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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染红了暗夜,一条条光柱飞向一个孤零零的飞机场姬。长门嘶吼着,咆哮着,当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打光了所有的炮弹。快速发射而受损的大炮发出微微的红光,而面前的烈火之中,一张惨白的脸被大火逐渐吞噬。整个乌波卢岛,除了大火,什么也没有。海面上,被血污与浮油弄污的海水拍打海岸,留下一条条痕迹。火焰引燃了海面上的大片油污,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她的长发吹起。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陆奥安慰她。
长门一言不发。此时,她听见了深海驱逐舰讨厌的声音。她猛地一惊。
然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她大口喘着粗气,待心情平复一阵,才看看周围。她穿着整洁睡衣,在自己于横须贺的寝室内。看到周围是熟悉的情景,她放下心来,褪去睡袍,换上平时穿的衣服。她一边穿衣服,一边想起了刚才在梦中陆奥安慰自己的话。
“真是的,陆奥根本参加SA攻略作战,我竟因为这样的梦境吓醒,真是没出息啊。”但从某种程度上,长门又希望陆奥在梦中说的那句话是真的,要是那一切都过去了多好。
只不过,安慰的话语敌不过面前的现实。
SA栖地第一阶段攻略作战舰娘们伤亡惨重。配属一、二航战的舰娘中,长良、球磨和白露被击沉,四艘空母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阻击舰队的损失更大,隼鹰在敌机空袭时因航速过慢被轻而易举地追上,伤重不可挽回,被实施雷击处分。仅有的大战舰扶桑战沉,驱逐舰长月、望月战沉,翔鹤大破,天龙、龙田两舰均中破。至于长门亲带的舰队,除了吹雪尸骨无存,睦月也死在她的面前。野分被鱼雷击中后,雪风试图对她进行救助,却只能亲眼看着野分死于弹药库爆炸。比睿早炮击中中破,后来又挨了鱼雷方向舵又受损卡死,只能原地兜圈子。在万般无奈下,阿武隈对她进行拖带撤离战场。但就在撤离战场时,比睿大范围进水在拖带过程中沉没。拖带的阿武隈后来被深海栖舰的潜水舰伏击,一连中雷五条战沉。
即便是第二阶段,日军也是损失严重。在堪称混乱的支援仙台师团陆上作战中,晓触礁中破,夕张同一艘二等输送舰发生碰撞小破,秋津丸在向陆上输送海军装备时被炮击。再算上登陆前伊8在SA附近水域遭遇驱逐舰而中破,整个SA作战完全就是一场惨胜。而且由于补给原因,只有那些受伤的舰娘被允许返回基地,像长门这样没有中弹的舰娘则是一直在SA待到入冬等待返程油料。损失巨大还要在前沿基地忍受缺乏物资之苦,大家的士气跌到了谷底。
她穿好衣服,收拾好房间,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看见陆奥正在和金刚喝下午茶。
“休息得还好吗。”陆奥问。
“勉勉强强。我睡了多久。”
“从你躺下算起,十二个小时。你确实已经很累了。在你睡觉前,可是有六十八小时没与合过眼睛。现在刚刚好是下午茶时间,要不要一起喝。”
“好啊。”长门找个椅子坐下,见旁边没有别人,“其他的孩子们呢?”
“在收拾自己的房间。数月未见,横须贺是大变样。不知什么时候在镇守府内多了不少的防空炮,还新建了一所底下的舰娘寝舍,孩子们就在新寝社那里布置新分配的房间。”
“新宿舍?现在的宿舍呢?”
“新宿舍只不过是为以防万一而准备的,现在大家还要住在原来的屋子里。”
“是吗。”长门喝了一口茶,红茶的香气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尝起来像是歧山红茶,里面还夹杂着别的红茶的味道。”
“没错的呦。”金刚慢慢搅拌自己那一杯,“里面还有一点大吉岭红茶。在帝国和英国越来越紧张的现在,大吉岭红茶已经非常难得了。”
三人静静地喝茶。茶让长门的神经逐渐兴奋起来,此时她才觉得外面安静地不正常,没有往常都会有的一点点吵闹。
“我说,今天似乎有些安静的不太对劲......”
话说到一半,所有人的面色有点变。为什么镇守府会这么安静,在场的三人都马上知晓了答案。
“陆奥,你的那一杯空了,let me再给你接一杯,ok?”见气氛有点尴尬,金刚提起茶壶。
“哦,谢谢。”
带着热气的红茶流入精美的瓷杯。长门看着正在倒红茶的金刚,看见她的眼眶略微有些红。长门不知道,这名在最后和飞机场姬的炮击战中中破的舰娘,在她刚出渠时听到比睿的死讯,到底是什么一样的一个心情。长门很想知道,但又害怕她在日后某一天知道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子。只希望在安静的下午茶中,不愉快的回忆能够真的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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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斯手心微微出汗,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屏幕。变化的数字和一个个还没有亮的指示灯让他紧张。至于他的手下,也大多是这种心情。
“吉米·卡特”号完成要人输送任务后,奉命潜入位于横滨的横须贺海军基地。在进入这个基地时,正赶上横须贺海军基地内的战舰出港,似乎后什么重大的作战行动。核潜艇贴在少数几艘进入横须贺的运输船中的一艘下趁乱进了港,出港战舰巨大的轮机声成了核潜艇最好的掩护,让她躲过港内反潜驱逐舰(美军自己这么叫,据说这个国家对这种驱逐舰的正式名称是二等驱逐舰)的耳朵,静静地缩在港区的一角搜集情报。在横须贺水底下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内,潜艇使用无人潜航器和一支海豹小队,对港区进行测绘。这一个月内每个人都是把心提到嗓子眼过来的,生怕有一天有哪条反潜驱逐舰一开心丢两颗深水炸弹。纵便卡特号的水下速度完全可以轻松碾压那些驱逐舰,但这也会导致他们的任务失败。
一个月后,潜艇跟着另外一艘补给船出了港。之后他们又逛了好几个海港,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惊心动魄。这一次离开舞鹤,艇员们就能终结这种该死的高负荷运转,第三次从这个鬼世界回到故乡,让下一班人替他们值班。但就是这样,每一次贴船底还是一个技术活。要是失手,潜艇就会一头撞上船底。这种情况即便你是一万六千吨的俄亥俄级,照样没治。
泵推进器让潜艇和运输船一个速度一起慢慢前进,时间越长,艇员的新也在一点点靠近嗓子眼。
终于,舵手报告,潜艇钻出了舞鹤港。
“太好了!”西蒙斯低声喊了一句,“方向1-7-0,深度200,速度16节,被动声纳注意周边动静。我们准备回家。”
“长官!‘深海巫妖’传来消息。已经完成一级解码。”
“给我看看。”西蒙斯掏出密码本对发来的情报进行二次解码。之后,他的脸跳动了一下。
“舵手,航向0-1-0,深度300,航速不变。各位,我们要晚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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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又迎来了每天的例会。各国位于联合国的代表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当美国的国务卿走上发言台时,台下的每一位代表都认为,这一次会是针对中东某国局势的一次例行回复而已。
但国务卿让他们失望了。
“在座的女士们和先生们,很高兴在这里能够发言。今天,我国正式向联合国安全委员会递交一份有关联络点另一端的一份议案......”
在南半球的雨林中,一只蝴蝶蝴蝶蛹虫开始化蛹,等待成蝶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