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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面上风速越来越大，但这大风也没能吹散海面上越来越浓的水汽。少女们就顶着海雾从秋田港南下，绕过还没有发现过水雷的濑户内海向东面进发。舰娘们专门选择近海的岛屿与单一的航道的特殊水文条件进行隐蔽。潜水舰娘作为搜索力量早于主力舰队出发一天。倘若一切正常，小家伙们已经遁入东海岸那些咸淡水交界面这个天然隐身衣之下，在任何可能的时间上浮搜索敌军的踪影。不管是敌登陆舰队还是敌空母舰队，只要能发现，她们的付出就没有白费。

　　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之间浮着一根蓝灰色的短桩，露出海面的部分不过一英尺，看起来就像是洋流从另一个日本带来的塑料生活垃圾。但和垃圾不同的是，这玩意并没有随波飘走，而是稳稳地定在一处。接着，一根银色的杆子伸出水面，同前面那根短桩一样呆在海面上。

　　光电桅杆的图像传进吉米·卡特指挥舱。在光学潜望镜难以发挥作用的情况下，光电桅杆的图像还是那么清晰，辅以水面雷达，卡特号得以同已知数据内没搜日军战舰的外貌特征与水声特征一一比对。里科弗在距离秋田不到7海里的位置就发现了这只日军舰队正在集结，随后沿路上的弗吉尼亚、伊利诺伊、华盛顿三艘潜艇同里科弗一起保持声纳接触。吉米·卡特则要完成重要的详细识别工作。一旦识别完毕，九州的明尼苏达、约翰·沃纳、南达科他与在濑户内海的德克萨斯、北达科他总共五艘执行掌控风险任务的攻击核潜艇将会迅速北上，同先前四艘。北达科他在濑户内海已经击沉了两艘日军潜艇，对方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找到美军舰队。

　　西蒙斯中校降下光学潜望镜，把双手抓在潜望镜周围那一圈护栏上。值更官迅速交给他结果。近百艘日军战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航行，整条航线都是浅海区，暗礁幕布，水文条件复杂，对于大型潜艇几乎是噩梦，也几乎不适宜大型战舰航行。但考虑到日军从战列舰到驱逐舰皆为对水下条件要求不高的舰装舰娘，日本人的选择可以说有一定的依据。

　　西蒙斯让值更官向友军单位报告核实情况后，把手放到指挥舱的栏杆上：“收起桅杆，找个最近的地方坐底，注意艇身平衡，释放被动声纳阵列，持续监视。”他那潜艇学校时练就的鲨鱼般的嗅觉已经闻到了血味。当然，卡特号是一艘间谍潜艇。可对另外九艘而言，海水里面已经掺进了血滴，鲨鱼岂有收手的道理。满身特战间谍装备的卡特不如充分调动“洛伦泽尼管孔”，做一个安静的观众，看着弗吉尼亚级后辈们大开杀戮。

　　核潜艇虽然是水下舰艇，但要是比飙车，不好意思，水下能飙到30节以上。不消半天，水下狼群就拉开了一个搜索群，每艘潜艇按照海图小心翼翼地躲过每一处海床上的突起，在各自声纳的边缘前行。潜艇距离舰队不到四十千米，位于MK48鱼雷的有效射程内。这个世界没有伊尔38或者高新6，也没有讨厌的卡莫夫直升机，高速航行时水听器的作用几乎为零，舰尾深水炸弹根本对付不了远处就发射鱼雷的核潜艇，西蒙斯在显控台上看见这个阵势时已经能想到这支舰队的命运。

　　“100米......200米......267米。长官，潜艇坐底。”

　　艇身晃了晃，碰到海底的软泥，和140名海军官兵一起静静地待在最好的观众席上。

　　“‘约翰·沃顿’号发射鱼雷，三枚。”

　　533毫米鱼雷悄无声息地前行，每一条都能将一艘一等驱逐舰送进海底，万吨级的重巡洋舰遇上也是非死即伤。水流喷涌而出，推着鱼雷带着杀意和那根长长的光纤飞奔。北卡罗来纳、南达科他、弗吉尼亚、伊利诺伊先后发射了鱼雷。明尼苏达、德克萨斯、华盛顿和里科弗还没有动手。声纳操作员戴着耳机，盯着屏幕，从黑白灰之间辨认敌舰的声纹，又从耳机中专心致志地从波涛声中分辨引擎声。西蒙斯也戴上一个耳机，紧接着就报告鱼雷进入声自导模式，接下来便是最后那一瞬间。

　　那一瞬间比预想来得要快。水下爆炸声响只有一下，但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爆炸区域的海水已经反复撞击数十遍。随后是一阵阵尖锐的咯吱声，海水发出更猛烈的呼呼声，然后就能听见一个沉重的物体在水中下坠，越来越深，最后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宣告一艘战舰的灭亡。

　　这只是开端，反鱼雷靠小口径炮与航速的日军战舰同暴露在恶鬼面前的满汉全席没什么两样，反而高速逃逸的巨大轮机声像是把蜡烛变成探照灯，向所有的鱼雷宣告自己的位置。剩下四艘核潜艇发射第二批鱼雷，把另外十六枚鱼雷送进战场。舰艇引擎声让把海水搅得吵闹不堪，“吉米·卡特”号则放出条无人潜航器。潜航器浮上水面，通讯联络就把潜航器上CCD摄像器的影响传到操作台上。日军舰队仍旧保持着严格地灯火管制与无线电静默，但海平面上却腾起了几个火柱。西蒙斯让操作员把镜头调远些，勉强能看出是几个带着燃烧弹的舰娘被鱼雷引爆了炮塔下弹药库的结果。有的舰娘还在烈焰下痛苦地扭动。西蒙斯不由得眨了下眼，该死，上次不该吃牛肉。光电转塔转向，一个驱逐舰舰娘就在极近距离驶过却没有开火，冲出去不到500英尺就挨了枚鱼雷，当场腰部以下灰飞烟灭，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海水吞没，炸碎的血肉直接溅到无人潜航器上。同时远处一个装甲航母模样的舰娘在一个驱逐舰娘为她挡住了一枚鱼雷后也没能保全。她后面结结实实挨了一枚鱼雷，爆炸的瞬间闪光刺穿浓雾，即便隔得很远也能分外清楚。一些舰娘手忙脚乱地丢深水炸弹，结果只是让这片嘈杂的海域更混乱。声导鱼雷兴许会意识丢了目标，可战舰太吵闹了，每次鱼雷不用半分钟技能再次找到目标。

　　这只是第一轮攻击。

　　“长官，南胖，额不，长官，南达科他再次发射鱼雷。”

　　西蒙斯眉毛一扬，权作没听见口误：“值更官，无人潜航器小心点，别干扰自己人的开火方案。”

　　“长官，”值更官没有回复，反而递给艇长一个文件夹，“恐怕我们不能继续做看客。”

　　西蒙斯拿起文件夹，一串字母跃上纸面。

　　“伙计们，计划有变。罗杰斯，收起拖曳声纳，保持侧弦声纳和敌舰接触。回收潜航器。值更官，和敌舰距离不要超过二十海里，其他潜艇的情况随时通报。舵手，深度200。”

　　“是，艇长。长官，攻击核潜艇终止了第二波攻击，除‘明尼苏达’外，其余潜艇均撤离这个区域。”

　　“这就对了。”西蒙斯说，“舵手，声纳，三小时后我们在水下要在不依赖声纳情况下追踪日本人。别忘了在新英格兰你们学到的知识，这将会很有用。”

PS：洛伦泽尼管孔：一种生物器官，鲨鱼可以通过这种器官探测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