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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其之壹：时空迷宫

【0·无】

生了灭，灭了生——浪费了多少时间。

【1·玖渚舜】

呀咧呀咧，这可真是凄惨的光景。

大概是昨晚上地震的结果吧，放在墙边的简易油漆柜整个倒下来，油漆罐散落各处，油漆在地上四处流淌。各种各样颜色的尤其混合起来，大理石色的颜色和奇异的甜味让人作呕。

但是这样的场景终究是说不上凄惨，要说可惜那也只是地上被毁掉的地毯。让人感到凄惨的场面在「对岸」。毕竟这条油漆河还能说是地震的产物，但是没有任何一场地震能够让现实变成「对岸」的样子。

从颈部开始往上的身体部分消失了的尸体。

被斩首，被枭首，没有头的尸体。

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是表现的是同一样东西。

想必很多人都听说过所谓的「恐怖谷」效应，这大概说的就是人造物过于接近于人类本身时会发生的，发自内心的恐惧。这条代表着拟人程度和人类好感度之间关系的曲线在人造物体与人类的相似度临近100%的时候突然跌落至负数，然后又回升的现象就像一条深深的峡谷。

与之相似的大概就是眼前的景象了，人类的身体，以及头部的残缺。这大概是最接近的人类的「人造物」，却因为头部的缺失让它永远不能成为人类，进而使得人类对其产生恶感。在恐怖谷理论中有一条曲线代表着静态人造物，而其好感度曲线的最低点就是现在摆在我眼前的景象——尸体。

伊吹，佳奈美的尸体。

砍头这样的死法相当古典，自近代以来也绝对不少见，在大革命时期的法兰西，断头台下被砍下的人头绝对可以堆成一座山，而在大陆那边枭首甚至可以说是古代最人道的死刑了。

或许这时候我应该感到作呕，但是实际上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和感觉。倒也不是我这个人生性凉薄对生死无感，反而是因为看的太多所以麻木——在ER3的生物学部门喜欢研究生物头颅的不在少数，那位艾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大脑也在福尔马林里浸泡着供人瞻仰。

这时候能够在尸体面前保持冷静也是最大的优势。

距离伊吹佳奈美的尸体不远处，放着两幅画。其中一幅毫无疑问是我，但另外一幅画的人我倒也很熟悉，是伊君。

远远地看着这幅画，我也只能苦笑我之前还在想什么恐怖谷效应呀……那绝对是了不得的成品。无可挑剔的完美作品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画作，真正让人感到突破维度障碍的作品不外如此。如果伊吹佳奈美的尸体能让人感到残忍与恐惧，曲线位于谷底的正中央的话，那么这幅画作就是能让人感觉突破了这个极限，从谷底回到了地面。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伊吹佳奈美曾经发表过关于作品和鉴赏者之间的关系的看法，而我也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何谓是好作品不挑鉴赏者。

只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从顺序来看伊君的这幅画完成得稍晚一些，那么这就是画家的最后一幅作品了。根据艺术圈「死人作品比活人的值钱」这个定律来看伊吹小姐的作品价格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翻上几倍甚至几十倍，而伊君的肖像，或许能卖十亿美金也说不定？

在这时候还说钱，果然我是个庸俗的人……

这时，玖渚已经用她的大衣当做踏板让伊君跳至「对岸」，然后把衣服盖在了佳奈美小姐的上半身。

「各位。」伊梨亚小姐开口了。「可以到餐厅集合吗 ? 关于今后的事情 , 好像有必要商讨一下。」

然后 , 伊梨亚小姐开始朝走廊走去 , 玲小姐、彩小姐、光小姐、明子小姐四位女仆们也赶忙跟在她后头 , 其它人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佳奈美小姐的画室。

我也离开了画室，离开前回头跟剩下的小友说「快点吧。」深夜先生在场的情况下，不管什么都说不出口呀，只好稍微催促一下了。

深夜先生看起来依旧非常理智。面色苍白但并不慌乱。但是依旧让人感觉说不出话来。毕竟看着深夜先生的背影，还是能让人感到一股萧瑟的。

如果放到我身上——

不，不会的。

【2·无】

「我……是啊，晚餐以后就一直跟玖渚在一起。借用玖渚房里的浴室，后来玖渚说她肚子饿，所以就去客厅。途中应该有遇到明小姐……我们有遇到你嘛？是的。客厅里有光小姐、真姬小姐和深夜先生……然后地震！有发生地震嘛？地震发生以前都待在客厅，之后送玖渚回房，然后我就睡了。早上六点起床，之后都跟玖渚在一起。」在众人的视线穿刺下 , 少年……阿伊竭力维持平静。  

不在场证明调查……

餐厅——一边吃着有点凉掉的早餐。  

不过 , 或许是因为刚刚目睹那种无头尸 , 大家都不太有食欲。 就连玖渚舜也是如此 ,可是弥生小姐的料理太美味了 , 所以也没办法一口都不吃。  

圆桌——赤神伊梨亚、班田玲、千贺明、千贺光、千贺照子、园山赤音、姬菜真姬、佐代野弥生、逆木深夜、玖渚友和玖渚舜、以及戏言玩家阿伊。大家都坐在固定的位置。然而，就只有一个人的位置——伊吹佳奈美的位子是空的。而且，再也无法填满。

赤神伊利亚听完阿伊的说词，先是微微侧头，然后望向坐在身旁的女仆问道：「光 , 那是真的吗？」  

「是的。」千贺光点头。「的确到地震发生为止……呃，是一点钟吗，是一点钟嘛。包括我在内的五个人都在聊天，这件事我可以作证。」  

「可是，中途都没有人离开一下吗 ? 」  

「没有。」千贺光略显不安地点头。「 ……我记得是如此，但如果问我有几成把握，我也没办法保证。」  

「没有喔。」玖渚友帮千贺光说明。「人家的记忆力是完美的，所以不会有错呦，没有人中途离开客厅哩。」  

「原来如此。」伊梨亚小姐闭上眼睛。  

「 … 那么，关于地震发生以前的不在场证明，你、玖渚小姐、逆木先生、姬菜小姐以及光可以相互作证咯。地震以后又是如何 ? 」  

「我一个人在睡觉，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  

「谢谢 … 接下来，首先应该由我来说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吧？我昨晚跟玲、佐代野小姐三人在我的房间谈话。因为昨天的晚餐特别可口，想问佐代野小姐是如何调理。没错吧 , 佐代野小姐 ? 」 

不知是否因为突然被点名，佐代野弥生略显吃惊，但旋即点头说 : 「是的。」  

班田玲做了一个微微耸肩的动作 , 但终究没有说话。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仔细一想，她还真是冷静的人。千贺照子固然是极端沉默，不过班田玲似乎比想象更为沉默寡言，不晓得是忠于职守 ? 或者天生性格使然 ?  

「地震发生后……我就乘机回房去了。」佐代野弥生回想般地呐呐说道。  

「正是。」赤神伊利亚点头。「我跟玲后来继续讨论到早上 , 因为玖渚小姐快离开了 , 想说举办一点有趣的活动就是欢送会 , 算是本岛的惯例。结果错过睡觉的时间 , 才决定直接来吃早餐」  

换句话说 , 赤神伊利亚和班田玲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 而佐代野弥生的不在场证明跟戏言玩家和玖渚友一样 , 只到地震发生以前。  

「深夜先生和我的不在场证明目前也算完美吧。」真姬小姐说 :「地震发生以前 , 玖渚等人可以作证 , 至于地震以后 , 我和深夜先生也可以相互作证…酒精真是太棒了 ! 」  

醉鬼的证词究竟能相信几分 ? 我的想法似乎被真姬小姐识破 , 她瞪了我一眼 , 但是没有对我说什么 , 转头征求深夜先生的同意。「对吧 ? 」  

「啊啊…是 , 没错。」深夜先生神情恍惚地点头。  

「嗯…光？你在地震以后做了什么？」  

「我回房了。房间里有彩跟明子之后就睡了，早上五点起来开始工作……」  

「彩跟明子呢？彩，你说。」  

「因为我们在晚餐后就没有工作……」彩子用手抚着脸颊，一边回想，一边答道：「我跟明子一直在房间，地震发生以后没多久光也回来，所以就睡觉了。」  

「这样看来事情变得棘手了……那么玖渚先生和园山小姐呢？你们也能互相作证吗？」

一直双手抱胸作壁上观的玖渚舜开口了，「不……地震前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地震后我去了玖渚的房间，一直到凌晨两点。」

「对，我也没有。」园山赤音也睁开眼睛，「晚餐结束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打计算机，进行模型化的工作详细内容就略过不提。登入纪录应该还留着，只要调查一下就可以证明，不过那种纪录可以造假，也称不上不在场证明吧。」  

「我对计算机方面不太熟 , 玖渚小姐，你说呢 ? 还有玖渚先生的不在场证明也麻烦了。」赤神伊利亚看向玖渚友如此发问。

「唔咿？」玖渚友猛地抬头，看样子之前在走神，「唔……如果是有一定程度的水平的话，更改记录并不算太难。如果从网上下载什么软件的话就更简单了。想要查篡改记录也可以，想要隐藏也很简单……直接来说的话，那个基本上不能作为不在场证明来使用哩。不过小舜的话昨天地震之后确实来看过人家咩，这个是没问题的，不过没多长时间就回去了。」

如果是玖渚友那么说的话，那就基本上不会错了。这样一来，园山赤音也就没有了任何的不在场证明。

「哎呀呀。」园山赤音叫道 : 「可是，我还是得为自己抗辩一下，毕竟自己的清白还是挺宝贵的……我先声明，我可不是犯人。我的确很不喜欢画家，可是我也不觉得他们有值得我杀的价值。他们活着也是形同死人，没有必要由我下手，因此我先说我完全跟此事没有『芥蒂』。」 

她的意思大概是「瓜葛」。园山赤音的话里没有任何没有半点虚张声势，也没有勉强。从上岛以来她的态度一直如此，因此也没有人提出什么怀疑意见。

「嗯……那个各位，请等一下，先让我在脑中整理整理。」揉了揉额角，赤神伊利亚开口说道。

「抱歉，在那之前请等一下。」阿伊发话了，「那个……伊梨亚小姐？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推理。」

赤神伊利亚温柔一笑，接着又说：「只要看画室就知道了吧？」

「伊吹小姐是被某个人杀死的，而且这个某人就是指在这里的某人吧？这里是我的岛，我的房子，我所邀请的客人在此被杀，而杀人犯也在我们之中哦！我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赤神伊利亚微笑环顾众人。

这里是孤岛，沧海孤岛——无人岛，密闭空间。鸦濡羽岛。

十三个人在岛上，一个人被杀，那么这就是一个小学生都会做出的断定……杀人者在剩下的十二人之中。

「又有人死了吗？」赤神伊利亚叹气，「而且这次是无头尸……姬菜小姐，帮忙占卜看看？这座岛是不是被诅咒了？」

「绝对没有。」姬菜真姬立刻如此回答。「岛这样没有生命的东西是不会被诅咒的，硬要说的话也只能是伊利亚小姐被诅咒了。」

「是吗？」对姬菜真姬无礼的台词，赤神伊利亚只是笑了笑，「大概真的是这样的吧。」

「这次的事件看起来复杂，但是实际上非常单纯。」赤神伊利亚用非常自信的语调说到，「或许根本用不着推理，因为时间的发生时间已经被限定了。」

「地面上油漆河的宽度大约为三公尺，一般来说没有运动员的身体素质是跳不过去的。房间在二楼，而且窗是从内侧上锁。而我们这里并没有以运动出名的人，因此可以基本断定事件发生在地震以前。」

「所以，除了没有不在场证明的玖渚先生和园山小姐，没有人有犯案的机会。」

「与此同时，玖渚先生随身带着日本刀吧？虽然不知道锋利度如何但是就我的了解来看任意一把日本刀都能够游刃有余地砍下一个人的头颅，因此玖渚先生的嫌疑最大。」

「无可否认。」玖渚舜点点头，「结合已有条件来看，我的嫌疑最大。即使我知道犯人不是自己，我也必须把自己列在嫌疑人的范围内。」

「真是理智到可怕呀，玖渚先生。」赤神伊利亚笑眯眯地点点头，「不过这也不代表园山小姐没有嫌疑呢，毕竟有作案动机，而岛上可以当做凶器的东西太多了。」

一时之间，沉重的空气在十二个人之间流动。最后玖渚友打破了这种气氛。

「不对哟，伊梨亚。」玖渚友说到，「还有一个决定性的条件。」

「哎哟！为什么呢？」伊梨亚高兴地反问，「玖渚小姐是想说有共犯吗？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这样一来不在场证明也不成立了，不是吗？」

「不是共犯哟。人家对阿伊的记忆力不指望所以还是人家来说好了。地震以后，深夜先生可是有和佳奈美联络的哟！」

「……啊。」「啊……」「啊！」

阿伊，千贺光和逆木深夜也恍然大悟地抬起头。

虽然暂时没有提及过，但是这就是剩下的人所不知道的关键条件。

「呵。」原本是最大的嫌疑人的玖渚舜笑了一声，「这样一来就是密室了啊……时间和空间的密室。」

犯案现场被油漆河进行了空间上的封锁，于是犯案时间就只能被限定在地震之前。

根据逆木深夜的证词，伊吹佳奈美的死亡时间在地震之后，但现场又被油漆封锁。

当现有条件营造出了自相矛盾的结果之时，该如何进行改变？

「那就撇去最不可信的证据。」玖渚舜开口说道，「目前最不可信的证据，虽然个人很不想承认，确实是逆木先生的证言，毕竟没有人听见逆木先生和伊吹小姐的通话，也没有非常清晰的细节。排在第二的是油漆河，如果地震时油漆柜没有倒，而是犯人营造出的假象呢？油漆柜的翻倒和地震没有直接的因果联系，只是一个联想而已。在杀死伊吹小姐之后无论是把油漆泼在地上还是自行把油漆柜弄倒都是很容易的事情。排除这两个条件的话时空的密室便也不成立了。」

「可是我……」逆木深夜似乎想反驳些什么，但终究没有找出确切的证据去反驳，随即垂首不语。

「这样一来，现在的问题反而不是条件的可靠性了不是吗？」伊梨亚这样说道。

玖渚舜随即接上话，「没错，现在如果把所有条件都认为是可靠的话，那么嫌疑人的个数是零。但是，如果把这两个条件排除在外，考虑共犯可能性的话，那么除了逆木先生，姬菜小姐，伊梨亚小姐，玲小姐和小友以外每个人都有嫌疑。从作案工具来说是我的嫌疑，而从作案动机来说是赤音小姐的嫌疑。也就是说，最后依然是我和赤音小姐的嫌疑最大。而把共犯的可能性加进来的话基本就可以直接确定犯人了。」

「问题在于，该如何处置我们两个『嫌疑犯』。」

「阿伊。」玖渚开口打断，「你来说。」

深吸了一口气，戏言玩家点点头，举起手，「我有一个提案。」

「……是什么？」伊梨亚小姐并没有无视伊君的发言。

「我现在使用的那个房间……怎么样？我记得那个房间是从外侧上锁的，就暂时将舜君安置在那里。这栋洋馆是对称的，在对面应该还有一个同样的储藏室，而赤音小姐就暂时安置在另一个房间。」

「安置？」园山赤音非常诧异，「那是软禁吧？从外侧上锁……喂喂，这跟监禁也没有区别了啊。」

与园山赤音相反，玖渚舜反而非常爽快地答应了，「那就这样吧，也是个不错的方法。不过我有要求，需要一些书和我的刀。」

园山赤音转而把诧异的表情投向玖渚舜，但是很快她也想到了原因。

「现在我们最怕的事情就是案件演变成连续杀人……就跟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那本《无人生还》一样……」阿伊小心翼翼地开口，「佳奈美小姐被杀了。好！这件事已经完结了。虽然这么说很难听，很不好，但是那已经结束了也是事实。可是，倘若未来再有人被杀掉就不好了。既然如此，最快的方法就是将最大的嫌疑犯隔离……如果舜君和赤音小姐里任意一个是犯人，那么自然也没有办法杀人。如果是其他人使用了某种手段……那么那个人也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一旦再有人被杀就是替舜君和赤音小姐洗脱嫌疑。这就营造了一个势均力敌的情形……」

紧接着伊梨亚小姐发问，「为什么不将他们两个关在同一个储藏室？这样还能有个伴不是吗？」

「正是有个伴的问题，伊梨亚小姐。」阿伊快速地回答道，「正如同舜君刚才所说，不排除共犯的可能，而他和赤音小姐在ER3同为七愚人，共犯的可能性并不小。所以必须要考虑到逃脱的可能性。储藏室的窗口是从内部上锁，而一个人踩在另一个人肩膀上就能很简单地从窗口爬出去了。」

「而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阻止连续杀人的发生，只要一个人出去了，那么想要找到什么垫脚的东西再爬回来也是一样地容易，同理也可以合作回收垫脚物，至少我能想到的就有好几种，甚至用冷冻室里的大冰块垫脚的话，溶化后连回收都省了。」玖渚舜耸耸肩，「所以为了保证最大的个人自由，反而是单独隔离比较好，至少还能看看书什么的。」

「那么为什么需要带上刀？」伊梨亚好奇地看了一眼玖渚舜。

「好友的作品，防盗。」好吧，理由很充分，也不算过分的要求。

「然后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等待警察来这里取证……」

「不，我不会报警的。」赤神伊利亚斩钉截铁地阻断了阿伊的台词。「因为啊，不是吗？这种情况下报警，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们一定会把园山小姐和玖渚先生直接当做犯人处理，然后事件就结束了。警察什么事都不会做！」

「……可是这样一来，势均力敌的状态……」

「只要用推理逼出真凶就好了，不是吗？」

「有伊梨亚小姐来推理吗？」

赤神伊利亚摇摇头，「不是我。还有六天时间，哀川大师就会造访这里。哀川大师的话，一定可以将这起事件体无完肤地解决。」

体无完肤？真是惊世骇俗的形容词，但赤神伊利亚也没有半分夸大其词的感觉。

「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可以吧。」玖渚舜也点点头，「我也知道……那个人的话一定可以的。」

就连嫌疑犯的一人都表示了自己的信任，园山赤音也只好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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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这里是时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是一开始后记就成了惯例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也不收钱。

　　于是这是掉头之章！虽然不是学姐但是还是掉了！掉的很干脆！

　　诈尸之后还能涨收藏的啊……真是惊了。

　　就这样。

　　By时感作用，201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