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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军事卫星自从被运载火箭送入了轨道后,以固定的速率围绕着地球旋转着。从对地高度四万公里的高处俯瞰着星球,普通人在夜空里偶尔会看见一颗快速划过天际的星星。这颗微的小卫星以二十四小时为周期持续自转著。
这是颗人造卫星,装设有高功率的太阳能发电装置,以及数具推力强大的引擎,因为它并不是用来收集科学数据的探测卫星,而是用来攻击别国的军事卫星。它能接收到从地表发来的命令,然后以半自律的方式移动到指定座标上,再以其所搭载的武器对目标进行攻击。
人造卫星通常在脱离了地心引力,并抵达所设定的轨道后,除非受到其他外力引响,否则将会不断沿著同一路径旋转。因为在距离地表120公里以上的高度,大气摩擦将会降低到可以忽略的程度,甚至为零所以并不会发生自然减速的状况。
但是这颗机动卫星并没有『设定好的轨道』。当然,平时它除了检测一些特定目标外也并没有任何特殊的任务,以每秒速十公里的速度旋转在一定的轨道上。不过一旦设定了目标,它将会迅速移动到目标地点的上空,确保最适切的攻击位置,并在此接收到攻击命令或移动指示。
此时,这颗卫星只保留了最低限度的运作机能,扫描着地球上的城市。忽然它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气旋正停留在海陆相接之地。只是如果说是台风,这个气旋未免太小了,诡异的是它竟然在北半球呈现了顺时针方向的旋转。(注:风向在北半球地区呈逆时针方向旋转,在南半球则为顺时针方向。)
气旋久未散去,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遮挡着什么似的。
在遭受不明的AS袭击后,如此已经过了一星期,只是这一星期以来香港的上空一直处于一片阴云之中,此时在厚厚的云层中正发生着一些奇怪的现象。云层内部的空间发生了扭曲,从远处看来就像张开了一张能够吞噬一切大嘴。这种奇怪的现象似乎名没有存在多长时间,突然一股震撼云端的巨大冲击波,从那扭曲的空间中出现。
这些冲击波向外扩了相当的距离后又猛的逆流回来,渐渐的聚合在了一起。也不知过了多久居然变成了接近人的形状,与此同时如同从天边流过来的微弱声音在云端响起。
“感觉到了,确实在这个世界里……是圣本的气息……”这个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必须尽快找到……在永恒之王追来之前……”
“可能不会那么顺利……”忽然一个纤细的声音这么说道,“我在这个世界里感觉到了魔女的力量,虽然还很微弱……”
“那又怎么样?”一个高傲的声音大声说道,“镜之城被毁灭了,就算是魔女的力量现在也不得不受制于世界的规则。”
“她们好像建立了一个代替镜之城的临时系统,名为『主神』……”纤细的声音接着说道,“原本世界向吹出的泡泡一样不会相互干涉,但是那个麻烦的东西居然让破碎的世界融合起来,让断掉的坐标再次维系起来……就算我们杀死那些被称为轮回者的人类,那个名为『主神』的系统还会不断派来新的轮回者。我曾试着去煽动那些名为轮回者的人类,让他们展露出最黑暗的黑心。让他们去毁灭同为轮回者的人类,甚至去毁灭『主神』,但是那个名为『主神』的系统却会不断的重生,它那自我修复,自我复制,自我进化的能力让人头痛无比。”
“也就是说以前每次毁灭的只算是『主神』的分身吗?”那个高傲的声音如此问道。
“不过比起毁灭『主神』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忽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们必须比永恒之王更快的找到十三圣本……”
“那么在这个世界寻找十三圣本就交给我吧。”高傲的声音如此说道,“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法随心所欲的使用魔法,由我来最合适。”
当他表态后一切又寂静了下来,原本聚合的人形也再次变的飘渺起来。最后化成了一阵黑色的旋风,其中一些返回了歪曲的空间,而另一些则向这个世界各处四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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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齐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只有自己。他又闭上了眼睛打算让空空的头脑再休息一会儿,这一瞬间忽然一种莫名的丧失感袭上心头。房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想起之前那疯狂而又舒服的事情,浪齐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看着天花板,似乎陷入思考之中。
忽然浪齐听到了水声,似乎是从浴室里传来的。
“姐姐……”
在浴室里玉兰轻轻的抱住玉芳,偎依在她的胸前。她们任由冒着白色蒸气的热水从喷头中源源不断的留下来。
“身体不要紧了?”
玉芳轻声问道,玉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身体比以前好多了。”玉兰想了想接着说道,“就好像突然卸去了负重,变得更灵活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
玉芳用手轻轻理顺着妹妹的头发,这时正在怀里的妹妹又小声说道。
“他果然不是普通人吧?”
“嗯。”
玉芳点了点头,“老师最后的命令是如果他死了而我们还活着的话就遵守约定待在浪齐的身边。”
并不是谎言,九龙确实这么说过。只是后来他又对两姐妹下达了杀死千鸟要和让香港成为一片火海的命令。
没过多久浴室的流水声停止了,浪齐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披着浴巾走进房间的玉芳和玉兰。她们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脸色也非常红润。
“水还是热的,你也洗一下吧。”玉芳对浪齐轻声说道,“不过要快些,再过半个小时Mr.Ag要我们一起过去。”
“Mr.Ag?”
“雷纳德.泰斯塔罗莎,『汞合金』的高级干部之一。”
“知道了。”
浪齐点了点头,他也正有许多问题要问问个男人。
宽大的房间里雷纳德正在大屏幕前认真地观赏着,画面中一台M6正被数架『毒液』追击着,怎么看都是一边倒的不利战斗。忽然M6的全身变成了红色,瞬间场面就变成了步行的人类和加速的赛车比速度一样东西,只不过眨眼之间就把它们远远的甩到了后面。
雷纳德把画面退回到红色光芒覆盖了M6全身的瞬间,他嘴角的弧度微微的上扬起来。
“果然问题出在动力装置上。”
雷纳德如此肯定着,M6的动力显然不是依靠燃料或者电力能够达到的,因为根据仪器的测速,M6的速度甚至已经超过了最快的战斗机,但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明明已经突破了音速,却没产生音爆。
没有搭载λ驱动斥力的装置M6的机动性居然远远超越了『毒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大概就连雷纳德自己也不会相信。
“这应该也是『黑科技』吧。”
雷纳德如此确信着,忽然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女声。
“雷纳德先生,他们来了。”
“知道了,莎比娜带他们过来吧。”
雷纳德这么说道,然后随手关闭了大屏幕。
浪齐现在非常疲倦,原本以为要见雷纳德应该很容易,但是他却没想到一连换了三架私人飞机,折腾了十几个小时后才来到了一个似乎是私人别墅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树木全都是阔叶林,别墅周围在视线可及的地方完全见不到城镇或民宅,远处的海面上也几乎没有往来的船只。甚至连飞机都没有。只有造访这座宅邸的人才会搭乘直升飞机到来。
“真是个平静的地方啊。”
浪齐感叹道,不知为什么望着这里却有种空虚的感觉。这时太阳开始西沉,金色的阳光正洒在庭院里。浪齐望了眼四处盛开着淡紫色的蓝花楹,在这落日时分的天空的映照下,花儿放出一种朦胧的暗淡色彩。从海面上吹过来的海风摇晃着庭园中的枝叶沙沙的作响。
“雷纳德真会享受啊。”
带路的听到浪齐这毫无顾忌的发言后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至于跟在浪齐身后的玉芳和玉兰则像完全没看到似的。浪齐不由得把视线从别墅的景色上放到了带路的少女身上,从之前这个少女做的自我介绍中浪齐知道了她的名字。
莎比娜.莱夫尼奥,她是雷纳德的部下。也是掌管在这宅邸内工作的人们的女子,穿着黑色的套装并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就像位职业管家。她的模样看上去相当年轻,恐怕只有二十岁吧。或许她被吩咐过要恭敬地对待浪齐一行人,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对她都很彬彬有礼,不过她似乎对浪齐那随便直呼雷纳德的名字的态度很不满。
在浪齐的观察中莎比娜似乎并不只是一个纤细的弱女子,不知为什么总是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以战斗为生计的人所特有的平静的紧张感,这和玉芳玉兰身上所拥有的气质又有些不同,那是深沉却又充满了莫名的威严的感觉。一路走来浪齐发现在宅邸里工作的其他人好像也都有点儿怕她的样子。
一行人在七拐八拐之后终于到达了别墅的地下室,这是个看起来像个会议室的宽敞空间。浪齐看到一位银发男子正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于是他走了进去。但正当跟在他身后的两姐妹也打算跟进去的时候却遭到了阻拦,莎比娜挡在中间。
“在这里雷纳德先生想见的人只有他,”莎比娜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跟我来这边。”
“恩。”
玉芳点了点头,望了眼浪齐的背影后就和玉兰一起跟莎比娜暂时离开了。像是会议室的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浪齐和雷纳德两人,当雷纳德看到浪齐后嘴角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啊。”
“我也是。”
浪齐也同样报以微笑,随后后不客气拉出椅子坐下,“飞了半个地球,还真是让人疲倦呢。”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明明不是耳语者为什么你会拥有『黑科技』?”
“『黑科技』吗?”
浪齐叹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他所拥有的技术对这个世界来说确实是『黑科技』。不过总不能说是通过主神下载的吧,虽然暂且不知道雷纳德能不能理解主神,就算真的说了或许也会被主神阻止吧。
“你认为拥有超越现有的人类知识的人只有耳语者吗?”
浪齐平静的说道,忽然他的周围出现了众多发光的粒子。在这微弱的光芒中他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明亮,在雷纳德惊讶的神情中浪齐缓缓的解释道,“这是能量体,如果你认为是超能力也无妨。”
“你果然是个有趣的男人,”雷纳德从惊讶的神情中回过神来,随后又恢复了那淡淡的微笑,“果然这个世界因果已经紊乱到这个地步了吗?”
“嗯?”
浪齐疑惑看着雷纳德,他好像自己找到了能说服自己答案。
“你在这里可以说是因为这个世界不正常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你,原本我以为这种特异点应该只有一个,现在看来似乎存在着多个。”
“你在说什么啊?”
浪齐疑惑的问道。
“果然,你自己还没发现吗?”
“我说的是‘Omni-Sphere’和‘耳语’的事情啊,这个世界的混乱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雷纳德顿了顿接着说道,“好像是海德格尔说的吧,‘支配创造行为和创造物的伎巧’。或者说是神的自因化(Causasui)吧。只是联想到了而已。就是说,原因和结果的关联,无论到哪儿都是存在的。总之就是通过拔掉因果律的楔子,就可以创造出和迄今为止截然不同的世界。如果能真正地从命运,宿命之类的东西里获得自由的话那人类在那个时候会渴望些什么呢?”
“因果律?命运?”
浪齐越来越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黑科技』的影响,我认为大约是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的。因为和我一样是倾听者的孩子,在年仅三岁之时就已经开始展现出那个能力了,这是我的父亲在生前一直在调查的事情。因为某个事故中,在同一时刻出生的孩子们中出现了所谓的‘倾听者’。Omni-Sphere所拥有的真正的重要性,在于传播这一领域的某种波,这是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的。也就是能够和过去或未来进行情报交换的能力者。由于它的影响,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和‘原本的世界’相异的东西。是另外的历史,另外的时间轴,另外的世界。你的出现更让我确信了这一点,本来的话这个世界大概连AS之类的都不会存在,『汞合金』也早就应该变成不同形式的组织了。”
“……”
“在这些年里『黑科技』究竟给了世界多大的影响,并不难想象呢。从计算机技术扭曲的爆发性的进步,到能源领域革新性的发明,雷达技术戏剧性的变化……如果是你的话会说就这样挺好吗?”
雷纳德笑道。
“不可能会好的吧,该有的东西没有了,不该有的东西却还存在。本来应该还活着的人死了,应该死了的人却还活着,所以这个世界疯狂了!”
“本来应该发展起来的企业没有发展起来,应该没落的企业却没有没落下,本来应该失败的军事作战成功了。国际经济毫无疑问也应该受到了影响,大国的选举结果也改变了,而与本来相异的政权,已经采取了与本来相异的政策也说不一定。还有原本应该崩溃的国家并没有崩溃,应该保持统一的国家最终却分裂了,然后,没准儿美苏的冷战也已经结束了。”雷纳德滔滔不绝的讲着,仿佛将隐藏在心里的东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假如‘本来的历史’……没有黑色科技的历史存在的话,那么我想现在科学技术应该还和八十年代初没什么太大区别吧。计算机可能是连语音识别都很靠不住的水平,还有钯反应炉也不存在,机器人技术可能才到勉强实现双足步行的程度吧。”
“……”
“嗯,关于由此而导致的政治经济军事上的影响……实在太复杂了就连推测都不可能。或许已经爆发了全面核战争,相反地也或许冷战都已经结束了。总之肯定是变得和现在所知的世界不一样了吧。知道这个事实的极少数的一部分人,将现在的这种状况称为‘时间灾害’(TimeHazard)。如果倾听者的出现和Omni-Sphered干涉都是必然的的话,原本变成现在这样或许也是很自然的呢。”
(如果真的存在因果,过去世界被改变了那未来的世界会怎们样?)
浪齐也因为雷纳德的话而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修正这歪曲的历史?静静的任由其发展下去不是更好吗?再说用个人的力量对抗世界,这听上去本身就非常疯狂。”
“倾听者泄露的‘黑科技’改变了战争,在其周边生活着的人们的命运肯定都受到了显著的影响。本来应该存在着的他们的人生,却正在被否定它。试着想一下如果地球的地轴倾斜了,天地正在异变,如果有能够变回去的方法的话,一般都会想把它变回去的吧?把世界变回到它本来应有的形态。而且让‘黑科技’就这么继续泄露下去的话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更匪夷所思的东西……”
说到这里雷纳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正等待着浪齐的发言。
“被歪曲的历史吗?那么真正的历史是什么?我想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吧……”忽然浪齐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有人似乎在不断的从未来向过去传送『黑科技』,那么也许“他”或者“她”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有人或者有一些人想从过去改变自己所在的世界吧……”
忽然浪齐发现自己说不定也正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呢,因为他被主神送到了过去。
“我现在正打算要做的事情是给这个疯狂了的世界的历史打上休止符,这也是耳语者被赋予的使命。”
“看起来似乎很有趣,那么让我也参加吧。”
与听起来玩笑的口吻不同,说这句话时浪齐的脸上是认真的表情。
“能这么快就理解真让人惊讶啊,不过或许本来我们就同类呢。”
就在此时浪齐的脑中出现了主神的提示音。
(开启回到未来的任务:协助雷纳德完成世界的重置,此任务的奖励点数为10000点,时间期限为无限,此任务完成时将强制开启回到未来的通路。)
莎比娜.莱夫尼奥将玉芳和玉兰带到了一个特别的房间里,里面挂满了各种衣服,不过从样式看起来却都是古朴的英式女仆装。
“感谢那位大人吧,”莎比娜严肃的说道,“你们做出背叛组织的行为却没有被杀掉却都是因为那位大人的功劳,当然你们还应该感谢一下和你们一起来的男人,也在东京玉兰没有被杀掉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原因。”
“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玉芳平静的说道,不过莎比娜却没理会她这类近乎于讽刺的发言。
“因为盖茨死亡的关系,执行部已经名存实亡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被调到我的手下工作。”
“……”
玉兰玉芳相互对望了一眼,她们彼此握住了对方的手。
“放心吧,你们的任务并不是去杀谁。”莎比娜一边说着一边在衣橱中翻找着什么,“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陪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是监视吗?”
玉芳轻声问道。
“嗯,如果你想这么想的话。”
找了半天她终于找出了两套看起来适合她们姐妹身材的女仆服,她把衣服拿出来递给了她们。
“换上它,然后从现在开始工作。”
莎比娜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