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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算与艺（第二天·其之叁）

第二天·其之叁：画家与料理人

「人类承受不了太多的实在。」——T.S.Eliot，《燃烧的诺顿》

【7·玖渚舜】

在那个名字出现的一瞬间，空气就好像凝结了一样。

啊啦，看起来这两个人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一颗大地雷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样子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的样子，很快伊吹佳奈美小姐便看起来是冷静下来的状态了。

「抱歉情绪有点激动，那么玖渚先生能推着我走一段吗？」

「那当然没问题。」

于是我走到轮椅的后面，轻轻地握上了副手。

从我的角度能够看到伊吹佳奈美小姐的金色头发。

很不可思议，虽然有着金发蓝瞳，但是伊吹佳奈美小姐实际上似乎是纯正的东方人种——从她的脸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一点，从五官到脸型都是典型亚洲人的特征。实际上这也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混血人种……然而我并没有查别人家谱的癖好，或许小友会记得某份不知名资料上有这样的东西也说不定。

把各种不礼貌的想法甩出脑海，我继续推着轮椅前行。

「玖渚先生是为什么来到这座岛的呢？」

「嗯？伊吹小姐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来到这座岛的目的。」

「唔——要说的话，首先是要陪小友来，然后的话，大概是要来看看……嗯，老友。」

「老友呢，」伊吹佳奈美小姐无奈地笑了笑，仿佛自嘲一般地说，「你看上去说话很谨慎。说实在的，不用担心我有什么太大的过激反应，那个人虽然讨厌但是我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单纯的。」

「是吗……只是，我以为你对科学工作者的感情不好呢，毕竟圆山小姐她，似乎很讨厌你……们。」

「她当然讨厌『我们』，但是就我个人而言的话，无论是对于作为学者的圆山小姐，研究者的圆山小姐，以及作为ER3七愚人的圆山小姐，都是心存善意而且非常尊敬的。当然，对于你也一样。」在轮椅上把头回过来，用湛蓝的眼盯着我，伊吹小姐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下一个问题。

「那么——就圆山小姐个人呢？这个话中有话应该是谁都看得出来了……」毕竟铺垫了那么多也不能辜负了别人的期望不是吗？

「没有错哦。」伊吹佳奈美嫣然一笑。「如果只看园山赤音本人的话，的确是非常讨厌哦。」

似乎有风吹过，伊吹佳奈美小姐垂于脸颊两边金色的头发微微漂浮起来。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伊吹佳奈美是个难得的美人，尤其是在这种比较有诗意的场景下更是如此。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这样的人所说出来的话却代表着与另一个美女的，难以调和的矛盾。

我清楚地记得园山赤音小姐说过的话——「低俗职业」。

一个是对「人」本身的讨厌，另一个则是对从事这种职业的「人群」的鄙视。

正因为两者的观念从根源就不同，才会是无法调和的矛盾。（注1）

就算让戏言玩家来也圆不回来，大概只有玖渚友才可以强行压下去吧。

我一直对我的妹妹很有信心。

「倾听女士的发言的时候要专心啊，玖渚先生。」转过头去，伊吹小姐说着向我发出了邀请，「要不要去我的画室坐坐？」

「我的荣幸。」

【8·戏言玩家】

在四处逛了逛之后，发现我的确是处于无可事事的状态。

不同于术业有专攻的各位天才，能够沉浸在自己所钟爱的世界里，我无论对于学术还是工作都抱持无所谓的态度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或许舜君早就看穿了说不定？

一边有着这样无谓的思考，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发现现在的时间快要临近九点了，而我也确实有些饿了。

有时候人生就是那么反复无常不是吗？原来我现在应该坐在鹿鸣馆大学的课堂里面听着无聊的语言课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正走在前往餐厅的路上，准备享受世界排名顶尖的厨师亲手制作的早餐，顺便可以和全世界久负盛名的天才们坐在一起聊天。

不过我也非常明白我的位置，我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玖渚友的——附属。

附庸的物品自然不是能和他们平等对话的存在。

当然，他们在表面中大概是不会表现出来这一点的吧。除了舜君会偶尔不经意间对我表现出些许的恶意以外——那大概也只是对于「抢走玖渚友」这件事而产生的怨念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某种意义上舜君也是相当孩子气呢。

但是我也应该扪心自问——当我失去玖渚友的时候，我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无法想象。

无法感受。

正因没有这种勇气去感受，去想象，我才会无法理解舜君的想法，而舜君也会讨厌我——说是讨厌，大概会是更复杂的情绪才对。然而说这些都是马后炮，在六年前我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我就应该有觉悟面对现在的状况了才对。

乱七八糟的思考戛然而止。

让我决定停下思考的是已经在我面前的餐厅大门——还有隐隐约约飘出的香味。

嘛，香味的事情纯属戏言，实际上只是我的心理作用罢了。

不过对于早餐抱有期待这件事情却是事实——佐代野弥生小姐，世界排名前十的名厨。对于昨晚已经见识过她的料理的我来说，有相当程度的吸引力。

推开门，发现餐厅里空无一人。

也不能说空无一人吧，几个还摆在桌上的空盘表明已经有人享用完早餐了。然后还有正在打扫的女仆小姐——但是我并认不出来是哪一位，是明小姐或是光小姐？

「啊！早上好！唔……抱歉，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了……」在伸手向我打了招呼之后，又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拼命地鞠躬道歉——这么有活力的样子，看起来是光小姐了。

「不……不需要道歉，我想我并没有说过我的名字，叫我伊或者类似的称呼就可以了。」

「诶~那么，伊君来这里是要进餐吗？」

「如果要进餐的话需要等一会了，我刚刚提前准备完今天中午的一些食材，早餐的话需要现做。」在我们两个的对话里插进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转头看向厨房的门口，是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短发女性——佐代野弥生小姐。

「不介意等一会吧？这位先生？」

「我当然没问题。」附和着应承下来，我坐在了那还摆着残羹剩饭的桌椅上。

「啊，对不起，我现在就来收拾！」光小姐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跑过来匆忙地收拾桌上的餐具，说真的，这样的样子——很可爱。

和还没接触过的女仆长班田玲，戴着眼镜的照子小姐，以及一直都是很冷淡的明小姐都不一样，光小姐是岛上少数几个会主动朝别人发出善意的人——尤其是向我这样的普通人。

当然并不是说别人比如说舜君就不会这样——但是更多的时候，像他们一些超越普通与常识的天才们会向我们放射出善良的恶意。这才是最可怕的。

「那个，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端着盘子，光小姐朝着我露出了美丽的笑容。

「不，没有——只是我在想事情。」

「嗯，那么祝你用餐愉快咯~弥生小姐应该很快就会把早饭送上来的。」

说到弥生小姐，我也是略有耳闻。

毕竟相比起七愚人中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以及神论的预言师之类的，还是厨师这个职业更为贴近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生活。

毕竟衣食住行才是我们这些平民所要担心的事情，想必在这个岛上也有比如著名的时装设计师之类的天才曾经留下过属于自己的痕迹吧。

随着思考的进行——时间也过得很快。大约一刻钟之后我的早饭便已经端上来了。

咖啡，色拉，三明治和炸鱼。

我拿起筷子双手合十，说到——

「我开动了。」

【9·玖渚舜】

「于是，到底什么样的姿势比较合适？」

「不用摆姿势哦，现在我只是在记忆而已。」在轮椅上坐定，抚平了小礼服裙子上的皱痕后，佳奈美小姐用略带高傲的口气如此说道，「我从来不在有别人在场的时候进行自己的工作。」

「那还真是随性啊。」

「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对我来说记忆和认识基本是等同的。」

看来一旦谈到事关艺术和绘画的话题上时，佳奈美小姐就会变得很尖锐呢。

不过这座岛上的每一个人在自己的专长领域都应该是保持着最大的自信与骄傲吧。说着像是荒谬之语的台词，但因为有小友这个先例在所以我并不认为这是在大放厥词。

「不管怎么样要不要随便说点什么东西？就这么两个人对坐着也太尴尬了。」

是的，在画室参观——其实加奈美小姐的隐台词大概就是「帮你画一幅画」这样。

对此我当然是万分欢迎，毕竟抛弃所有的心理满足感和对艺术的热爱，佳奈美小姐的作品市价就可以说是非常地吸引人——大概每幅至少在2000万美金以上，如果是精品之作甚至可以在数字后面多加几个零，再把单位换成欧元也说不定。

但是要是因为这个理由才应允的话，我这个人也太悲哀了。新画出来的画放到市面上也不值几个钱——更何况这是属于私人性质的肖像赠送。

「于是，你想说点什么呢？顺便说一句我是随便什么都可以哦。」带着轻松的笑容，佳奈美小姐微微弯下腰去，她把手肘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托腮看着我，「话题由你决定好了，我也方便观察。」

习惯性地想找用来记录一些轶事的笔记本——但是很明显没人会在吃早饭的时候依旧带上这种东西，我放弃了把一些好玩秘辛记下来的想法开口问道：「那么，抱歉第一个问题就有些不礼貌，听说佳奈美小姐你在数年之前还是失明的状态？」

「是哦，不过因为是先天性的疾病所以我一直都习惯了。倒不如说在获得了视力之后反而不习惯吧，毕竟用眼睛看到的世界其实和我之前所认识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同。」

「深有同感——不过没那么激进。」我用自言自语的嘟哝模糊掉了后半句话，「总而言之其实视力带给你的其实只有对于绘画的方便而已。」

「是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是一个物品我就能找到可以画的题材，只要是个人就有属于自己的美感，那些因为模特不好，画笔不好颜料不好不停地找理由的抱怨才是最直接地反映了自己的无能吧？」做着很夸张的手势，佳奈美小姐肆无忌惮地说着自己对艺术的看法。「要我说起来，不管是技法还是题材都不重要，只要追寻那一份最棒的『美』就好了不是吗？」

「大概是这样吧，毕竟我对艺术涉猎不多只好洗耳恭听。」

佳奈美小姐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不自作主张指手画脚始终是对的选择。

「那么，佳奈美小姐对于现代摄影的看法是什么呢？毕竟拍一张照片比画一幅画要快得多。」

不屑地笑了笑，佳奈美小姐扬了扬眉毛，「你不知道吗？其实照片的拍摄技术和绘画可以说是支流与主干的关系。」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最早的摄影技术——记得是银版摄影？那个人原来是个画家。」

「是的，相机的基础之一透视法也一样在数百年前的文艺复兴时期便被应用于绘画当中了。而且拍一幅好照片并不是那么容易，从选择的素材到角度，从光线要求到快门的速度以及进光量的多少，以及一个好的时机——」摇了摇头，佳奈美小姐继续说道，「这些参数的微妙变化甚至能够制作出从主题到表现主体都完全不同的照片。这样一想的话，摄影和绘画一样都是展示自己思想的方法，也就不会有任何的优劣之分。硬要说的话大概绘画需要更长时间的训练？不过油画的质感也不是照片可以媲美的就是了。」

「很厉害，佳奈美小姐。看不出在别的领域也能有这样的见识。」

伊吹佳奈美晒然一笑，「你不也一样？物理学家们在美学上都有很独特的见识吧？分形和对称性之类的，这些我是搞不懂了。」抬了抬手，稍微敲了敲太阳穴，「总而言之差不多了，大概今天晚上就能画好，明天来取或者走的时候再拿也未尝不可。这幅画我会签名所以大概能值不少钱——想画上五千万来着。」

「不，其实我并不缺钱——嗯，还是签上吧。」

看来就算是我也不能免俗啊。

【10·戏言玩家】

在独自一人静静享用完弥生小姐制作的早餐之后，我径直来到了厨房，在掀开门帘之后入眼的便是脖子上挂着毛巾正在喝水的佐代野弥生小姐。

「怎么了？少年？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确实有些问题要请教一下。」稍稍有些尴尬地摸摸头，我走进了厨房。

「嗯，没有关系，现在外面没有人要吃早餐，午餐的食材正在制作中——」非常阳光地笑了笑，短发的天才料理人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其实只是一些传闻——听说，弥生小姐你把料理做得比别人都要好吃的技术，是什么？」

听完之后，弥生小姐有些古怪地笑了笑。

「其实没有什么秘诀，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并没有姬菜小姐那样的超能力哦。基本上我的技术靠的就是努力学习和想象，以及锻炼。」

「是吗……」还真的有点失望呢，还以为会是什么金手指之类的超能力。（注2）

「不过，关于那个传闻的起因，我应该猜到源头是哪里了。你知道吗？我的味觉和嗅觉，比别人敏锐一些——嗯其实是很多了啦。」稍稍有些羞赧地摸了摸鼻子，弥生小姐忽地轻吐香舌。「用小故事来比喻的话，应该就是盲人听声辩位闻味识人的感觉了吧，不过我是没有那么神奇了啦，不过例如……」

弥生小姐突然搂住我的手臂在我的手背上轻轻舔了一口，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突然的袭击，甚至可以明显感觉到古怪的触感沿着手臂的神经蔓延到脊髓和大脑，带起一片鸡皮疙瘩，我几乎用尽全部的理智才不让喉咙里「哇啊」之类的惊叫冒出头来。

「你的血型是AB型吧？」依旧保持吐着舌头，像是爱因斯坦一般调皮的微笑说：「而且应该是Rh阴性的稀有血型。」

说起来几年前在领取护照的时候签证官也说够「你的血型真少见，要小心」之类的话吧……看来这是真的了。不过……

「那种事情舔一下皮肤就可以知道了吗？」

「准确的说是汗水哟。我的舌头可以将约莫两万种味道分为二十个强弱等级。嗅觉的话 , 大概是它的一半吧」弥生小姐蚁首微侧 , 动作很是可爱。

「我没有玖渚先生和圆山小姐那样的知识渊博，也没有玖渚小姐那样的天生聪颖。不像伊吹小姐精通艺术，也没有姬菜小姐的超能力。仔细想想，似乎能够发挥我的特长的地方只有去当一个厨师了，而我也确确实实地热爱这份工作哦，你看，这岛上的厨房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对我来说在这里做菜也是一种享受哦。」

这种才能应该叫做「绝对味觉」，也就是「绝对音感」的味觉版。

但是跟绝对音感又有着决定性的不同。绝对音感是可以通过长期的训练增加分辨率，但是绝对味觉取决于出生时就决定的，舌头上味蕾的数量和灵敏度。

总而言之！佐代野弥生也是被上天所拣选出来的天才。

天才有两种，一种是被挑选出来的天才，而另一种是自己做出选择的天才，正如有天生具有价值的人和后天创造价值的人。毫无疑问后天的锻炼必不可少，但是佐代野弥生其实是前面一种的天才。

换句话说，佐代野弥生会成为天才的料理人，这个事实在她带着名为「绝对味觉」的能力出生时便已经注定了。正因为有着超乎常人敏锐的味觉，弥生小姐才会在世界各地努力学习烹饪术。

但是虽然依旧是常人无法望其项背的才能，比起其他的天才来说弥生小姐更加地平易近人。大概因为是肉体上天生的才能而不是像玖渚和舜君那样有着更为偏向精神与智慧的才能的关系吧，弥生小姐或许在这群宾客中是除了我以外的唯一一个正常人。（注3）

「真是戏言。」

望着弥生小姐爽朗的笑容，我不禁如此想到。

【玖渚舜的笔记：鸦濡羽岛的日记】

「第二天」

我终于感受到了名为「科学」的东西，施加于我身上那挂着「真实」之名却实际上名为「实在性」的无比重量。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梦？谁都无法给出论断，这是一个无法被证明也无法被证伪的命题。

同样，我们的科学究竟是不是可靠？我们所揭示的公式与猜想，究竟是这个宇宙的真实，还是另一个存在想要展示给我们看的东西？每每在不动的世界中想到这个问题我的内心也不禁一片迷茫。

然而，在我的灵魂深处总归有那么一种冲动让我越过那条线去知晓世界的面貌，这个行为会给我带来什么？我又会失去什么？谁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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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这一段在原文中可以找到类似的桥段，如果对在下这种行为不满意的话请原谅在下并且提出……以后尽量不会了。考虑到没有看过戏言的读者老爷们，后文可能也会有类似情况，请见谅。

注2：金手指这个梗在下忘记是哪里的了……不过用在这里应该无伤大雅，麻烦知道的读者老爷知会一声，谢谢。

注3：这句话在下在重读原文就很想吐槽……伊君你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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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这里是时感。

其实原本在那么长一章的地下继续加一堆废话是不太合适的……但是惯例嘛，总归得写点什么。

唔这一章的结尾日记回归了……其实是因为这三章的时间比较连贯插日记不太好。这种莫名其妙附加的东西和不停地转换视角也算是在下一点无聊无用的坚持吧，不喜欢的尽管说出来，在下会尽可能地优化。

那么来谈谈伊吹佳奈美这个人物吧。

金发碧眼的大美女，出生开始不良于行，双眼失明，直到剧情开始前几年才恢复视力。然而便在短时间内学习了优秀的绘画技巧成为大师级的人物。

看着这个介绍就觉得这少女有个系统什么的，这种快速崛起的过程都能重新开一本网文了吧？标题就叫做《残疾画家》之类的（笑）

扯回正题，还是说够鸦濡羽岛的登场人物坑太多，而西尾老师其实并没有挖多好的伏笔——毕竟是出道作嘛。在得知结果的情况下在下想要尽可能地优化这一点，多埋一些坑，好让真相不是那么突兀，这种感觉。当然在下也不认为能够和西尾老师相媲美，只是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如果有不满意的可以指出哦~

这是九月第一周屯下的第一章存稿，回头看在出发前的10天里在下能屯多少好了（笑）。

就这样~各位读者老爷们下次更新见~

By时感作用，2015.9.1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