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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大章
更新时间:2015-05-19 17:00  字数:18799字

蒂芙·依莉雅睁开惺忪的睡眼,从混沌懵懂的梦中退回到人世的初晨。并没有像小说中照进房间的阳光,今日的清晨淅淅沥沥的雨声清晰可闻。

她掀起一点盖在自己身上的素白棉被,将身子从穿上挪移出来。有如羊脂玉的赤足,踩到毛绒绒的毯子上,压陷下一片小小的脚印。丝质的白色睡裙的长摆落在脚印边,优雅的叠复成几层。

她向房间的右侧的角落走过去,睡裙的长摆在地毯的绒毛上缓慢的拖过。角落的炼金阵启动,托起她的身体,往楼上的洗漱室升去。

与皇宫不同,伯爵府中没有仆人来服侍她的生活起居。她对此有点意外,心里倒是有点莫名的欣喜。“生活中本身便是一种乐趣。”她已经不记得是在哪篇散文上看到过这句话了。只是过去的她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打开水龙头将五十度的热水放进白色陶瓷制的浴缸中。恒温炼金阵自动启动。她按下雕饰玫瑰花的按钮,杂着暗红花精的乳白色浴液在浴缸的底下副处,经过水的循流后翻滚成白色的泡沫漂浮在水面。

她拉开自己睡衣的绳结,洁白的睡衣垂落而下,在瓷砖上叠成一团。赤条条的无瑕身躯浸入温润的水中。因为炼金阵的运行而缓慢流动的水流柔柔的抚过她的身体,带着醇香的玫瑰精油的精华缓缓的沁入还留着早晨的慵懒气息的身体里。

“呼……“她仰头对着玻璃制成的天花板后落雨天空,满足的呼出一口气。而后,将自己精致的面庞埋到泛着白沫的水下,褐色的细长头发散成伞状随着水流上下沉浮。

冬季清晨的雨点一下一下地敲打在菱形玻璃的表面,弹奏出空灵有若冰雪山涧间溶着冰晶的水滴,滴入泠泠的溪泉的声响。

她闭上眼睛,用耳朵带着思想顺着水流的波动,穿过细密如珠帘的雨幕后的挤满乌云的天空。再顺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回地面渗进亚兰特的滋养着万千鲜花的黝黑大地中。心绪与感觉在此间徘徊,追随着不同于其他季节独有的清冷灵性,从而平息精神与心灵上的不停跃动的微笑至难以察觉的无名火焰。

她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享受不算快乐的快乐。

只不过这一切也仅是她自身的感觉而已。天上的雨,还是天上的雨。完全没有因为她的思想发生哪怕一丝的改变。它们只是按照大自然赋予的使命吗,以一定的节拍,随着风的扰动,在空际中摇动着飘忽不定的轨迹。

而后风势渐弱,如女子的手再将它缓回原来那般——似如从灰蒙蒙的厚厚云端笔直垂落入人间的帘幕状态。清清点点地击打在亚兰特城各处的建筑上,泛起蒙蒙的白雾。将整个城市胧入一点氤氲。

随后汇聚于屋檐上的雨水便顺着青色砖瓦上的细密条纹的引导,缓缓的流动到檐牙处,化为细密的连缀,链接起屋顶与庭院中涟着圆晕的水洼,清唱出不停歇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碎响。

没多久,伯爵府外的雨渐渐小了下来。“叮叮”的脆响也愈发的轻柔。嫩绿的叶片上莹着一层细细的水膜,在雨中以一种微不可见的幅度抖动,慢慢的推动其上的水滴顺着叶脉滑到叶尖,并在那里依依不舍的与叶片告别,受到重力的感召,坠到青石板上,摔出万丈珠光。

空气被雨水带着的水汽湿润,吸入肺中会带有一种成膜的粘稠感,就像这喋喋不休的雨。

仲弥在小庭院中练习着剑技,手中的精铁剑挥舞密密麻麻的剑影,带起呼啸的剑风劈开身旁拥挤的雨滴,硬生生划出一个水汽到不了的禁区。

程菁芜站在庭院的一角,一如既往的安静地含情脉脉地注释着仲弥完成每日的功课。她的身旁也是雨水的禁区,只不过是用魔力按照一定的节奏喷发来达到风系魔法的效果——将雨水推开出一段距离。但比起风系魔法,这样的魔力运作技巧,实在是太过困难、麻烦。通常魔法师宁愿淋雨也不想这样去是用魔力。只是,她不愿意,让肮脏雨水沾湿她的裙角。

汗水从仲弥的身上泌出,浸透的白色衣服贴在肌肤上,勾勒出代表着力与美的健壮轮廓。他完成一整套的练习后,从旁边的架子下取出干燥的毛巾,擦拭精铁宝剑。

这时,程菁芜走到他的身后,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住他,双手从他的腰旁穿过,紧抱在他优美的腹肌处。精致的鼻子凑到他的脖颈上,深情的呼吸着他带有汉威的气息。

“我身上都是汗呢。”仲弥的左手放在她细腻的柔荑上。

“我喜欢。”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脖颈,感受着他因为汗液而略带滑腻的肌肤,轻轻的带着撒娇的意味蹭了蹭。沁入心脾的气味与心间驻留依旧的情感一同绽放,结成晶莹的果实。

无奈的仲弥只好催动魔力快速蒸干身上的汗液,免得她沾上这股汗味。手中的剑也被他放置在架上。应她的心意,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手心。

蒙蒙的细雨在程菁芜有规律的魔力喷发下,被分成一层层均匀的膜,魔力的青色在其中被散射。

这样的景色沿着墙缓缓往上爬,在视线的尽头折入屋顶透明的玻璃,与被雨云染成白色的阳光相遇,遗忘了色彩后,映入躺在浴缸中的依莉雅的眼睛。

依莉雅浮上小巧的脑袋,深深的呼出一口在胸间憋了很久的气。心中的重负仿佛随着这一口气在一瞬间冻结,给她留出刹那的轻飘飘的感觉。她闭上眼睛,努力的汲取这片刻的安宁,努力的将无奈转化成珍惜。称心的事情总是不容易长久吧!

感觉泡得差不多的依莉雅赤裸着身躯从浴缸中出来。晶莹的水珠从柔润的皮肤上滚落,在未到达地面的时间里被浴袍的面料吸收。

浴室右边墙上的镜面上,映出她稍显苍白的脸庞,凝集成一缕的黑丝贴在脸上,不肯滑落与一其它的发丝聚拢。

她一边拿着毛巾,拢住发丝,轻轻揉搓,吸取其上的水分;一边走到炼金阵盘上,离开浴室,回到房间。

床旁的梳妆台上,薇薇安还在熟睡。她横摆着身体显示出一个小小的“大”字。带有节奏的呼吸随着嘴巴满足的张合发出声响,一涎亮晶晶的口水就挂在旁边。看上去正在做着不错的梦的。

“薇薇安,起床咯。”依莉雅靠近梳妆台凑过脑袋,轻柔的说。

“唔——”薇薇安的哼着迷糊的声响。

“还不起床的话就要错过了今天的早餐,伯爵府的糕点师可是整个帝国最好的哟~。”依莉雅的声音俏皮的转调。用她爱入骨髓的甜品来诱惑她。

“那还等什么!”薇薇安的身体猛地弹坐起来,满脸的神光肆溢,丝毫看不出刚刚还在酣眠。

“快点,快点。”薇薇安急不可待的挥动翅膀,漂浮到依莉雅的面前,催促她赶紧去换衣服。

依莉雅打开衣橱,从挂满了衣服的钢架上随意的我取下一件。皇家的服装虽然品质与做工都无懈可击,但向来只能穿出一种效果,所以实在没什么好选的。

待她换完衣服,房间外的敲门声也正合时宜的响起。

“进来吧。”

梨木门回应着声音的命令自动打开,易兰缎端着银丝编成的鸟笼站在门口。“殿下早安。”

“早安”依莉雅的语音中还带着早晨般的愉悦。只是当她的目光触及那个鸟笼之中那只翠绿色的羽毛的“游碧”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周围的空气好像被她的心情带动着冷了一两度“你们这是挑衅吗?”

“不是,不是。”易兰缎连忙解释,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料到了,“它是被小伯爵以前玩炼金阵时,设置的自动防御系统打下来的,只是当初好像做坏掉了,和伯爵府的基阵连成一个死结,大家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解决掉这个问题,所以就留了下来。……

“这里绝对没有挑衅殿下意思。

“如果殿下真的需要的话,可以到伯爵府的前院,那里还没有这套炼金系统覆盖。

“另外没有将此事及时告知殿下,是我们伯爵府疏忽,还请殿下原谅。”易兰缎深深的鞠躬表示歉意,然后将鸟笼双手递上。

依莉雅接过鸟笼,小心翼翼的取出游碧,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仅仅是伤了几根羽毛,才安下心来。但是那种刺骨怒气却并有消除多少。

薇薇安感受到气氛的异样,觉得自己甜点有可能会因此泡汤,立马拉了拉依莉雅的头发,让她把怒气熄下来。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理由迁怒你们。”依莉雅把游碧放在自己的左肩。

听到这句话,易兰缎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将他们的小伯爵埋怨了千万遍。

  此时的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时而飘忽,时而轻缓,像一首舒畅的柔和近于睡眠时的安魂曲般围绕着亚兰特学院,在众人都在聚精会生的学习是,催眠般加深着苏濡钧身旁的幼的睡意。

 睡着的幼,安详又静谧,就如同春日里静静流于悄然落英的树林里的溪流,温婉而又自然。她轻眠的脸庞上有一种细腻的恬然,近似于缩在母子怀中微闭眼睛竟享安适的时光中的温暖婴孩,散发出平如镜面的怡然,是人不忍心打搅此般的安谧。

与幼不同,苏濡钧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顺过亚蕾亚的几缕青丝绾出一个精致的同心结。本来,他现在应该可以旷掉课程偷偷跑到学生会的纪律部去骚扰伊芙。

但是因为宋倾雅的老师请假,他们难得的得到了一个一起上课的机会直接断绝了苏濡钧旷课的机会。

“该死的老师,居然请假。”他心里默默发着怨念,手上又顺过亚蕾亚垂于背后的几缕青丝,继续编织着他的同心结。

“不要在虐待我的头发了,好吗,小钧?”亚蕾亚趁着老师在光屏上抒写文字的空隙,转个头对着苏濡钧说。

“可是,我很无聊。“他的下巴抵住那本厚厚的——他也不知道名字的教科书,摆了两下脑袋。

“我的头发又不是玩具!”

“那算了。”她的眼神一下子转到赌气的模式,嘴巴同时鼓起,手中结到一半的同心结瞬间散开。青丝荡过一条弧线,掠过桌面和椅背回归到她背后如瀑的黑发中。

“不要这么小孩子气,好不好。”亚蕾亚看着他的表情,轻笑着说。

“不好。”

“亚蕾亚。”她的同桌轻唤了一声,同时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她,提醒她老师要转身了。

“那你继续赌气好了。”她笑着转过身。

无聊的苏濡钧转过头。另一边正在认真做着笔记笔记的宋倾雅似有感应般的偏过头,对着看着她的苏濡钧挥了挥笔,露出轻柔的带有茉莉香味的笑容。

教室的外边,杜弥尘靠在贴有白瓷砖的墙上,右手展开抬于胸前。纯白的“贤者之石”就浮于掌心的“星夜”的印迹之上。“翻旋·衡繁绘缚”从“心相”中汲取能量,将周遭空间中的无形的“精神”元素吸引过来,不断的束缚到手上从无到有的“贤者之石”使它一点点壮大。以此引起的空气乱流在杜弥尘时刻展开的“翻旋·映影”中显示出清风,从空旷的走廊的一端的雨中带来凉汽,沾走浮乱的尘埃。“贤者之石”开始微微抖动,“精神”元素开始排斥压缩到一定浓度的“贤者之石”,就如同钝透了的刀轮,在石块上不断刮擦炽烈的火星。他反手收起刚凝出的“贤者之石”,结束自己咒术的施展。又一次的以咒术凝练“贤者之晶”的试验的失败,再次证明了,“贤者之晶”果然是唯有已经遗失了的高等炼金术才可以制造的产物。

他用力的握紧右手,“贤者之石”“嘭”化为一片白烟,消散在空气中。“看来,还是难以避免去和他们争夺‘光明之羽’。”轻声的言语中,透出难以压制的疲惫。毕竟用咒术来跨领域挑战炼金术的成果,原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闭上眼睛,放慢呼吸,来缓和身体的疲态。

放空的大脑中不由自主的浮上过往的回忆,就像刺穿海面的冰山般尖锐的突起:鲜红的血液,发紫的伤痕,豁口的铁刀,冰霜的咒术,在那场优雅凄美的樱雨中慈祥地牵着真央的手走来的老人,……还有,还有琳的带着痛苦的扭曲的脸庞上的坚定的笑容,与她脸上混着泥点的鲜红的泪滴滚落,如圆珠一样,砸开,碎开,溅开,刺破……

他的耳边响起那段咒语:

“闷在胸口奔涌的鲜红

 煅洗每一柄化作刀剑的骨头

 与集起的血液

 在心的尽头酿出纯烈的锋芒

 嘶吼着冲破身躯的牢笼

 燃烧着把所有的一切撕成红色的粉碎”

“灵明天响·雷殛戡迦”从他不知何时弓起的中指与竖直的食指以及拢起的无名指与小拇指的手中迅猛的射出。宛如天边红怒的雷蛇,刹那间贯出云层,直抵大地一般,破开五层走廊的钢筋混凝土的石板,穿进花岗岩的底层,撞击到亚兰特学院地下附着密密麻麻的防御炼金阵的厚达三十公分的钢板层。眼花缭乱的色彩顿时瞎眼般的一阵乱闪,把“雷殛戡迦”一半的威力转化成震动,反送回地层地层,引发出一场4级左右的局部地震。

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让苏濡钧一下子充满了活力。他猛地从位置上蹦出来,同时左手拉住熟睡的幼的衣服将她拎起。右手在离开位置后,马上拉带哦了宋倾雅的的手,接着,脚步变幻,刹那间发动“风神”,抓住亚蕾亚,在同学们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迅速的奔出教室。连一阵风都不带起的掠过靠在墙边的杜弥尘的衣角,“噔”“噔”“噔”地从楼道中跑出教学楼,完美的就像是演练过千万次。

“真是太感谢你了,弥尘!帮我脱离了无聊的早晨。”苏濡钧坐在杜弥尘的对面,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道谢。

“你逃课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什么好谢的。”

“这次不一样,和倾雅姐一起上课,我还是第一逃课成功呢!”苏濡钧一脸激动的说。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苏濡钧抒发完自己的情感之后,就把话题转移过来。以杜弥尘的性格,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绝对不会再上课时间出现。

“我需要你的帮助”杜弥尘说,“我需要‘光明之羽’。”没有拖泥带水的拐弯抹角,一如往常的风格。

“‘材料’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黛丝’,她才是向着全面超越‘翡翠石板’的奥义而努力的‘炼金师’。”

“光明之羽”的话,你与它的联系要比梅蕾黛丝与它的联系紧密。”他即系说着,不留出时间给茫然的苏濡钧发问。“一百年前,米迦勒的‘圣咏’——‘光明之羽’从亚兰特的附近的利亚里斯特火山中随着岩浆的喷发藏传说中的地狱来到人间,教会以之为教会圣物的名义为由,意欲独占,引发其它势力,特别是炼金师们的不满。他们在大肆声讨的同时,派出了不少的力量进行争夺。为了保护刚刚建立起来的亚兰特,老伯爵请苏钧大人来帮忙,在露露媞娅大人的建议下将其封印在了现为亚兰特学院的某个地方。等待一百年后,解封重新开始这场游戏。”

“你需要‘光明之羽’,是因为‘琳’吗?你又找到了什么方法?”苏濡钧语气压平,“琳”是杜弥尘心中永远的痛。他不愿意在提到她的时候,带有悲伤。

“真央说她在古书上读到一句话‘越是纯净的能量,越能引发‘核’的共鸣’,而‘光明之羽’的纯净度或许只有‘贤者之晶’可以比拟。”

“如果是母亲大人藏地话,那你就可以放心了,她玩捉迷藏的时候从来没有赢过我。”苏濡钧自信满满的说,“小丫头越来越不懂礼貌了,来亚兰特居然都不来看我,下次逮到她,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

“如果去找‘光明之羽’的话,最好请上‘纪律部长’吧,血族天生对这类‘光明’属性的能量反感,以她的血统,应该更容易感应到它。”杜弥尘喝了一口茶,说。

琥珀色的茶水,倒影着咖啡厅布满雨点的窗户凝成漩涡。把所有的色彩吸收。

 

杯中的漩涡转着趋于停止,吸收的色彩被重新释放出伯爵府大厅的景色。

红色梨木会议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双方各自的交给对方文件。明晃晃的炼金灯照亮整个大厅,也将仲弥,程菁芜,易兰缎一行人,映到端坐着的依莉雅的眼中。这场会议的共识早在他们来到亚兰特之时就已经达成。双方的利益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一致,亚兰特希望的贸易以及皇女方面需要的支持,都以交换般的模式承诺给了对方。因此会议进行得可以说是十分的和谐,和谐到可以用无聊的让人打哈欠来形容,完全没有一般会议上的那种面红耳赤的争吵,让亲身经历菲徳烈皇帝削藩谈判的依莉雅觉得轻松的十分怪异。

说起来,双方的合作,在某种意义上是要归功于削藩这件事情。当时作为皇位继承人的考验,她的父皇,将最重要的计划制定环节交给了他的子女们。而当时混迹于帝国卷宗院依莉雅以及她的最重要的幕僚——她的表姐蒂娜· 索菲亚·凯贝兰特注意到保密级别的极度高的藩镇——亚兰特。关于它最初的资料,以依莉雅的她帝国皇女——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权限,却最多只能查阅到亚兰特是一个要塞城市,而关于它建立的缘由,军队的数量,以及要塞的级别却如同被一道坚实的闸门保护似得将她们的求知欲完全拦在外面。在其后的开放的资料中,她们发现亚兰特是一个完全独立城市,在那里,律法,政治,军事,都是伯爵府全权负责,帝国只有派遣仅有象征意义的执政官,甚至曾经由于执政官违反了亚兰特的律法而被亚兰特单方面罢免的事例。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亚兰特虽然每年都交上数额不菲的税收,但是在税收法中它们竟然连这个义务都是没有的。就像一个独立于帝国中的王国一样。

“为什么不把你们的伯爵请出来,你们能够完全代表他吗?”蒂娜的声音在她的而边响起,像是这场会议中最不合时宜的噪音。

他们当然能够代表伯爵决定有关于这产会议式的谈判,依莉雅看过几乎所有她能看到关于亚兰特的所有资料。知道除了最初几年外的亚兰特的发展历程。老伯爵在世的时候亚兰特唯一的发展应该算是亚兰特学院,经济反面完全是因为时间的积累而附带发展起来。直到十五年前老伯爵逝去之后,出人意料的是他收养并且培育成人的孤儿们并没有一人继承他的爵位。而继承爵位的小伯爵却从来没有在世人面前。只是制定了一个疯狂发展经济和法制的大战略,其余的便完全交给了对面的这些人等。完全的就与被架空了权力没有区别。如果不是她曾自己推算过伯爵府的每年的花销与收入比,得出伯爵府每年最多只能使用大约不足百分之二十的收入资金,而另外百分之八十的资金则会存入那个权限极高的老伯爵的账户里,并且每年存入的金额十分稳定按百分之十增长着。她都不会相信这个亚兰特正真的统治者是小伯爵。能拥有这样的能力极强的幕僚团真是令人眼红,依莉雅也是极羡慕小伯爵那样轻松的生活。要是可以用利益来招募他们的话,依莉雅一定会不惜血本。

“亚兰特的事,小伯爵已经完全托付给我们处理,准确的说,他从来不喜欢我们拿这些事情烦他。”程菁芜平静的叙述。

“如果是关于皇女选婿的事情呢!”蒂娜平静的抛出一记重磅炸弹,轰然炸开了平静的会议。

依莉雅的瞳孔猛地缩聚,她转过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的表姐。“已经逼迫到这种程度了吗,连母亲都不得不涉足这场漩涡了吗!。”她内心的波澜开始起伏。

“小伯爵大人的婚事,只有他自己能决定,我们会向他转达这件事,感谢你们的善意。”程菁芜放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掐着仲弥,几乎是咬着牙忍住这样的诱惑。

在他们进行着突然变味的会议时,苏濡钧正跑跳着欢快急切的步伐向学生会大楼靠近。他应许了杜弥尘的请求,作为一个诚实的好孩子,自然要遵守承诺。当然能找到一个正正当当的理由见伊芙才是他这么迫不及待的缘由。他的心里有些飘飘然的喜悦,像是初尝蜜糖后上了瘾的孩字,得到机会再舔一口一般的开心。

学生会大楼,又称亚兰特附云塔,高达刺破天际般400米,集结了各种天马行空般的奇思妙想。是亚兰特学院炼金部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来竞标亚兰特城城防系统的制造权而建造的。虽然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少数可以用伟大来形容的炼金产物,但是它并有为他们赢得胜利。老伯爵还是将城防系统的制造权交给了翡翠院。气得炼金部的老头子差点把它给炸了。最后,还是以当时的学生会长——也是前任的帝国首相卡索,用自己的钱盘下了附云塔,让它成为了学生会大楼。后来继任的会长也都一届一届的沿续了这样的装通,直到第十任时,学生会会长的宝座终于从贵族的手上移交到了平民的手中,没有钱支付高额的租用费用的他通过学校的学生公投,成功的将附云塔正式并入学生会的名下。

苏濡钧进入附云塔,穿越左边可以看到外边风景的金属长廊,绕进附云塔左侧联通奇数楼层的螺旋楼梯。

纪律部就设在附云塔的第三层,是学生会中办公楼层最低的部门。伊芙专属的办公室就在第三层的尽头,这个苏濡钧早就从宋倾雅哪里打探到了。

他在伊芙的的办公室前停下,对着如镜面一般的金属墙壁,毫无必要的拍了拍自己用最上乘的根本不可能染上尘埃的制作的上衣。而后才把手放在门前的圆球上。

金属的门板上下退开,斯嘉丽会长隔着桌子正对着坐在伊芙的前面。坐姿上面,放着一章鲜红的请帖。“虽然今晚的事情会有点辛苦,但还是要请你们务必做到完美。

斯嘉丽说完便站起来,转过身,走到苏濡钧的身前,拿出一长同样鲜红的请帖放入苏濡钧胸前的口袋。“加油哟,小钧,纪委可不是这么好追的。”

“今晚的舞会要准时哟,伊芙也会在哦!”她轻声的说完,伴随着高跟鞋“嗒”“嗒”的响声平缓的走出去。

“关门”她命令道。

“嘭”的一声,金属门板在她身后猛然阖上。

伊芙的办公室的陈设十分简单,仅有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一张休息用的折叠小床而已。因此,偌大的房间显得空空荡荡的冷清。

苏濡钧走到斯嘉丽刚刚坐的唯一的空出来的椅子前,坐下。皮靴踩踏地板的声响清晰的在房间中回荡。

伊芙的笔在白色纸张上不停的话动字符,她已经开始制定斯嘉丽会长布置下来的任务,故意的忽视掉坐在她前面的苏濡钧的存在。

苏濡钧支起下巴,悄悄凑过脑袋,近距离安静地观察起伊芙来。

伊芙在纸上划一会儿后,就停下了笔。“你今天来是什么什么事。”她没有看苏濡钧,盯着手中转动的笔。

“啊~”苏濡钧回过神来说,“我是请伊芙学姐帮忙的。

“伊芙学姐是血统是血族中最高贵的,对于“光明之羽”的敏感程度应该是整个学院中最高的。只要在它解封的时候,你出现在它的附近,就会立刻产生浓烈的排斥感。所以我们想请你……”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她打断他的话。

“哦~”苏濡钧想了想,从衣服中掏出那支匕首,用手指在刀柄处扭动了一下,又在白刃上划了一下。一位坐于轮椅上享受午后熹微阳光与温抚清风的少女的照片弹出。只是她的神情呆滞,双眼无神,与其说是一个绽放的生命更不如说是一个精致的炼金玩偶。“据说‘光明之羽’能够引发她静默的内心的共鸣,我们希望以此来唤醒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伴随着自己冷漠的拒绝,伊芙停下转动着的笔,继续开始完成自己的任务。

“唔”苏濡钧愣了一下。“伊芙不觉得她很可怜,有能力的话,为什么不帮帮她?”

“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去做就好,不要扯上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苏濡钧从惊讶转变成隐怒。“你怎么可以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灵遭受这样的痛苦。”

“我凭什么要以自己的完全为代价来帮助你们!”伊芙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是一种苏濡钧看不懂的平静。

“呃”苏濡钧顿了一下。“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可以这样。”她的语气中开始带出怒气,即使他完全找不出反驳她的理由。

伊芙理都不想理他,开始把他从自己的视线中忽略专心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伊芙!”苏濡钧对着她吼了一声。

无声的回应。

“你真的不愿意帮我们吗!”声音中怒气重了一分。

“对,麻烦你不要再烦我。”

“你……”苏濡钧拉起她拿着笔的手,让她把视线回到自己身上。

“封锁”

金属板“嘭”“嘭”“嘭”的弹起在交界处撞击出剧烈的金属摩擦声。把整个房间封成密不透风的牢笼。

唯有在封绝的牢笼之中,人们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自己心中秘密。

“附云塔,最高权限。”她疑惑的轻声

“伊芙!你如果不帮我们,我就把你身为血族的省份公布出来。”苏濡钧睁大了眼睛盯着她。

伊芙的瞳仁骤然一缩,她猛地起来:“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又怎么样。”

“啪”伊芙狠狠的刮了苏濡钧一巴掌。

“你的目的达成了。”伊芙瞪着他的眼睛中充满了赤色的火焰。“现在请你消失在我的面前!”

“马上!”她停顿后又怒气冲冲的补充。

“哼”苏濡钧甩下她的手,转身离开,狂暴的风硬生生插入金属板的夹缝处,暴力的推向两边,激烈的引发起附云塔的“自我保护”程序,解开“封闭”的状态。

 

“等等,薇薇安。”依莉雅从小道中穿出追逐在前方飞行着的小妖精。

“快点,快点,我已经闻到了甜点的香味了。”薇薇安顺着香味飘过来的方向钻进梅花树后面的树丛里,失去踪迹。

“又跑不见了。”依莉雅停下来,左右转头看了看,长长的马尾随之摇摆。

不远处一位身着蓝色服装的少年正蹲着在那儿,他掏出一个巧克力棒,撕开包装,递到一只脏兮兮的猫儿面前。

“帝国,还有许多人都在忍受着饥饿,你竟然那这个来为毛。”那只小猫连伸出舌头舔一下的时间都还没有,就被被薇薇安弄的腰写烦躁的依莉雅从嘴边抢走了这“煮熟的鸭子。”

“你是?”少年转过头,脸上是自然呈现的迷惑,却带着如沐春风的感觉。

“蒂娜·索菲娅·凯贝兰特。”

“蒂娜·索菲娅·凯贝兰特。”他重复了一边她的话,略微思索了一下,“帝国公主的姐姐……吧!”一副意味深长的平淡笑容出现在他脸上。

“是的”依莉雅干脆利落的回答,蒂娜在帝国拥有极高名声。最重要的是她们长得很像,小时候她从皇宫偷偷溜出来都是在蒂娜协助下完成的。

“或许你们的怜悯和我们的并不一样,是寻求心安的自欺欺人还是政治上的大势所趋,只是自己知道,你说对吗?”他平静的说着,嘴角的笑容变成了嘲弄。”

“请把巧克力还给我吧,它应该有三天没有吃上东西了。”他伸出右手,精致的袖口上绣着藤叶的纹路,是亚兰特学院的校服的样式。

“对……对不起。”依莉雅的声音轻了一些,手中的夺过来的巧克力棒放回了他的手中。“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带着一定的温暖感,她开始对他产生微微的好感。

“杜弥尘。”他将手中的巧克力棒再次凑到小猫的面前。脏兮兮的小猫抬头看了看,碧绿的猫眼中流动着感激的光彩。之后,微微偏过可怜的脑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依莉雅——这个刚刚抢走巧克力有大声喊叫的人。见她没有多少异样的动作,才谨小慎微的伸出小小的红粉色的舌尖舔了舔黑色的醇浓。杜弥尘微笑着小心翼翼地将巧克力一点点凑过去,免得触动了它敏感胆小的心灵。

依莉雅看着杜弥尘与这只猫咪愈来愈亲昵,思考去刚刚杜弥尘说的话。“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依莉雅轻声问。

“或许吧。”杜弥尘回答,伸过手去摸它的脑袋,小猫微微偏过脑袋下意思想要躲过,但随后有转过头,用它泛着黑灰色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瞬间将他白皙的手掌染上灰色。

杜弥尘抱起这只已经接受了他的猫,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虽然不算太好,但是至少不会饿肚子,怎么样?”

“喵……”小猫轻声的叫唤,小小的肉爪搭在他的手上,全身欣喜的抖动了几下,把污渍全印上他洁净的衣服上。

“那我送你去。”

“你能听得懂动物的语言?”依莉雅新奇的问。

“不能,但通过‘外相’可以勉强猜出它们的想法。”只是演迹师大多都不屑于使用‘外相’。他又摸了摸它的脑袋,引起它一阵欣喜的乱抖。

“我可以摸摸它吗?”依莉雅被他与这只猫亲近的感染,内心忍不住升起摸摸它的冲动。

“它应该不会同意,但你可以试试。”

“谢谢。”白皙如上好羊脂玉的雕琢而成的精美手掌伸出。但小猫看尽后,却是使劲地玩杜弥尘的怀里钻。,身体还不停的颤抖。

“看来它已经记住你了。”杜弥尘对她笑了笑,然后起身向安置流浪动物的收容所走去。依莉雅上前,跟在他的身后。

“你应该是想找我帮忙吧。”杜弥尘问跟在身后的依莉雅。

“或许吧,至少应该不是听你对我的人生教育。”依莉雅说,“你应该知道这附近的甜品店吧。”

 

“还要来一份吗?”亚蕾亚问薇薇安。

薇薇安正坐在盘中埋头努力地消灭着奶油蛋糕,身边白色的瓷盘已经已经堆到远超过她的身高。

“嗯——”她用鼻子哼着声音回答。

“可是,你已经吃了很多,在吃下去难道不会身体不适吗?”

薇薇安从搞点中出来,小翅膀“呼扇”“呼扇”地拍打着,把她送到半空。“你这是在亵渎我身为妖精的尊严吗,人类?”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亚蕾亚连忙辩解,忍不住就露出笑容。

“那拿出你的诚意来,人类。”薇薇安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出,威风凛凛。可惜脸上的奶油完全破坏这种感觉,只显出滑稽。

“吶,草莓味的。”卡琳娜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甜品。

薇薇安立即扑过去,卡琳娜把盘子一移,让薇薇安扑了一个空。

“我们应该结算一下了,你已经吃了六盘了。”她说着,敲起柜台前的计算机。“一共六个银币,承蒙惠顾。”

“我还没有打算付账,等我吃够了,一起付钱。”薇薇安又扑向糕点,结果,再度落空。

“我们这里不兴赊账,管你是伯爵、宰相,还是妖精。”卡琳娜说,“亚兰特是个律法严明的地方!”语气中满是骄傲。

“你认为我会不付钱!”薇薇安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卡琳娜。

“那你倒是付钱啊!”卡琳娜回瞪过去。

“算了,算了。”亚蕾亚从卡琳娜的手中拿过盘子,放到柜台上。“吃吧。”

“亚蕾亚,这样,你这个月的奖金又会被扣的。”

“没关系的。”她笑着对卡琳娜说。

“那我去准备‘小钧’的蓝莓蛋糕了。”卡琳娜无奈的说,转身向后边的制作室。“不要再给她糕点了。”

过了一会儿,“叮咚”这时候,店里响起了顾客来临的提示音。亚蕾亚连忙按下计算机旁边的黑色按钮。“沉默”的大门一共有两层,顾客经过第一层的时候,提示音会响起,店员这时候就要打开第二层锁着的玻璃门,让顾客进来。这种设计不仅是为了保护上夜班的店员。

“欢迎光临。”亚蕾亚脸上盈着热情的笑容,向进来的杜弥尘和依莉雅说。

“弥尘,还是以前一样来一杯苦咖啡吗?”苦咖啡并不好喝,很久才会有人因为某些伤心的事情而点一杯,只有杜弥尘每次都喝这个。而她每次也会问一下。

“我今天只是给人带路。”

“薇薇安你果然会在这种地方。”依莉雅的眼神就如金雕一样锐利,瞬间就发现了,大快朵颐的小妖精。她用手指头轻轻戳着她,用像一只被人遗弃了的兔子般的幽怨语气说道,“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乱跑呢……”

“吵死了,吵死了。”薇薇安的翅膀不耐烦的扇动了几下,弹开她的手指。

“一吃起来就会六亲不认不认的吃货!”依莉雅气鼓鼓的说。

“嗡嗡——”她扇动翅膀发出声音,表示抗议。

“能和妖精成为好朋友。”杜弥尘说:“……看来你变了很多。”

“嗯嗯!”薇薇安难得抬起头,把嘴里的糕点一大口吞了表示赞同“她以前都挺大方的,现在变可抠门了,连我的甜点克扣。”说完,继续用小小的手拿起一块蛋糕屑塞到嘴里。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吃货。”依莉雅说着,突然把她的蛋糕从桌上抢走。“看你还能吃什么!”她伸出粉红的舌头,左手指来下左眼眼睑,扮着鬼脸说。

“还我。”薇薇按飞着冲过去。

她一个转身甩过薇薇安,“你抢不到,你抢不到,呵呵!”她拿着盘子,不停的转身,侧步,滑动,就像跳着俏皮的舞蹈;同时,还不断地从盘子上拿下蛋糕,塞到自己的嘴里。顽童般,一次次逗弄着恼怒的薇薇安口水直流,但就是不让她碰到。

依莉雅放下在王座上虚伪的矜持;挣脱掉紧缚于身的皇家礼仪;像一个平凡的少女一样,享受着,呼吸着着这每一丝的自由空气。小小的心脏因此仿佛注入了神奇的魔力,轻松得像是要飘上云端。

“那个,蛋糕很快就可以做好,你不用这样。”亚蕾亚说,“你要点些什么?”

“哦。”她被亚蕾亚一句话打回原形。“我只是逗她玩,不用麻烦了。”

“咦~,同心结”依莉雅突然惊呼起来,手不自觉的停下来,让薇薇安扑个正着。“你的头发扎的是‘同心结’吗。”

“同心结?”亚蕾亚,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个词的意义。“你说的这个叫‘同心结’?”她把编者特殊结络的青丝拨到胸前。

“同心结在演迹师之中可是情侣的圣物。”她瞥了一眼度迷城,发现他仅是看着她,并没有打算接话解释同心结含义的意思,便继续承担起解说者的任务。“根据演迹师的典籍《碧玉录》的记载:同心结是久远之前,一对结为夫妻的伟大演迹师创造的结络。它分成两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是单独的一个结络,编在一起就会变成一个可活动的死结。因此它也是情侣们矢志不渝的爱恋的象征。而且传说拥有它们的情侣都会在冥冥中受到命运的祝福,是每个向往爱情的少女的都想得到圣物。但现在它的编法好像失传了。

“你头发上扎的好像是真的。”依莉雅仔细的观察着,并细细与脑海中的图片相对照。“不过,好像只是半个,传说中两个合在一起,才能算是真正的同心结,才会得到命运的祝福,真是可惜。”但随即笑容就爬了上来,“不过,就算是看到了半个,也是极其幸运的。”

亚蕾亚听到她说着,心里没来由一阵失落,”但想了想,又复开朗,“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传说呢!”

【要是没有那件事的话,琳也可以绾出同心结】杜弥尘陷入回忆之中。那天漫天的樱雨,淋漓飞溅的血红,撕心裂肺的……还有温柔坚定的眼神有袭上他的脑海,一遍遍走马灯般的过去。身上不自禁的散发出一股冷透心扉的煞气,让空气都仿佛坠入寒冰。

一丝咖啡的香气缓缓往上爬。亚蕾亚默默为他端来一杯,他平常经常喝的那种很浓,很浓,很苦,很苦的褐色苦咖啡。

依莉雅的前面的柜台上也多了一盘草莓味的糕点,以及伴随着令人舒心的亚蕾亚的微笑,仿佛连烦恼都可以为这盘糕点与微笑而抛却。

 

 

在“沉默”小待了一会儿——也就是杜弥尘喝完苦咖啡的事件,依莉雅便结了账,与杜弥尘一起从那里离开。因为被依莉雅嫌脏,所以薇薇安不能落在她的头上安心地吃蛋糕,只能漂浮着在空中捧着依莉雅仅小尝了两口的草莓蛋糕跟随。杜弥尘走在她的身旁,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开始倾斜的阳光勾勒出他脸的轮廓,【有些小帅】。梅花的暗香一直都在浮动,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感觉到银辉般的幽谧。

“可以带我逛一下亚兰特吗?”她转过,略微抬起头,希冀的请求。

杜弥尘亦转过头,看见自己挡住的阳光阴影正好落在她秀丽的脸庞上,而褐色的发丝被未被遮住的阳光上了一层金边,熠熠闪光,带上了特殊味道的圣洁。“如你所愿。”他转回头,领着路。

“谢谢。”甜美的声音若清风飘进他的耳朵,传递着谢意。

杜弥尘带着她穿梭在亚兰特学院的小道,路上盈满的各个品种的的梅花,交融起芬芳;与斜阳的柔光,照于清冷水面的气息合息。还有如同华贵地毯般的残零花朵,嫩红而莹润,踩上去滋出洁净的水与清香。

今日的夕阳也配合着有些不同往日的漫长,让杜弥尘有机会带着她逛掉大半个亚兰特学院的中学部。杜弥尘有时候会告诉她各个学部的历史与趣事,而她则默默记下自己的鹿皮靴踩过的每一个地方。

今天的夕阳确实是长了,它比往日更早的来到人间,而黄昏并未失约。天际的墨蓝色云彩逐渐缓合,壮阔的带有一种灵清感。

依莉雅和杜弥尘坐在长凳上欣赏这帝国知名的亚兰特冬日特有的“碧蓝横际”的景观。耳边悠悠地飘起眼亚兰特每个黄昏都会响起的那曲优雅微伤来自于《繁叶诗篇》中的歌曲,其意为:

      泛黄的叶片在过秋之后,飘零

      带着曾经春的露水

      与在夏日中饱食的光辉

      ……

亚兰特学院中,一些零星的灯光宛如月明时的星星稀疏的分布,点缀在灯火连片的栀子园、灯火通明的炼金部,以及仅开了一层金碧辉煌打大厅而在夜幕下若隐若现的附云塔旁。

这个时候,学生会大楼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一场为促进贵族之间交流而举办的宴会。这种性质的晚会在亚兰特并不多见,这次是因为皇女殿下的缘故。但是,据说此次皇女殿下并不会参加,而书由她的表姐蒂娜·索菲娅·凯贝兰特代表出席。因此吸引了几乎所有的上层贵族的参与。

依莉雅穿着连缀珠宝的锦衣,一步一步走过红色的长毯。琉璃的鞋子,与红毯下的眼白色金属相击,在安静地大厅中发出“铛 ”“铛”“铛”“铛”的刺耳响声。而衣上的玉石互相交击则发出与之相反的“叮叮璘璘”脆响。

众人整齐的排列与红毯的两排,行礼,毕恭又毕敬。

依莉雅在高台上停下,转过身,琉璃的鞋子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如同高傲孤独的演奏。

“伯爵大人安好。”台下的贵族发出整齐的礼敬。

“那么,”依莉雅说,“晚会开始。”声音中带着清冷,正像雪山顶上的冰莲盛开。

欢乐的旋律从乐队队员手中的乐器中飘出,汇作轻妙的溪流淌过被华丽丽装扮的大厅,在与会者的耳畔激起小小的浪花。这是一首领舞曲。按照惯例,会由在场身份最高贵的人领起第一支舞蹈。但是高台上的依莉雅穿着的玉石连缀的华服,却并适合和舞蹈,这暗示着她并不想跳舞或者说是心有所属——仅许一人邀请。底下的贵族并没有不识趣的上前邀请,而是安静地等待了三分钟。假如还是没有上去邀请的话,那便证明领舞者没有跳舞的意愿,这时,会由她身旁的人代替她的职责。

现在站在依莉雅身旁的人就是伊芙苏菲亚·艾伊达斯。她穿着学校白色文以藤叶花纹的冬季校服,更加没有进行这种交谊舞晚会的打算。身为这场舞会方案的策划者之一的她,在完成自己特定的任务之后,本来是打算回去。只是斯嘉丽会长临时安排把她留了下来。她朝着冒充蒂娜的依莉雅身旁的斯嘉丽看去,见到她正对着自己露出微笑。而微笑却带着浓浓的调皮感,是恶作剧将要成功的欢快表情。

音乐继续着它的旋律的舞蹈,不在意是否有人愿意鼓起勇气从人群中迈出双脚。斯嘉丽大概是早已经料到这样的局面,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对着伊芙莫名地微笑,让她伊芙产生某种预感。

时间随着音乐轻缓到了领舞曲的最后一章,也是在这曲音乐将要度完之时,蓝色的金属门轰然地向两边弹开,所有的灯光与此时汇聚到门口,照出一个无比明亮的区域。

众人的目光被灯光,带到那处明亮。苏濡钧站在众人目光的最中央,身上穿着的黑色开襟长衣,随着门口吹进来的威锋小幅度的摇摆着下摆。显然他也是根本没有打算在这场舞会中跳舞。他径直走向依莉雅所在的高台。在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已经捉到了伊芙的身影。

贵族梦本来开始有些松散的队伍又变得整齐如列队一般,教科书式的贵族礼中带着更甚于前次的恭敬和畏惧。

伊芙偷偷的退了几步躲在依莉雅的身后,稍转过头,看着斯嘉丽,眼神清澈如镜,“你是故意的。”

“谢谢你的帮助。”斯嘉丽已经开始掩着嘴偷笑,像是成功偷到了糖的小孩一样

“忘了你们也是好朋友。”伊芙无奈的说。

“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斯嘉丽笑着反驳。

苏濡钧走上台阶,柔软的鞋子才在金属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大厅里静得只听见斯嘉丽轻轻的偷笑声。众人的屏着气注释着他一步一步靠近依莉雅,然后,擦着她的身体。“铃……”长衣的下摆带起连缀的玉石发出清脆的鸣音。

“你陪他们无聊,还不如陪我去看星星。”他伸出手,轻柔的风托起伊芙的手送到他的手心里。他紧紧又轻轻的握住,拉着她往前走。同样轻柔的风聚到伊芙身边,霸道的裹着她跟在他的身后。在他人的眼里他们就像一对情侣。

伊芙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她顺从的跟在他的身后。他最起码拥有剑圣级别的实力,她根本没有一点胜算。最主要的是她依赖的戒指,还是没有发出警报。

伊芙看着苏濡钧,眼神还是如同刚才一般,澄澈入睡,没有半死愠怒的迹象。但手心却开始盈满汗水,而汗水有泌成那种神奇的独特香味。这些汗水全部都是苏濡钧的。伊芙突然很想笑,一个能够悄无声息发动魔法的人,竟然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如此紧张,真是有意思。

他们走进玻璃制的竖直通道,炼金阵盘载着他们向上升起,掠过一层层金属楼层,在楼顶停下。

附云塔上的夜穹,暗色下显现出微微有些不可察觉的深邃的蓝。明亮的月盘悬挂在左半边的天际,巨大的突兀。它清冷的似比往日更加清冷,好像可以看见它倾洒时如水的纹路,这样的月波在附云塔天台的草垫的青色剑流连,迷上一笼氤氲。

粉色衣裙的少女坐在月光中,素手倾倒白润如玉的瓷壶。琥珀色的茶水从壶嘴里倒出,注入白瓷茶杯之中。茶水在白瓷茶杯中旋转翻腾,画出漩涡的轨迹。白色的雾气从杯中升起,挟着银青茶的茶香散在空气中。

少女端起茶,让茶的馨香弥于笔尖。

从炼金阵盘上下来的伊芙认出粉衣少女——梅蕾黛丝——亚兰特学院炼金部的首席。

听到脚步声的梅蕾黛丝拿出了两个白瓷茶杯,倾上银青茶。而盛放茶杯的梨木桌开始缓慢的升起。同时,梅蕾黛丝也缓慢的起身,跌落在一起的裙摆自然而然的被拉起,蓬开,像一朵盛开的花儿。

“黛丝!”苏濡钧抱住梅蕾黛丝亲昵的用自己的脸去蹭她的脸。

梅蕾黛丝从苏濡钧的怀中挣脱出来,从梨木卓下取出一副精美的白色软甲塞到苏濡钧手中。“哥哥你要的‘梨芯甲胄’。”

“嫂子好。”她转过身,右脚想后膝盖弯曲,微笑着拉起裙角,行了一礼。而后踏上他们来时的炼金阵盘,离开楼顶。

随着梅蕾黛丝的离开,草垫按照纵横的规律向四边自动退入开启的小通道中。夜穹也缓缓的打开,收起巨大的月亮和暗蓝色的夜幕,露出真正的夜的空间,让夜风带着真正的清冷的月光洒进楼顶。刚刚的夜幕仅是炼金防御罩上的影像投影而已。

伊芙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清澈,微甜,与咖啡完全不同的感觉洗涤着味蕾上沉积的浊味,口齿留香。

“伊芙。”苏濡钧摆弄了一下阵“梨芯甲胄”后,突然出声。

“嗯。”她回身应道。

“声纹锁定——”“魔力脉动锁定——”。“梨芯甲胄”上发出“爱尔菲利亚”的声音。

“你穿上试试看。”苏濡钧把它递给伊芙。

梨芯甲胄一接触到伊芙,就整个散开,自动检索着寻找到伊芙身上最合适的部位,紧贴到体表变成透明。然后,一连串声音响起。

“肤感锁定——”“正常体表温度锁定——”“精神波动锁定——”“身材系统锁定——”……

伊芙的脸色开始变得古怪起来,而梨芯甲胄上的声音还在不厌其烦的响起。六十个还是六十五个安全系统锁定,她已经搞不清楚了。

苏濡钧被这个弄得有些傻眼,“我没有耍你,这大概是黛丝弄出来验证‘安全系统的’?”苏濡钧说,“嗯一定是这样。”

“……”梨芯甲胄还在继续它的工作。

“我真的没有戏弄你。”苏濡钧看着她眼睛信誓旦旦。

“安全系统数据记录完成。”“自爆系统条件数据生成完成。”然后,声音停止。

“哦?是吗?”伊芙紫色瞳眸中闪动着特殊的情绪。

气氛开始沉静下来,就如同遥远天际上暗色的星辰天幕。

苏濡钧的心脏又开始紧张的跳动,让血液中的香味透过肌肤散发到空气中来。手心的汗腺似乎脱离了身体的控制,不住地分泌带有微微清香的汗液。大脑与灵魂也似乎不知不觉的停顿了,身心也同步僵滞,不知道该做出怎样行动。似乎只要伊芙的一个眼神就可以掌控自己的一切。

伊芙微微翕动一下鼻子,苏濡钧散发的香味又钻进了她的鼻尖。“你身上的香味是什么香料?很特别。”她问。

“香味?”他的大脑与身体回过电来,对着双手闻了一下,疑惑的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

“你找我,什么事?”

“看夜景。”苏濡钧,“黛丝说,今天会有‘魔力风暴’发生,下午的黄昏也是这个引起的。”

“哦,是吗?”她环顾四周,目光从附云塔上降临,吧灯火通明的亚兰特纳入视野。犹如火海一般的灯光像是漂浮在城市的表面一样,掩盖了地面上除此之外的所有光线。

但高效的炼金灯具,并没有浪费多余的魔力。它们将明亮的光线锁在了十米以下的空间。像是一条疆界线一样,令黑与白分明,人世与黑夜分隔,灯红酒绿的浮世绘与深邃幽秘的星空分属了两端,与平时的亚兰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伊芙将视野网上抬升,笼罩整个亚兰特区域,橙红色的光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它还没有完成,正在缓慢向上爬升,像不睦一样一点点被拉起,就如同神明为大地重造天穹。

这是亚兰特的炼金防御罩,只是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就算是为四天后展开“光明之羽归属权争夺战”做测试,也只需要开启覆盖亚兰特学院大小的防御罩。

她转回身,开始变大的风撩起她紫色的长发,在月光中飞舞。苏濡钧站在她的对面,她的身后橙色的光穹已经攀上了附云塔的边缘,与附云塔楼顶伸出的构成因特诺叠合炼金阵的阵基相合。白色的光从附云塔顶的阵基上流进光穹,追逐冲逆橙色的光,其它属性的能量也不客气的跑进来,像是五颜六色的颜料倒入清水,紊乱原来的秩序,混合成咖啡一样的褐色。这褐色有逆流回阵基。在他们的脚下的炼金线上分成许多单色的魔力流,循环着特殊的轨迹飞快追逐,直到全部冲进伊芙身旁的梨木小桌,结合成温和的白光。白色像是滴入清水里的墨一样,再度从附云塔顶向外晕染,褐色从光穹上被驱逐,留下了一个剥开鸡蛋壳的鸡蛋在夜幕之下。

这样的景象仅是出现在伊芙与苏濡钧的眼中,因为光穹防御罩从内部看去是无色的透明。

夜风似乎受到这种肆意的色彩的挑衅,不甘寂寞的加强了自身的存在感,将苏濡钧原本微微随风摆动的下摆挽起,像旗帜一样在空中猎猎作响。

“那就是你喜欢的夜景吧!”伊芙对苏濡钧讲,视线从他的脖颈旁经过,延伸到远方。

苏濡钧转过身,目光追着她的视线到达天际边。

一道流星——火红——划出坚毅的轨迹,从天际坠落。但不久却湮没在一横微微亮起的线条之后。“魔力风暴”来了。

风更加的狂烈,仿若凶猛的巨潮。不!它就是巨潮!是魔力风暴来临时压迫着天际本就蕴含狂怒的风,激烈的向着这边冲撞!大自然的威势从旁辅助,仿佛要将天空的一切都不留情的碾压成微小的粉末。

伊芙耳边呼啸着风的龙吟虎啸,多彩的世界从她的紫色的眸瞳里呆滞的失真,退化成白色的光片。她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也丧失了风从肌肤上划过的触觉,只剩风声在耳畔不断地放大那种莫名的的恐惧。而眼前的白光也被莫名其妙出现的黑线分割成了网格。网格又被黑暗的的恐怖的点占据。然后视觉完完全全的被黯然占领,紧接着连耳边的恐惧也失陷,彻底的沦陷,沉入了昏厥的深渊,再也感受不到包括时间在内的任何。如死一般。

骤然的一瞬在伊芙的脑海里停驻,或许是过了很久,就像自己的时间被硬生生的偷走。她的漆黑里再度复苏了朦胧的声音。像是有谁在呼唤自己。就像刚出生时瞥见父亲的冷笑:幼年时发现莉莉斯留下的秘密。从懵懂的混沌中得到了清晰的真相。此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很好听声音,刚脱离混沌的神智,是用不了什么形容词,只能靠最纯初的感觉去感受。很亲近,很舒服——。神智缓慢的恢复,把感受转化成真实的声音,“伊芙,伊芙——”是苏濡钧的声音。“叮叮铃铃”空灵的响声像是伴奏一样在她听到的唤声旁敲击旋律,似要 把他的声音变成歌曲。【真的很好听,没有人能把自己的名字叫的这么好听了!】她漆黑的脑海里蹦出这个念头。但紧接着,她的神智就辨认出着声音的突兀——外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而后,视觉按照失陷时的顺序倒退回去,眼前出现了白蒙蒙的一片光亮。身体的触觉同时觉醒,右手好像被什么暖暖的,软软的,丝滑的,带有很棒触感的东西包裹着,犹如最完美的保护。

“伊芙,你没事了吧!”苏濡钧的声音又响,白蒙蒙的光亮,转化为模糊影子的轮廓,轮廓又逐渐的细腻,被添上了真是的色彩,完美成了苏濡钧的样子。

“伊芙,你没事了吧!”再一次的声音响起,把她拉回了现实。

清澈透明的魔力挤压着本极为好动的风,让它老老实实压缩成玻璃制般的半球形罩子,笼住附云塔的塔顶。犹如神明赐予的守护,让外部乱流的魔力只能徒劳的敲打出清脆的音点。在或有或无节奏下弹奏冥冥的乐曲,似流水溅于山涧的空灵。这一切在眼前在耳边开始真是,右手完美触感,也终于在完全恢复的神智下完全转化成清晰的具体——苏濡钧的左手正紧握着她的手。

【不关什么,在这种连恐惧不让你感受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有人在你身边陪你承担这份不安,真好!】伊芙心想,那种莫名的踏实感,让她本该紧急的心跳放缓。【看来自己的心境还是不够坚强,陷入这样的状况。】

“这就是你喜欢的夜景吧。”伊芙声音不像往常那般从容,语气中还带着那种刚刚脱离不安的滞涩感。“真的很漂亮。”

魔力的乱流带着绮丽的色彩,在或有或无的规律下穿插、交错、融汇、分散,幻化出旖旎的斑斓梦幻,自由地幻化着万象的绚烂——不可描绘形容的模状。这样连巨龙都不敢直面的天象,确实大自然最美妙的姿态。这四周大概已经被冷酷的禁咒般的威力洗荡、净化得澄清。所幸它高傲的只在天空中巡游。

魔力的乱流像潮水一般冲刷过苏濡钧堵在河流中间,巨石一样的——魔法“风神”制造的护罩,匆匆奔涌向双眼不可见的远方。

伊芙的右手一直在苏濡钧的左手中包裹中依附,没有任何躁动,就像魔力乱流过后的夜空的新生的静谧。

光穹开始缓慢的收起它的保护,魔力罩从下方开始逐渐消散,一点点的化为光点,如萤火虫在草丛中飞舞般的洒落到地上。

静默了一阵的风,又恢复了动力,掠过他们的脸庞带来些许凉意。伊芙转过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一种洁白与纯澈依在他的面庞犹如幻想般唯美。

苏濡钧的手心又开始流汗,暖暖的润湿手中的宁静。“伊芙知道吗,”苏濡钧说,语气中特意装有的深沉带着笨拙,笨拙得可爱,让人喜欢。“父亲说过,‘星空中带有纤细的静谧,蕴含着最本质的真理,从不遮掩,但无人能够参破。仰望它时,仿佛受到照耀与沐浴的仪式,细腿烦躁,像是要用银辉赐给你宁静的心。”

【一定很不容易才说完的呢!】她心里想着,手中的汗液更加柔软,他心脏的节奏在耳边也更加的清晰。

“这样吗。”她抬起头,望着魔力风暴以后的星空,纯澈像是她能感受到的苏濡钧的心。【或许我会喜欢上你吧。】伊芙心想。

夜晚可似乎寂静入晶莹的水晶。星空洒下的宁静被握在两人的呼吸与手心里,倒映在梨木桌上冷去的银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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