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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转旋翼机刚从甲板上升起就开始调整两个发动机短舱的倾角。起飞时还是阶梯排列的旋翼机开始排成队型向海岸进发。
格雷厄姆透过没有关闭的尾舱门看过去,只见除了第二攻击营所在的“的黎波里”号两栖攻击舰,旁边的“拳师”、“布干维尔”也升起了鱼鹰和海上种马。后方的“美国”和“马金岛”虽然看不到,但从这两舰上起飞的F-35B与AH-1Z已经越过运输直升机和倾转旋翼机,消失在远方,那边是日本的所在。倾转旋翼机队没有直接飞向机降场,而是绕了个弯。这也让格雷厄姆能看到另一群登陆部队的情况。军事运输司令部的滚装船正忙着把船上陆战二师和陆军第四机步师的重装备卸到MLP上。有一艘MLP的水箱已经注水,让海水和半潜船甲板平行。一批AA V-7和ACV装甲车发动机轰鸣,准备随时泛水。身宽体胖的船坞登陆舰打开了艉舱门,格雷厄姆隐约能看见里面的LCAC。一批“先锋”级联合高速船没有急着凑热闹,只是把一大批物资转移到其他舰船后就选择飞速驶离——他们还要靠着自己独特的高航速到澳大利亚、日本、夏威夷、甚至本土的基地接运物资,把它们交给前线的士兵。格雷厄姆虽然在海军和海军陆战队这方面是个门外汉,但他深知没有强大的后勤,这波舰队是绝对不可能组织起来的。
再向前飞,两个巨大的银色身躯充满了视线。庞大的“朱姆沃尔特”和“迈克尔·蒙苏尔”各自那两门标志性的AGS都高高扬起,以惊人的射速向海岸倾泻炮弹。尽管从“远程对地炮弹”换成了“神剑”,但这四门AGS对登陆作战的贡献完全能抵得过近二十艘伯克级的MK45。更大的口径和能够一门炮发射5-6枚炮弹并且同时落地的能力,这是即便是MK45更换炮弹也望尘莫及的强大对地支援能力。
机舱内,古德温中尉进行最后一次的任务情报更新。
“我们的目标还是那个机场。根据最新的情报,守卫机场的部队大多是陆航地勤和空勤,扛枪的不过一个连。登陆时间代号M日L时。空中突击师比原计划提前了两小时投入战场,他们已经占领了自己的预定目标。这有可能会打草惊蛇。我们要在敌人反应过来前消灭他们。交战规则已经下达,只要敌人不投降就可以攻击。狼来了的游戏结束了,伙计们,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士兵!”
“是,长官!”
“预计十分钟后到达。陆战队们!抓紧了,我要开始战场进入!”
格雷厄姆刚来的及抓住旁边带子把手,强烈的离心作用就几乎把他甩离了座位。更重要的是,老天,尾舱门可一直没关!他觉得只要一松手,全机舱人就会像茄汁豆罐头一样稀里哗啦地倒出飞机,真不知道那个在舱门操作老干妈的陆战队员是怎么站住的。他忍住不适感,死死抓住把手,不在乎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狼狈。对面的比利下士欢呼着,看上去似乎很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
“预计五分钟后到达。”
格雷厄姆也觉得快到了,因为他已经能看见海面上负责扫雷的LCS了。舱门外的海水逐渐褪去,近岸扫雷的“海上猎手”艇和“刀鱼”潜航器闪过机舱门外。现在飞机的下面已经是日本本州岛郁郁葱葱的灌木。此时,飞机明显开始减速。机舱内的陆战队员纷纷开始摸一摸自己的防弹衣、夜视仪还有防化服——以防日军使用WMD,检查最后一遍枪械,随后关保险上膛。机舱外可以听见另一种尖细的引擎声,是陆战队的蝮蛇直升机在为鱼鹰护航。
“记者,你跟在我后面!想要拍到大新闻就把眼睛灵活点,别被打死!”
“明白,长官!”
“一分钟准备!”
陆战队员纷纷站起来,排成两队,站到舱门前,准备随时冲出飞机。
倾转旋翼机的短舱已经和地面垂直,强大的气流把下面的杂草压趴,飞机微微抬起机头,让尾舱门率先接触地面。刚一着地,陆战队员们就鱼贯而出。最先跑出去的比利和雷抱着机枪卧倒在旋翼机的两侧,剩下的队员护着头,尽可能快地找掩护。格雷厄姆跟在古德温中尉后面抱着相机跑出去,穿着防弹衣和防化服的他显得臃肿又笨拙。他尽全力跟上中尉的步伐,直接冲进了一丛灌木。全队人最后面的查理和霍克示意了一下,比利和雷也抱着机枪跑进掩体内。在此期间,两架蝮蛇一直在他们头顶上盘旋。待到陆战队员离开旋翼机,飞行员就加大油门升空,降空降场清空。
陆战队员们一落地就开始加强机降场。围着机降场,陆战队员迅速做好战斗准备。他们要等着自己的座驾一并运来。
陆战队员们没有等多久。很快,姗姗来迟的海上种马挂着JLTV、LA V25、营属榴弹炮还有补给卡车赶到机降场,在陆战队的协助下把车辆卸到地上。解开各种绳索后,陆战队员们钻进自己的座驾。古德温中尉看了眼校正好的手表,直升机快了3分钟,属于许可偏差范围内,这是一个好现象。
“陆战队员们,行动!”
格雷厄姆还没坐稳,车队打头的JLTV就已经发动引擎。一同坐在后座的比利下士看他手忙脚乱地整理带子。前排是另外两名士兵——絮絮叨叨的一等兵弗朗西斯·科姆斯和不停唱歌的大卫·马蒂斯上士。这辆JHTV是一辆标准型JLTV,没有在上面安装老干妈或者是榴弹发射器,但相比悍马已经优秀不少的车体防护能尽可能的保护里面的陆战队员。当然,在它被马蒂斯一脚踩下油门时,一头撞到前座上的格雷厄姆可不那么想。
“这里是Hitman-3,所有Hiteman-2车组注意,目标位于西南方向20千米处,加快速度。营长要A连和C连在101师之前拿下目标。”
“Hitman-3-2-1收到。”马蒂斯回复了连长,同时调整油门,保持前车距离。车队里面的每一辆JLTV都飞快地行驶着,引擎盖上识别用的一块方形布块被风吹得噗噗作响。透过窗子,格雷厄姆可以看见前面的JLTV,查理探出身子,在武器站那里把着MK19。他的榴弹发射器一直指着沿途各种可能被作为掩体的地方,更前面操控重机枪的陆战队员也是如此。从两端装有老干妈与MK19的CTV版JLTV到中间的C2V指挥车上的陆战队员除了在频道上的例行呼叫外默不作声,只是随时保持警惕,对付不知道哪里会冒出来的日本人。在这场无声的竞赛中,陆战队员需要靠这四个轮子,跑过那些长岛飞出来的大象鸟。
太阳一点点移动,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JLTV开始变换队形,变成一条横队。
“好了,伙计们,注意观察四周,保持队形。”
无线电内的简短通讯和引擎声是少数能打破寂静的声响。JLTV冲上土丘,绕开下面可能让沉重的JLTV陷进去的水田。嫩草地飞速后退。天上时不时有海军的F/A-18和陆战队的直升机飞过
“Hitman-3,这里是Hitman-3-1,MK19卡壳了!重复,我们的主武器卡壳了。”最前面的柯伯上士喊道。
“Hiteman-3-1,尽可能解决!”
“Hitman-3-1明白。”
整个排的JLTV开始从一处陡坡上冲下,直接冲向机场还没有被美军轰炸的水泥跑道——跑道是美国人刻意留下来的。日本地勤人员还在加固机棚前整备战斗机,但当他们下一秒被引擎声吸引和回头时,那错愕的表情被个地问从瞄准镜上看得一清二楚。
“Hitman-2掩护我们的侧翼。”
“距离目标建筑1000米。”
车上的M2HB开始射击,将那些错愕的地勤人员打成筛子,又给旁边的战机上留下一串孔洞。C排最前面的CTV终于修好了MK19,开始向日军车辆和建筑射出一枚枚40毫米榴弹,在空勤和地勤人员之间炸开来,同时还击毁了几架陆上攻击机。陆战队的蝮蛇直升机也飞抵机场上空,对着所有想离开或靠近机场的日军射击。
“Hitman-3呼叫Hitman-3-1。机库东方有日军机枪掩体。”
“Hitman-3-1呼叫,收到!”柯伯上士扭头对MK19的操作手大喊,后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照已经调整好的标尺对着那个九二式重机枪阵地开火,直接把那挺机枪扎成废铁,连带炸死了两个机枪手。
所有的战术车冲上了水泥跑道逐渐逼近日本飞机。当还剩不到五十米的时候,所有的战术车都停了下来,打开车门,从上面跃下陆战队员,边把车门作为掩体边向面前的日军射击。格雷厄姆则躲在车门后面,用相机飞快地照相。
日本人猝不及防,很快就退守机场的建筑内。随后车上的榴弹发射器对着建筑“砰砰砰”地发射榴弹。比利抱着机枪,和车上的重机枪一起压制日军火力,而A连和C连的士兵趁此机会迅速靠近那座建筑。直接对着里面的人毫不客气地开火。交火并没持续多久就以MK19连续发射的榴弹将那座房子炸塌结束了。
“各连清点人数!”
“这里是A连,无伤亡。”
“C连,无伤亡!”
陆战队员们开始小心翼翼地靠近建筑,在里面拉出几个还有气的日本人,把他们搜了身又用困扎带拷牢了后交给一边的医疗兵。如果战俘有什么轻举妄动,跟着医疗兵的陆战队员会很愿意再多看见几个死了的日本人。
“就这么结束了?”查理一口吐出嚼烟,“那群鬼子就这么成神了?他们就能不能有骨气点?”
“一定是那群鬼子听到我要来。”科姆斯抱着卡宾枪,舒服地打开JLTV的车门斜倚着座椅,转头看着刚拍了一大堆照片的格雷厄姆,“嘿,陆军记者,你知道鬼子为什么挑起这场战争吗?”
“不知道。”
“那是他们买不起我们的好东西。”科姆斯说,“他们想要免费的快餐,不花钱的漫画、DVD,还有花花公子。他们想要,但是我们不给。但那群鬼子想不到,伙计。我的意思是,美国第一,统治世界是美国人的使命......”
格雷厄姆看着科姆斯唾沫星子横飞,长着大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闭嘴,弗朗西斯,把你那堆东西咽回去,就不能安静一阵子!”
“随你的便,gay里gay气的万斯先生。”
“二五仔科姆斯。”比利做了个鬼脸,“你轻视日本人,然后世界就会对付你,让你生一堆满脸麻子没**的家伙出来.....”
“比利,你后面。”坐在车上的古德温中尉突然冒出一句。弗朗西斯回头,看到营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一脸滑稽外加“我听见了”。
“我需要一条到师部的线路。”
“明白,长官。”古德温忍着笑意回答他,召来通讯兵特朗布里下士,让他接上师部,接着将话筒递给营长。
“师部,这里是‘牛棚’。我们已经攻占机场,确信已经歼灭日本102飞行队,飞机场完好无损,我方0伤亡。”
“做得好,让你的士兵原地驻守,等待后续运输机抵达。”
“谢谢。”营长断开通讯,把话筒还给古德温中尉就走了。弗朗西斯和比利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好吧,我们还要呆一阵子,去挖散兵坑吧。”古德温打了个圆场,陆战队员们收拾东西,抱着铲子去挖散兵坑了。
随后的二十四小时没有别的事情,整个第二攻击营的部队都陆续赶到了机场。来自本土的C17在这里迅速卸下士兵和物资。格雷厄姆还看见好几架C130用“滚棒”系统在滑行过程中直接将物资丢到跑道上扬长而去,随后地勤就会很快收走那些货盘。陆战队员们也能在烈日炎炎下吃到后方运来的装在锡伯包装内的冰淇凌和热饭,,难得地惬意了一下。
不过,这种清闲的时间不会太久。
“A连C排所有人注意,要出发了!十五分钟时间准备!”
上一秒还在陆战队员忙碌起来。查理正在上厕所,听到这话立刻站起来,便拎着木头马桶跑边提裤子,被随身带着摄像机的安德鲁上士直接拍了下来。
“嘿,查理,发到YOUTUBE上你就出名了!”
格雷厄姆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车子,使劲关上门,探头问前排的的大卫·马蒂斯,“我们要干什么?”
“师部给我们了命令,要我们同101师和陆军四师比谁先跑到东京,踢东条上等兵的屁股!”
PS:补充几个航迹四十二没提的注释:
JLTV:“联合轻型战术车”的缩写
哈吉:美军对伊拉克人的称呼
WMD:“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缩写
ACV:“两栖战车项目”缩写,为陆战队下一代两栖轮式战车
CTV:“作战战术车”简称
LCS:濒海战斗舰
PS2:“Hitman”这个无线电代号其实是陆战一师第一侦察连的无线电代号,不要问我为什么没有用第二侦察营的无线电代号。因为......这个真的没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