句。”

  “这些都是亏您教导有方,我才不会说些大话来误导人。”

  呵呵呵……老人愉快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潮湿的声音。

  “没错。我老头这条命,比你比鹤野的儿子都要长。但是,这具每况日下的躯体如何保养才是关键问题。就算间桐后继无人,代表间桐的魔术师还是必要的。我一定要将圣杯握于掌中。”

  “……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个。”

  雁夜已经察觉,这个老魔术师妄想追求的是不老不死之术。为了完美实现这个需要名为“圣杯”的满愿机……支撑这个活了数世纪的老怪物继续活下去的,就是实现奇迹的希望了。

  “六十年的周期来年即将到来。但第四次圣杯战争里,间桐已经无人出战。鹤野的魔力不足以驱使Servant,所以直到现在仍没有得到令咒。

  不过,就算错过了这次战争,六十年后仍然有胜算。远坂家女儿的胎盘中,定能孕育出优秀的术士。我对她这个好容器可是有很大期望的。”

  远坂樱幼小的面容,浮现在雁夜的脑海里。

  她留给人的印象,就是比姐姐凛晚熟许多,总是跟在姐姐身后的小女孩。让这样的孩子背负魔术师如此沉重的命运,未免太早了。

  压住胸中涌起的愤怒,雁夜故作平静。

  在这里与脏砚对峙交涉,感情用事是无益的。

  “——既然如此,如果能得到圣杯的话,就不需要远坂樱了吧?”

  雁夜的话中有话令脏砚眯起了眼睛。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来做交易吧,间桐脏砚。我在接下来进行的圣杯战争中为你夺得圣杯,作为交换,你把远坂樱放了。”

  脏砚呆了半响,然后带着侮辱的口气失笑:

  “哈,别傻了。你这个十几年没进行过任何修行的掉队者,想在这一年里成为Servant的Master?”

  “你手上有能做到这一点的秘术吧?死老头,你最擅长的虫术。”

  直盯着老魔术师的眼睛,雁夜打出了自己的王牌:

  “把‘刻印虫’植入我体内吧。我这百多斤肉都是出自不洁的间桐家之血,应该比别人的女儿更适宜。”

  脏砚脸上的表情消失了,露出了一张非人的魔术师之脸。

  “雁夜——你是找死吗?”

  “难道你会担心我吗?‘父亲’”

  脏砚似乎已经明白雁夜是认真的,他冷冷地打量着雁夜,然后感慨良多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以你的素质确实比鹤野要有希望。通过刻印虫扩张魔术回路,经过一年严格的锻炼,说不定成为被圣杯认可的选手。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为一个小女孩牺牲这么多呢?”

  “间桐家的事,由间桐家的人来完成,别把无关的他人卷入。”

  “这好胜心还真不错。”

  脏砚脸上浮现了极其愉快的、发自心底的恶作剧笑容:

  “雁夜,我要说,如果你的目的是不让他人卷入其中的话,不觉得稍微有点晚吗?你知道远坂家的姑娘来这有多少天了吗?”

  忽然袭来的绝望,一下子刺穿了雁夜的心。

  “老头,难道——”

  “头三天还能不时地哭和叫唤,第四天开始已经连声都发出不来了。今天早上把她放进了虫仓里,本来只想试试她能呆多久,没想到被虫子蹂躏了半天,现在还有气在,看来远坂家这块料子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从憎恨中升起的杀意,令雁夜的双肩在颤抖。

  马上抓住这个邪恶的魔术师,用尽全力扭断他的脖子——无法抗拒的冲动正在雁夜内心翻滚。

  但是雁夜知道,这个看上去干枯瘦小的脏砚可是个魔术师,他可以当场毫不费力地格杀自己,付诸武力的话自己毫无胜算。

  唯一能救樱的方法,只有交涉。

  就像是看穿了雁夜的心思一般,脏砚如心满意足的猫在打咕噜一样,从喉咙挤出几丝阴冷的笑声。

  “你说怎么办?小姑娘已经是被虫子从头到脚都侵犯过,早就坏了。如果这样你还想救她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没问题,让我来吧。”

  雁夜冰冷地回答道。本来就没有其他选项。

  “善哉,善哉。你有这心气也不错,不过呢,在你做到之前,对樱的教育还是要继续噢。”

  老魔术师发出了满意的嗤笑,雁夜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愤怒与绝望,给他带来了愉悦。

  “比起你这个背叛过间桐的掉队者,她生下的孩子要更有胜算。真正属于我的机会是下次战争,这次的圣杯战争一开始我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没想过能赢。

  可是呢,万一你拿到了圣杯的话——答应你也无妨,那时反正远坂家的小姑娘也没用了,对她的教育就到一年为止吧。”

  “……说定了?间桐脏砚”

  “雁夜呀,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先让我见识下你如何忍受刻印虫制造的痛苦吧。这样吧,先是一周时间,让你做虫子的温床试试。要是到时还没有发狂至死的话,我就当你是认真的。”

  脏砚拄起拐杖站起来的同时,对雁夜露出了那预示着所有邪恶降临的恶毒微笑:

  “那就让我们来做准备吧。准备处理本身很快——要改变主意的话可就趁现在。”

  雁夜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最后的机会。

  一旦在体内植入虫子,他就成了脏砚的傀儡,无法再违背老魔术师的意志。即使如此,如果能得到魔术师的资格,身上流着间桐之血的雁夜将马上得到令咒。

  圣杯战争,拯救远坂樱的唯一机会。身为常人的自己绝对无法实现得到这个机会。

  作为代价,雁夜要付出性命。就算能从其他Master手下逃生,但要在仅仅一年的时间内培育出刻印虫的话,雁夜被虫子刻蚀的肉体,也不过只剩几年好活。

  不过,都没关系。

  雁夜的决定来得太晚了。要是他在十年前就下定决心的话,葵的孩子就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在母亲身边。被他拒绝的命运,兜兜转转,却落在了这个女孩的身上。

  他无法补偿他的过失,如果说还有什么赎罪之术的话,只能是为她夺回未来的人生。

  而且,如果说要得到圣杯,必须要把其他六名Master悉数杀尽的话……

  把樱推向悲剧的当事人中,至少有一人,他要亲手送他去黄泉。

  “远坂、时臣……”

  身为创始三大家族之一远坂家的家主,那个男人,毫无疑问已经得到了令咒。

  不同于对葵的负罪感,不同于对脏砚的愤恨,那是目前为止潜意识中堆积的憎恨的总和。

  漆黑的复仇之念,在间桐雁夜心底最深处,如星星之火一般开始静静点燃。285:42:56

  从来没有人了解过韦伯.维尔维特的才能。

  作为魔术师,既不是出身于名门,也没有幸运地遇上名师。这个少年有一半都是靠自学,最终有幸被统率全世界魔术师的魔术协会总部,通称是“时钟塔”的伦敦最高学府录取。韦伯一直认为这番伟业是无人能及的光荣,对这点他深信不疑,对自己的这份才能也很自豪。只有我才是这个时钟塔建校以来最叱咤风云的学生,任何人都得刮目相看,至少韦伯本人是这样想的。

  确实维尔维特家族作为魔术师的血统才刚刚持续了三代。和有来历的魔术师世家的后裔们相比,韦伯在魔术刻印密度以及魔术回路数量上也许会稍微逊色一点,但随着世代延续,回路数量和刻印密度也在不断积累拓展。时钟塔里获得奖学金的学生有很多都是持续了六代以上血统纯正的名门之后。

  魔术的奥妙不是一代就能完成的,父母一辈子钻研出的成果被子女继承,通过这种手段才能指望魔术越来越精湛。越是代代相传的魔导世家魔力越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另外,虽然魔术师魔术回路的数量在刚出生时就已经确定,但有些世袭的魔术世家处心积虑,不惜借助优生学的手段来增加子孙的回路数量,于是在这一点上和新兴的魔术家族拉开了差距。也就是说,在魔术世界里的优劣是根据出身事先就已经被决定好了的……这是大家普遍认同的一种观点。

  但是韦伯不这样认为。

  历史出身的差异可以通过增加经验来弥补。即便是没有出色的魔术回路,也可以通过对法术的深刻理解,以及运用魔术的熟练手法来弥补与生俱来的素质差异,韦伯一直坚信这一点。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好例子,所以一直积极地努力夸耀自己的才能。

     但是,现实未免太残酷了。那些炫耀自己古老血统的优等生们,以及那些不分昼夜追随名门的阿谀奉承之徒。只有那些家伙们才是时钟塔的主流,时钟塔的风潮就是由这些家伙们决定的。就连讲师们也不例外。只对名门出身的弟子们抱有期望,对像韦伯这样“出身低贱”的研究者,不要说传授法术了,就连他进阅览室看魔导书也不太情愿。

  为什么法术师前途的期望程度要靠血统来决定呢。

  为什么理论的可靠性要靠辈份的经验多来决定呢。

  谁都不重视韦伯的疑问。讲师们用花言巧语蒙骗韦伯的理论研究,然后就当作已经把韦伯驳倒,之后付之一笑,置之不理。

  真是太不可理喻了。这种焦躁更驱使韦伯采取实际行动。

  为了弹劾魔术协会的腐朽体制,韦伯写了一篇论文。名字就叫“询问新世纪的魔导之路”,构思三年,执笔写了一年的成果。对旧的观念展开猛烈的攻击,经过冥思苦想写出的得意之作,思路清晰严谨,毫无一丝破绽。如果被查问会的人看到,肯定会对魔术协会的现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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