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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感觉不到。在这里既没有光,也没有声音,连身体的知觉也消失殆尽的无限黑暗里只有混沌的意识还浮游其间。
(我这是死了吗?)
浪齐疑惑着然而不管如何将双眼睁大,如何将瞳孔聚焦也只能看到混沌的黑暗。世界依然被冰冷的死寂笼罩着,连温度和空气的流动也感受不到。在这个地方统治一切的是“无”,仅此而已。
(我记得被那个能变身的怪物袭击了,最后好像是打倒了它,但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浪齐对于之后的事情却一点记忆也没有,会不会是因为在那之后发生了某种异常才让自己的灵魂被困在了这仿佛世界间隙一般的地方?就这样哪儿都去不了,谁都见不到,在无限的黑暗中经历无限的孤独吗?
“有人吗?回答我啊!”
或许在这虚无空间的自己的心灵都要消失了被这种恐惧压迫着浪齐不由得大声喊道。可是不论如何呼喊都这被空洞的黑暗吸收,完全没有回声地消失了。也不知道在这黑暗中过了多久仿佛连意识都快消散的时候,在眼前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极小的光点。
看起来似乎既无重量又无体积的就像是一个发光的基本粒子,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于那里。于是浪齐将全部的意识集中在那个散发着朦胧白光的小点上:“是谁?你是什么?”
浪齐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于是他说出了它的名字。
“主神……吗?”
就好像念出了芝麻开门门就会打开一样,当浪齐念出了主神的名字时那光点一下子扩大变成一个小小的环状,圆环中间出现了一个如同鸡蛋大小的银色物体,细细看去只见白色的光环似乎在小幅振动。
“等等,能够看到主神的话那么说明这里是主神空间?”
然而这里和初次到来时那苍白的空间不同,这里宛如全部黑暗吞噬了一样。浪齐想着这里是不是有别的东西也出现了于是将视线再次移向了黑暗的虚空,或许是有了光的关系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团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有着人形却又像是一团影子,随着浪齐移开视线,那团影子就变得难以辨识,而他当再次凝视着时它便又安定下来,看来只要将意识偏离与那影子的协调就会跟着丧失。
“那是什么东西?”
在浪齐这么想着的同时那团影子逐渐地变大了,直到它终于停止变大时,那影子中出现了淡淡光辉,浪齐本以为它要凝聚成形时却又朦胧扩散的粒子集合体。浪齐试着伸出了不可见的手去碰触它。
于是那些粒子一下子又聚集起来了,并呈现出了一个有些模糊的人形,那是身形半透明的女性身影。闭着眼睛的可爱脸庞让浪齐觉得自己似乎曾在那里见过,那个女性的头上有一对奇怪的猫耳头发也是漆黑的,从外表看那是浪齐喜欢的类型。
“你是谁?”
仿佛是回应浪齐的低语那张超凡脱俗的美丽脸庞轻轻地睁开了红色的眼眸。就在发出红光的双眸直射浪齐意识的瞬间,那个猫耳少女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圆环,那个圆环发出眩目的光圈一下子穿过了浪齐的意识。随后仿佛那道光给予了虚无以实体一般,浪齐感到自己的躯体出现了。那也是完全由发光的粒子构成的呈现着半透明的状态,不过至少身体的知觉恢复了双手也能握紧了。
“……”
因为存在感的恢复产生安心感让浪齐一边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边举起了手臂想要触碰眼前的猫耳少女。
“不要碰她!”
尖锐警告声传遍了虚空,浪齐的手也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啪地一声挡开了。
“呃……”
浪齐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时他看到眼前的猫耳少女露出了笑容,那是无比歪曲的邪恶笑容。就好像无数的恶念集中在她的身上似得,不,甚至应该说她的存在就代表着恶,代表着黑暗,代表着世间的负面,或许正因为这样眼前的少女充满着邪魅同时也有种另类的魅力。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我就可以发动同调了,我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完整的我了……』
『愚蠢,你无法成为任何人!』
另一个声音在这空间中响起。
『你只是错误的产物,你存在只会扰乱秩序。』
『如果我能达到更高层级的话……』
“层级?”
对于这两个声音的对话浪齐一头雾水,不管怎么说显然都是远超越自己想象的存在,然而猫耳少女却回答了他。
『我指的是用于理解宇宙认知的高度与深度……就像现在你正以本来绝对无法达到的水准观察这个世界一样。』
“观察?指的是这个空间吗?”
单凭这只言片语浪齐无法把握它具体的含义,他不由的环视着周围,然而除了光的粒子描绘出的自己,猫耳少女和如同背景般的主神外这里外依然空无一物。即便看向脚下,也只有漆黑昏暗在无限地伸展,不过直到现在浪齐才想起自己在这个空无一物的空间中……
不过在这里并没有往下掉的感觉。
“啊……对,对了!之后怎么样了?我算是完成任务回到主神空间了吗?”
『任务?』
猫耳少女微微的侧了侧头,若无其事地反问道。
『你说的是我临时搭建的游乐场吗?』
“我想是的。”
『哼,那个的话战斗还没有结束哦,好好看看下面吧。』
猫耳少女若无其事地说完的同时轻轻挥了挥小手,无数光粒在黑暗中飘舞,以它们为光源在两人的下方出现了赤黑色浑浊的粒子光柱。光柱静止在空中虽然没有移动的迹象,可构成光柱的微粒子犹如小虫的聚合一般缓慢地蠕动着。在那光柱中出现了一连串的影像,从浪齐如何被运到那座庄园到那些怪物如何出现,再到浪齐用了奇怪的力量把一切破坏为止,就像是走马灯一样,浪齐看着发生的一切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最后真的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力量?还有被我的血注入的那个少女难道是你?”
『血只是代币,是打开门的临时钥匙……然而你还无法正确认知自己的力量。』
“说是这么说可是……喂,不打算露个吗?”
浪齐不禁吐槽道,从刚才两人对话开始他就没见过另一个人,虽然听声音像是女孩子。
『无法认知就无法理解吗?』
这么说着在这个空间如同背景般的主神突然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受感官局限无法扩大认知领域还真是不便利呢。』
“很抱歉,人类就是这样不便利的生物。”
浪齐牢骚还没有发完,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上升。他面前的那个猫耳少女一下子就被甩在了下边,然后眨眼间就不见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坐进了电梯里,然而不管是启动还是停止,似乎都没有惯性作用。等到停下来时周围的黑暗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空无一物苍白空间。
(轮回者浪齐非正常回归。)
主神那没有丝毫感情的机械般的声音出现在浪齐的耳中,然而毫无疑问眼前才是真正的主神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