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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首长！河内天空晴朗无风！”

　　——1975年6月15日，苏联军事专家离开河内，接收苏联专家培养的S-75M导弹营营长阮忠诚以下全营官兵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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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3月11日 日本 岩国海军陆战队航空站

　　两名陆战队航空队飞行员撤下了从1972年就摆在待命室内的VMFA212中队队旗。海军陆战队作出决定，VMFA212将作为骨干接收全新的F35B，为此，这个中队将宣告解散，属于中队的战斗机将被送往“飞机坟场”。在正式解散的这一天，第一飞行联队专门为这个荣誉中队举行了一场告别仪式。曾经在VMF212服役过的老兵们不远万里地来到日本，这是他们对自己曾经的服役时光最好的纪念。

　　“......感谢各位能来到岩国，见证这个伟大中队的最后一天。谢谢。”现任中队长致辞完毕，台下响起掌声。中队长走到身后，将坐在后面的一名老者送上讲话台。那老者在讲话台上站定，双手放在面前的讲台上，目光深邃，似乎看到了VMFA212中队从成立到现在全部的历史。

　　“我是威廉·戴维斯，曾于1972年以上尉军衔在这个中队服役。我很荣幸能代表所有在这个中队服役过的飞行员讲话，不管他们是生还是死，是风华正茂还是垂垂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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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F8瘫倒在降落甲板上，周身被拦阻网覆盖。甲板上的长长擦痕说明这架飞机在甲板上用机身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舰上的消防人员立即靠近为飞机喷水降温。驾驶舱盖被人掀开，飞行员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爬下飞机。

　　出其不意的浪涌险些就断送了戴维斯的命。他拼命将飞机拉起，飞机在到达甲板边缘时刚好能让机腹高于甲板线。起落架与减速板被降落甲板后缘全部撞毁，在降落甲板上，戴维斯基本是一路机腹刹车。尾钩又一次没能勾上任何一根拦阻索，地勤人员趁着戴维斯复飞的机会迅速架起的拦阻网最终救了他一命。飞机没有起火，它一滴油都不剩了。

　　戴维斯被医护人员围着架到舰岛旁，在进入舰岛前，他回头看了一眼，F8现在被盖上了厚厚的消防泡沫，孤零零地等待着吊车，环簇在整备区的，是一群高大魁梧的双发战斗机，他们象征着空战的未来。这是戴维斯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梦想，一群停在甲板上的F14。

　　刚走进舰岛，狭小的走廊内就有一群人朝他欢呼。企业号上的陆战队员知道眼前这个飞行员刚刚创造了历史，所以他们喊的声音最大。这毕竟有可能就是陆战队唯一的越战王牌嘛。

　　戴维斯确实成了唯一一人，在他再次击落武玉鼎后才一天，凡尔赛宫就传来了好消息。美越双方正式签订巴黎和约，并在数日后生效。长达十年的印度支那半岛上的战争终于到了尽头。

　　在企业号躺了两天，戴维斯杯飞机送回奥里斯坎尼号。直升机刚一着陆就被同飞行队的队友围住，当戴维斯走下飞机，他是被战友们一路抬到舰内的。在这里戴维斯有看见了麦克米伦，一艘海军驱逐舰搭救了他，现在状况好极了。

　　战争结束了，奥里斯坎尼没等正式停战就在1月30日离开北部湾，在轰炸了几个老挝境内目标后与3月30日抵达西海岸的阿拉梅达海军航空站。在时隔一年后，戴维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本土。在这里，加洛斯中校跟他们分开。四十岁的老头子得到提拔，得到了本应属于他的上校军衔，不久变成准将，变成了办工桌后老头中的一员。欧文中尉选择了退役，找了份飞行教练的职务。霍尔中尉以战俘身份在1973年获释回国，之后重新考取大学文凭做了一名电器工程师。戴维斯想过退役，但他没有，他最后也离开了陆战队，重新回到海军的老部队VF211继续飞F8一直到1975年。那一年，最后一架十字军战士结束了它的飞行，从此再也没有一架F8战斗机在海军服役。他的那架在陆战队时期拿下四个击杀的F8被修复后径直送到北岛海军航空站收藏。

　　在F8离开后，戴维斯跟着中队接收了一种全新的战斗机，是身形优美的F14“雄猫”。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军衔一步步升高，从上尉逐渐变成中校中队长，最后在他三十六岁时，他正式离开飞行部队进修。当他回来时，已经升任上校并分配到了曾经的救命恩人企业号上。他从未想到他能变成她的舰长。他在企业身上一干就是五年时光，之后辗转到“肯尼迪”、“卡尔文森”、“美国”和“切斯特·尼米兹”。1995年，他和加洛斯一样变成了办公桌后面的家伙们，以准将军衔在训练与条令司令部任职。在几个部门辗转任职后，戴维斯终于在60岁从海军退休，那一年是2008年。真巧，曾经与自己一同在异世界奋战过的VMFA212也在这一年走到了尽头。

　　从2000年起，当年一起去异世界的飞行员们再次聚到一起。异世界还是机密，也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们越南人有没有夺取异世界，那座“门”是否还存在也没人知道。不过近三十年越南人从未声明他们有过什么门，相比陆战队最后关掉了那个设施。就在次年，加洛斯便离开了人是。

　　三十八年改变了很多。石油危机，冷战结束，反恐战争，F8没了，加洛斯去世了，奥里斯坎尼号被炸沉做了鱼礁，VMFA212解散了。网络，金融危机，一种前线部队使用的新式消炎药。世界变得太快，他这个老人几乎不能适应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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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影仪关闭，录像带被退出，戴维斯在中情局的人帮助下把录像带放回图书馆的架子上。

　　时间带走了太多东西。回到本土后，戴维斯接手了自己的家族生意，在爱荷华经营一大片农场种玉米，于妻子过上了相对舒适的晚年生活。两个儿子一个也在海军服役，另一个在大学毕业后去华盛顿做了一名公务员。他退休后同昔日的敌人也惺惺相惜起来。在2009年与2010年，他两次去了越南，见到了同样已经退休经营芒果田的武玉鼎。相隔三十七年，双方都已经老去，但那些厮杀仿佛就在昨天。

　　但在2013年，一切都变了。戴维斯被确诊为睾 丸癌。至于怎么得上的他很清楚，在发现“门”时，被袭击的运输机正在布撒橙剂。每个去过异世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接触这些的植物生长调节剂，还有里面包含的小惊喜。按照《橙剂法》，他获得了一大笔赔偿，但身体还是一天天垮下去。五年后，妻子在一场车祸中丧命，几个磕了药的年轻人飙车撞毁了一串车。

　　随着年龄的增长，旧时的记忆越来越多地进入戴维斯的脑海。伽马前进基地，炎龙，帝都，还有那个精灵村。戴维斯总是能梦到他和乔治的那次任务。这大概就是老人的特点吧，人老了，在凶恶的人也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他决定搞明白异世界的事情，不然对不起那些惨死的生命。

　　但这谈何容易。和异世界相关的资料全都是国家机密，被保存在那些基本不可能重见天日的档案库里。他一个小小的退役少将，还身患癌症，全靠药物才没让癌细胞扩散。当他开始着手做这件事的时候，面的的困难远超想象。但他决心做下去。他知道“门”最后被关上了，虽然没人能知道个中缘由，也知道有一群越南特工应该在关门的时候被丢在异世界再也没回来。秘密无穷无尽，而戴维斯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癌细胞扩散了，他只能住进医院，每天与病床为伴。他隐隐约约能感到天堂在向他招手。他时日无多了。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病床对面的电视。电视上滚动着节目，大多是一些无聊的东西。美国正在从冷战后的王座上缓缓滑下，就像戴维斯一样，面对着每个全球性大帝国不可避免的结局。

　　一阵敲门声响起，两名穿西服的男人走进房间。两人出示了证件，是中情局的人。他们带了一份文件来，相比是他坚持十年申请到的那份文件，一个困扰在他心头的谜团即将解开。他接过文件，打开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斑马线”。但那些没被遮住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1972年12月7日被送至伽马前进基地，一星期后被转移到马里兰州州迪特里克堡......根据对精灵的干细胞研究，我们有希望实现动物细胞整体全能性的表达......”

　　她还活着，就在马里兰州，对生物科学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戴维斯将文件交还给中情局的人，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时，两人已经离去。电视被人关上了，戴维斯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正好是一则新闻，北方战区指挥官爱德华·霍克上将正在举行新闻发布会。

　　“针对最近多起不明袭击事件，五角大楼已经提起了极高的重视。我们对遇难者家属致以诚挚的歉意。第三舰队部分兵力已经加强西海岸的防备，我们承诺，会尽可能快的搞清楚袭击者的目的......”

　　戴维斯合上双眼，身体沉入无尽的虚无之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