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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越过顶点时向右滚，然后开始向下直飞，离去。我拉过顶点，跟了下去。虽然我不看好响尾蛇下射的能力，因为有地面热源的干扰，我还是叫“FOX2”，并压下扳机，射出一颗导弹。导弹离开轨道直奔米格而去。只有一点点闪光，我以为导弹失的。当我正准备发射最后一颗响尾蛇时，一团火焰突然喷射出来。黑烟从米格十七上冒出。他似乎没有失去控制……战斗机继续向下滑去，以四十五度角撞到地面。

　　——杜克?科宁汉姆，回忆1972年5月10日拿下第五个米格机击落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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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表达对威廉·戴维斯上尉，以及VMF212中队，在处于劣势下的非凡勇气与卓越的战斗技巧，以及为终结战争所做的努力的感谢。这枚银星勋章将颁发给这位年轻的战斗机飞行员。”

　　几个记者拍下了莱尔德给戴维斯戴上勋章的情形。系好带子，戴维斯向站在面前的国防部长敬礼。莱尔德将手放在左胸口上回礼，接着他主动伸出手和戴维斯上尉握手。

　　“干得好，孩子，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先生。”

　　5月10日注定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戴维斯有了个新外号。他在返航后发现垂尾上涂着的吉祥物菠萝被打了个洞，也许是被北越高射机枪打的。因此他的外号从“椰子”变成了“凤梨”，听上去好点了，对吧。

　　“后卫”行动第一天三军都战果丰硕。海军还出现了一个标杆与对手，第一名越战王牌飞行员——“公爵”杜克?科宁汉姆。希望他不是会战争中最后一个美军王牌。

　　在高强度的战斗后，照例是要喘口气休息一下的。第二天上午，刚摆脱宿醉的戴维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忍着头痛洗了把脸，努力在想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直到他摸到一张上百美元的基地酒吧账单，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开战斗机是一件极累人的工作，战区内很多空勤人员都会靠酒精减压解乏。而这次戴维斯打下了两架米格机，照例是要请酒的。一来二去，戴维斯手上就多出了这张上百美元的帐单——尽管一杯酒才25美分。

　　尽管宿醉的头痛还未完全散去，戴维斯还是塞下了些东西补充体力。国防部长昨天下午授勋结束后就直奔本土忙他的事情。中队也同样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领取资料和通行证，研究部署地点的机场条件、气象条件、敌人概况、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如何保存等等，哦，还有保密。VMF212对外可是宣称部署到泰国的某个基地，该做的伪装功课还是要做的。

　　紧锣密鼓地补课后，戴维斯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大致了解。

　　执行布撒任务的四架运输机在惊险地返航后，驻越美军紧急从手头反攻广治的部队里抽了四个营的陆战队做直升机赶来应对新威胁。一架C130在装了机炮吊舱的F4掩护下向那座大门那里扔了两颗“雏菊剪”——一枚拿来在雨林中开辟一个直径达200米的机降场，另一枚则让门周围的敌军灰飞烟灭。陆战队随机从天而降。遭到重创的敌军在风卷残云的凌厉攻势下迅速溃败，时间短到按小时计算。陆战队迅速抵达已经被称为“门”的设施前。看到向门另一端逃过去的敌人，前线最高阶的一名中校军官当即拍板让一个营和刚抵达的一连M48坦克率先穿过这道门，待确认可安全通过后主力全部过门迅速控制了门另一端。站稳脚跟后，美国人迅速在门出口端修建野战工事以防反扑。不出所料，敌军迅速派出骑兵与不明飞行部队伴随大批步兵反攻。只可惜此时美军加固后的防线已经张开口袋等着牺牲品上门。以冲击能力见长的枪骑兵遇上了更具冲击力的坦克，走位风骚的轻骑兵和敌军飞行部队直接撞上了机动能力更强大的直升机与射速惊人的M136自行高炮。在战争之神在天边投射火力制造的一个袋状地狱中，敌方步兵的攻势也被粉碎。

　　陆战队的六对轮没有继续前进碾压螳臂当车的敌军。“海蜂”和空军营建分队迅速就位，迅速修建出一个不大但功能完备的前进基地——伽马前进基地。这里就是VMF212的部署地。陆战队计划将VMF212作为美军在门对面的唯一制空作战力量，负责空优作战与护航任务。

　　在非军事区附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傻子也会有所动作。北越主力军队因为复活节攻势难以调来作战部队，但这不意味着北越猴子没有别的手段。在“门”附近，美军要时刻提防渗透侦察的越南游击队和武工队，却不能强制将附近战略村的越南人全丢到别处引起外界关注。除此之外，北越也开始用其他手段监视门附近的情况。戴维斯等人炸掉的那个雷达站，其真实作用就是来监视门附近美军飞机的动作。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雷达站却聚集了这么多米格机。

　　搞明白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该搞懂敌人的情况。东方某国的一名军事家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情报机构的人在这方面帮了不少忙。戴维斯搞明白了，他们的对手是一个自称“兰开斯特—约克—克雷西帝国”的封建国家，简称帝国，通用语言英语（至少发音遣词造句语法什么的完全相同），另外又有相关情报显示该国内部分区域采用精灵语。至于那个奇怪的飞行部队，他们的敌人干这种部队称为翼龙骑手。别看翼龙骑手把他们的运输机搞得很惨，但这种部队对飞行员而言就是盘菜。就算是直升机只要有只转管机枪就能把翼龙骑兵吃干抹净。门的另一端位于另一个世界的“Ellorthon”大陆，距离这个帝国的一个贵族封地不到100英里，距离帝国首都不到300英里，被当地人称为“阿尔努斯”。

　　三天一晃而过，VMF212中队前往部署地。战斗机在10日晚就被拆成几大件装车送往“门”，飞行员则单独乘直升机前往目的地。

　　三架休伊低空穿过无边无际的越南雨林。很快，一大块不协调的红褐色斑点出现在绿色地狱之间。戴维斯不由得为“雏菊剪”的巨大威力所震撼，看起来密不透风的雨林竟被其巨大的蛮力撕碎，生生扯开一个大口子。UH-1抬高机头减速，随后稳稳地降在新平整好的土地上。戴维斯背上背包走下直升机。两辆吉普车开过来，把飞行员带到门那边。吉普车钻进密林覆盖的小路。在吉普车上，戴维斯四处打量。陆战队的人正在路边清理着成堆的帝国军尸体，远处雨林中已经构建了阵地警戒越南部队的战斗哨。戴维斯不由得摸了摸腰上那把战区必带的M1911。

　　待到吉普车靠近了“门”，戴维斯才第一次切身地感受到这东西到底有多大。就算是把自己上过的埃塞克斯级“汉考克”号拿到这里作比较，这座罗马风格石门都能轻松地将“汉考克”吞进去，还带有点富余量塞下一条诺克斯级。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个超巨大的石门直接扛下了一枚“雏菊剪”的贴脸爆炸与陆战队的射击却毫发无损。这让戴维斯不禁去想是谁建造了这座石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去建造这座门。

　　吉普车开到门附近发一座建筑面前。这里有人员检查他们的证件并进行洗消，待一切完成后，他们登上了新的吉普车钻进那座门。穿过幽暗绵长的通道，最终前方豁然开朗，一副完全不同的情形出现在戴维斯眼前。

　　门的另一端位于高原上，舒爽又干燥，完全没有越南的半点潮湿闷热感受，天空湛蓝无比，清风中含有青草的香味，从伽马基地可以一眼望见远处的群山。这里和越南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吉普在出口处又停了一下，这里有个机枪哨所。几个陆战队围上来依次检查证件后给吉普车放了行。

　　“伙计们，现在认认路。”开车的陆战队中尉说，“你们向左看能看见滑行道……看见了吧，以滑行道为基准，再向左看是跑道，现在还有些工程未完工，所以你们出动暂时只能以滑行道为跑道，滑行道左面那条超宽公路作为滑行道。跑道的再向左就是围墙。往右边看是停机坪和塔台。看见塔台旁边那个砖房吗？那个是飞行员任务室，任务室紧挨着待命室，你们的柜子搬到了待命室，后面100码就是飞行员宿舍。再向后就是陆战队营房和仓库。正对停机坪向左是空军和陆战队航空队的仓库，还有基地的大型警戒雷达，向右还有几个大机库与仓库，不过没人知道是干什么的。我们过一会就从停机坪那边直接去待命室。”

　　仔细看看这个前进基地，戴维斯惊奇地发现机场跑道又宽又长，远超过F8需要的大小。戴维斯估量着这么大的机场足够空军的B52这样的大家伙轻松驻扎。

　　一阵活塞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他向远处眺望，两架空军的A1“天袭者”攻击机放下起落架准备着陆。吉普开到停机坪上。VMF212的十四架F8J整齐地排在波纹钢机位内，舱盖打开并放下遮光板。十字军战士们等着各自的驾驶员带着它们飞上天空。戴维斯看到了自己的座驾，三个红星在这里面比谁都显眼，就连开车的中尉也看了一下戴维斯这架飞机，嘴里传出微微的赞叹。蹦蹦跳跳的A1滑进更远处的几个机位，再远些是空军搜救用的 “快乐绿巨人”HH-3“海王”。万一哪一天被打下来，这几位的身影基本可以和天使划等号。而停机坪边缘的沙垒处又停着一排OV10“小野马”武装观察机、L19观察机各自的数量基本和战斗机相同。这些飞机是步兵的最爱，没了它们和他们身上的FAC，步兵叫不来空中支援，而飞行员也找不到自己该炸的目标在哪里，他们是越南战争中的无名英雄。紧接着是两架正在装六管机枪的AC47炮艇机、一排UH1直升机和几架海上种马。而在波纹钢隔开的停机位旁，还有两架停在机棚下的EC121预警机。看样子，这边驻扎的主要兵力都在天上。

　　吉普车继续带着飞行员们直奔待命室。戴维斯和其余人一起下车，在陆战队带领下认了路。陆战队军官告诉他们现在可以把飞行装具挑个柜子丢进去了。戴维斯按照自己在岘港的习惯挑了个柜子，拉开柜门，将自己的头盔、飞行服还有手枪的备用子弹盒放进去，最后在柜门内侧重新贴上一张F14海报——这可是他心目中唯一一个能比得上F8的战斗机，倘若F8退役他只能接受这种漂亮的汤姆猫。大功告成，戴维斯关上柜门。其他人也整理地差不多了。陆战队军官再次出现，带着飞行员们去帐篷宿舍。

　　帐篷群前立着根喇叭的杆子。在陆战队的帮助下，戴维斯找到属于他和欧文的帐篷。左右两张行军床、两个小柜子外加一道布帘，这是帐篷内全部的家当。戴维斯顺手将背包丢到右边的床上，欧文把包丢到左边。两人就算搬到宿舍了。

　　“所有战斗机飞行员立即到任务室集合。”

　　戴维斯立刻冲出帐篷。中队其余人也从各自的帐篷飞快跑向任务室。任务室很快就挤满了飞行员。加洛斯等飞行员刚来齐就迅速下达了命令。

　　“稍息。每个人都到了？很好。就在五分钟前EC121发现距离基地300英里有二十个低空低速目标，估计是翼龙骑兵。上面想让我们尽快上岗，所以要你们刚就任就要出这次任务。自由交战，别跑太远。这是我们部署后的第一战，就当热身。还有问题吗？”

　　“没有，长官。”

　　“祝打猎愉快。”

　　戴维斯直接跑到待命室，拉开柜门，飞快地穿上飞行服，随后拎起头盔就往停机坪跑。F8此时已经由地勤装好20毫米炮弹。地勤放下登机梯。戴维斯直接踩踏板跨进飞机，迅速检查各种乱七八糟的仪表开关，发动引擎，在地勤引导下缓缓滑向公路。在公路上准备好后，十字军战士们迅速转上滑行道，一鼓作气直冲云霄，迅速爬上4000英尺的中空。刚一升空，EC121就报出了敌人的位置“飞贼20名，方位0-5-8，高度约1000英尺，速度60英里，航向1-8-0。”

　　“这里是康康舞小队，收到。”戴维斯边回答边和小队其他飞行员一起降到2000英尺高度。这样可以减少地波给翼龙骑兵带来的掩护。

　　“这群翼龙骑兵飞得比自行车还慢”欧文的声音响起。别人没说活，但戴维斯相信其他人和他一样都关了话筒自己偷着笑。

　　“雷达发现目标，方位010-40，高度900英尺，正在持续追踪。”

　　“这里是康康舞1，康康舞小队，准备交战。”

　　最后这80英里的距离并不算远，戴维斯迅速目视接触敌人，接通电门，带着小队迅速爬升。待到高度差达到1000英尺左右时立即翻滚俯冲，直接将一个翼龙骑兵套进活动光圈。翼龙骑兵显然听见了十字军战士巨大的噪音，骑手回过头并驾驶龙迅速俯冲。但很可惜，凭借澎湃动力与美式飞机一向优秀的俯冲性能获得足够空速的戴维斯不会留下逃命的机会。戴维斯按下按钮，翼龙骑兵的骑手瞬间粉碎，翼龙也断了翅膀，哀嚎着坠向地面，留下沉重的一声闷响。

　　“这里是康康舞1，击落一个。”戴维斯一边报告一边拉杆爬升。F8穿过翼龙骑手留下的血雾恢复高度。其余的十字军战士还没结束俯冲，戴维斯能听见一阵阵机炮射击声，每一次射击中都必然会夹杂着一丝哀鸣声。戴维斯没犹豫，直接爬升获得有利高度，之后继续俯冲，又是一名翼龙骑兵。哦，是两个，还有一个倒霉蛋最后一刻冲到被射下来的翼龙下面，被直接砸到地上。这时他四处看了一下寻找其他目标，发现所有的翼龙骑兵都已经掉到地上。他扫了一眼雷达，确认这里真的没有敌人剩下。

　　“这里是康康舞1，确认清空战场，敌人全部击落。”

　　以帝国军的翼龙骑兵送来的诚挚问候作为开始，VMF212在伽马前进基地的部署正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