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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斯蒂娅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绑起来，一条巨大的八目鳗不停地用尾巴抽打自己的脸。然后那只八目鳗停了停，尾巴全力向自己挥来！

　　…………

　　“啪啪”落使力扇了米斯蒂娅两个耳刮子，可算是把夜雀扇醒了。

　　“醒了？”

　　“呜呜呜！”

　　嘴被堵上，翅膀和双腿被绑得死死的还捆住双手吊了起来的米斯蒂娅惊恐地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晃荡着，整张脸笼罩在阴影里看不真切的银发少女。

　　“夜雀啊……我记得麻雀也是可以烤来吃的。刚才的鹿肉，我可没吃饱啊。”

　　夜雀惊恐万状。

　　教练！这个人类的画风不一样啊！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被吃的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自己！谁都好！

　　“嗯，看你这么大一只似乎不好烤透，果然还是先放血，然后再把杂碎肚肠什么的掏出来，再切掉四肢和头。”落摩挲着下巴。

　　米斯蒂娅听得几乎吓晕过去——自己遇上的这个女性绝对是恶魔！绝对是！能面不改色地谈论着把自己烤熟的步骤……能吃妖怪的，只有恶魔了吧！

　　等等！

　　落正在解开米斯蒂娅的衣服！

　　“呜呜呜呜！”米斯蒂娅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唰。”连衣裙被解开，妖怪少女的躯体暴露在夏夜的晚风中。

　　虽然有穿贴身衣物就是了。切。

　　(切个什么切啊你这工口旁白！)一边腹诽，落手上不慢，一旁的小树上信手折下一根树枝，在米斯蒂娅身上比划着。

　　“要烤入味，划的口子的位置就一定要讲究。”

　　“唔——！”感受到树枝粗糙的表面划过自己的肌肤，夜雀这一回是真的吓哭了，两道清泪自她的脸颊流下来。

　　“噫。明明鸟的胸脯肉是肉很厚实的好吃部位，但人形的胸应该是不好吃的，可惜了。摘掉。”树枝顶在稍稍发育的胸部上。

　　“唔唔唔！”哭得更凶了……

　　树枝猛地上移，抵在了米斯蒂娅的下巴上。夜雀瞪大眼睛，无比惊惶地看着落。

　　上半边脸还是在阴影里，只有嘴巴能看清。

　　“头，骨头最多，肉最少。一堆吃不了的东西。”那张嘴咧出一个嗜血的可怕弧度，“第一个杀掉。”

　　说着，落舔了舔嘴唇，然后猛地咧出一个比之前更为触目惊心的恐怖弧度！

　　“其他的部位……想想就好吃啊！！”

　　“唔咕——”米斯蒂娅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啊嘞？吓晕过去了？”

　　落把树枝扔进火堆，上前三下五除二把夜雀松绑。

　　“好不容易弄醒的……啧。”

　　想了想，估计留下的心理阴影也够了，落就帮米斯蒂娅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把她丢在了火堆的另一边。

　　等她再醒过来吧。

　　这么想着，落熄灭了火堆，把带来的东西收拾起来打了个包袱，而后解下披风盖在了自己腿上。

　　夏天的深夜从来不会是漆黑一片的寂静。至少在幻想乡，这里的夏夜有着满天的星光和许许多多美丽的萤火虫，蝉声在林间隐隐约约，颇有静夜流萤之感。

　　何况，有着操纵光线能力的落从来不害怕黑暗——毕竟，黑暗只是没有光而已，而落最不缺的就是光。

　　“说得这么多，其实不过是有微光视野罢了。”落丝毫不给旁白面子，而只是注视着从余烬里缓缓飘出的白烟。她熄灭火堆只是不想引来一些不受欢迎的东西。比如花田里“据说”居住着的大妖怪。

　　“呜呜……”火堆另一侧的米斯蒂娅渐渐醒了过来。

　　“醒了？”为了避免再次吓晕对方，落使用能力让自己显眼的银发变成了一般人的黑色，然后走过去拍拍米斯蒂娅的脸。吓人也要按照基本法，循序渐进，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要喝水么？”

　　“唔！呜呜呜呜！”米斯蒂娅惊恐地跳了起来，连连后退……不过当她看到对方披着的黑色头发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呼。”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一边打着寒战一边长吁一口气。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你是人类？”

　　“差不多。”特地粗着嗓子说话，落觉得不大习惯。

　　“……你有没有……”打着摆子、一脸惨白的夜雀让落觉得自己是不是玩过火了，“见到一个和你穿得很像，身高和你差不多，但是围着大披肩的银发女恶魔？”

　　“有那种家伙吗？不过最重要的是，幻想乡没有恶魔的吧……”

　　“QAQ我见到了！她还要把我烤来吃！”夜雀直接泪目。

　　“唔！会吃掉妖怪的恶魔吗！……那是异变吧！怎么想都得快去找博丽巫女啊。”

　　“我是夜雀妖怪诶！妖怪！”米斯蒂娅大声嚷道，“正常的话怎么可能去找那个凶巴巴的博丽巫女嘛！”这话说的，难道妖怪向人类求救就很正常了么？

　　“妖怪就更不应该怕恶魔了吧！”落也嚷道，“遇见了一下子扑过去就好啦！”

　　“没有那么容易！总、总之！我要求你护送我去魔法之、之森！这是妖怪的请、请求哦！不答应就吃掉你！”米斯蒂娅瑟瑟发抖地装出一副吓唬人的样子。啧，你那个QAQ的表情倒是先收一收啊……

　　“答应了到地方也会被吃掉的吧！”继续逗。

　　“保证！我保证不会吃掉你！还会请你吃烤八目鳗！”

　　看来是完全吓破胆子了。居然要求人类护送她……

　　落扛起长棍，踢散尚有余烬的火堆，之后把包袱背在身后，披肩系在腰间。

　　“好吧。反正我不过是个普通浪人，到哪都一样。喏，那是你的烧烤摊子吧？”

　　“是……是的。”

　　“推上你的摊子，走吧。”

　　慌乱中夜雀完全没意识到一件事——一个普通的浪人，如果不是事先了解过，是怎么在天黑的情况下一下子就认出那个稀松平常的手推车是“烧烤摊”的？

　　自知不擅长演戏的落那之后一直扮演着完全不说话的保镖角色，免得开口之后出现破绽，进而让自己的吓鸟计划破产。

　　很快，一人一妖便走进魔法之森。

　　“你平常摆摊在哪？”

　　“就快、快到了！”

　　落见夜雀似乎怕得可以，一股玩心起来了。她拍了下夜雀的肩膀又说道:“哎哎！我看见个银发的女孩子，还系着黑色的大披肩……”

　　“啊！”夜雀惊叫一声，脸色一白。

　　“不过那是几个钟头前的事了。当时她正往魔法之森里头走。现在大约已经到达中心位置了吧。”

　　…………夜雀脸色一缓。

　　“讨厌！说话不要大喘气！”

　　“hhh这种事不要在意。我猜一时半会儿对面是……”

　　“唰啦！”一只野生的妖怪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唔哇哇哇哇哇！”米斯蒂娅一下子躲在了落的身后。

　　对方似乎是熊的妖怪，两足行走，腰间围着一条兽皮。看来是已经懂得廉耻心的有智慧妖怪。

　　“阿拉！是……”米斯蒂娅钻了出来，“是罴六丸先生啊。”

　　……这头熊妖感觉文化程度好高的样子。

　　“我闻到人类的味道了。”罴六丸抽了抽鼻子，一张毛毛的熊脸上写满了好奇。

　　“啊……”脸色阴沉下去，落问道，“是。我是人类，有何贵干？”

　　“吼！你好！”迎面便是一声咆哮式问好……这么热情的打开方式，说好的妖怪吃人呢？

　　“喂喂。你从来不刷牙么，嘴里这么难闻？”

　　“口胡！我烈爪氏族最注重牙齿的保养和口腔的清洁！”罴六丸义正辞严地纠正落，“话说，你就是人类？”

　　“那为什么还会臭……算了。我是人类，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是闻到了人类的气味过来看看罢了。”

　　“咦……你们不是要吃人的么？”

　　罴六丸露出一个很是不屑的神情——放在那张熊脸上莫名的合适——啐了一口。

　　“老家伙才会用那种完全没有可持续性的方法。妖怪袭击人类据研究表明不过是一个仪式，本质上只是为了汲取人的恐惧以维持自身而已。吃不吃人屁点影响也没有。讲真，人肉估计还不如老板娘的八目鳗好吃，你说是不是！”也是个走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家伙啊……不过据研究表明是什么鬼？

　　所谓的妖怪，就现在而言，大部分已经闲得没事干了。虽然偶尔有袭击人类的事件，但那些已经被降低到和意外事故一个层面的伤亡数字的确和数十年前的幻想乡大相径庭。

　“这么说，为啥还有人被妖怪袭击？”落当初第一个任务可就是讨伐叶切童。说实话那个把某男子的欧金金切掉的妖怪到现在还让落记忆深刻。

　　“现在袭击人类的多半是灵智未开却有着先天杀性的妖怪，或者妖兽一类。”罴六丸打了个哈哈，“我们烈爪氏族从老爸那一代开始就不出去逮人吃了，而是……”

　　“等下。罴六丸你家在妖怪之山山脚下，为什么你在魔法之森这里？”米斯蒂娅问道，看来也是老熟人。

　　“……这是禁止事项。”

　　“两米六的大块头就不要卖萌啦！”落忍不住吐了个槽。

　　“阿爷和老爸因为氏族里的一些事情吵了一架。主要是……因为……”

　　似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落，罴六丸把话题引开了。

　　“话说老板娘今天你脸色不太好啊？”

　　“没事……罴六丸君可以一起走嘛？”

　　“不了。我还得赶回去——氏族那边阿爷和老爸估计打完了，我得回去给老东西们收尸。”

　　等下有你这么咒自己老爹和爷爷的不孝熊孩子的么！

　　……这么说好像还真是熊孩子？

　　看着跳回草丛里的罴六丸，落扶额。

　　“妖怪……已经不吃人了？”

　　“吃。”米斯蒂娅摇头，“只是吃得少了而已。”

　　“现在啊，妖怪可以在晚上到人里喝酒聊天，和人类闲扯淡;人类也可以笑嘻嘻地像玩耍一样进入原来绝对是禁区的丛林。”

　　“不过呢，还是有很多妖怪保有吃人的习惯。不瞒你说，我之所以惹上那个女恶魔，就是因为我错把她当成了人类而想吃掉她。”

　　“嗯，从我发现你时你的状态看，似乎是她要吃了你啊。”落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是……差点被反过来烤熟吃掉了……”

　　米斯蒂娅一边推车一边搭话，也不知是用力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手推车前部的调料柜里，调料瓶叮叮当当的清脆撞击声不绝于耳。

　　…………

　　“到了！”

　　这里是魔法之森的一个三岔路口，从这个路口无论要去人里、太阳花田还是无缘冢都是必须要经过的。把店开在这里的话生意绝对很好。从这一点看，米斯蒂娅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

　　“好了，我的护卫工作结束了。”

　　落帮米斯蒂娅点亮灯笼，撑起遮板，又处理好一些开门事务，然后便坐在了烧烤摊的椅子上。二郎腿翘起来。

　　“说好的八目鳗，请来三串~”

　　“好的好的~”米斯蒂娅已经换上一身厨娘装扮，闻言扑扇着翅膀就去取了事先腌好的烤串，架在了碳火上。

　　“嗯，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不然我真的不敢走这条道。”米斯蒂娅一边头也不抬地翻动着烤八目鳗，一边问道。

　　“我的名字啊……真是的，告诉过你一遍了啊。”落从腰间解下披肩，手一甩便又披回肩膀上。

　　“烤好了。”米斯蒂娅抬头，把烤好的八目鳗递给落。不过，她的手在半空中就僵住了。

　　“愣着干嘛？”落伸手接过烤串，头发从根部一点点褪去黑色，变成原本的银色。

　　“我叫落。”披着黑色披肩，一头银发的落可不正是那个要把米斯蒂娅烤来吃的女恶魔？

　　“刚刚才见过面，夜雀米斯蒂娅。你……还想吃我吗？”

　　“啊——啊啊——”米斯蒂娅先是后退一步，瞳孔一缩再缩，最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我保证，这回不打算吃你，我向你发誓，别哭了行不行……”

　　劝说惨叫完就缩在烧烤摊角落里抱着头大哭的米斯蒂娅着实花了落一番工夫。

　　“真……真的不吃我？”

　　“这一回是慕名而来的夜雀烧烤摊食客啦。吃的自然不是老板娘。”落摘下米斯蒂娅的帽子摸了摸她粉色的头发。

　　“pu”顺手又把帽子给她戴了回去——顺便一提，戴歪了——落坐回椅子上，从包袱里取出一串铜板倒出手心大的一捧，粗略看看便递给了米斯蒂娅。

　　“烤八目鳗几串？刚才的不够吃。”米斯蒂娅烤的八目鳗的确比自己这个见习厨子要好很多，三串完全不够吃。

　　“……这些……够……够七串……”

　　“好了，烤好打包。”

　　落开启曲光的环形视野，看到了周围闻香过来的妖怪便要求米斯蒂娅打包。这些妖怪看见自己这个人类，难保不会有动了念头的。万一罴六丸不吃人只是个特例，那么自己绝对会惹上麻烦。

　　“要走了？”

　　“有急事。”

　　简短的对话之后又是长长的沉默。米斯蒂娅一言不发地翻动着手上的八目鳗——不过从翻动频率看似乎很急着要烤熟。落一言不发地盘弄着手上的铜钱，让它在两只手之间翻来翻去。

　　(简直像是赶瘟神一样啊。)注意到米斯蒂娅的急切，落不由得再次感叹一下自己是不是吓鸟吓过头了。

　　又过了一阵子，七串被翻得有些零碎的烤八目鳗被包在一个棕色的小油纸包里递给了落。

　　“拿好，欢迎……呃，欢迎下次再来……”读作下次再来写作千万别来的语气落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不过这关她什么事？烤八目鳗是幻想乡的特色，不能不品尝。想吃的话她还是会来的……

　　“好嘞，多谢。”接过纸包，揣进包袱，落转身就要走。

　　“嘭！”

　　一根狼牙棒横在了她面前。

　　“哈？”落发出了不解的疑问词。

　　“喂，人类。”

　　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强壮绿皮妖怪——虽然只有一米二左右——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老老实实成为本大爷的粮食吧！”

　　“可以拒绝么？”果然啊……还有这种想吃人的。落再看看周围的妖怪，大部分只是向这里、向她投来了好奇和看热闹的目光。但也有好几个对自己露出了相当露骨的欲望……当然，是进食欲望。

　　绿皮妖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不过是弱小的人类！难道你还有拒绝的权利不成？”狼牙棒高高举起，向着落当头砸下，“被你青皮老爷遇上吃掉可是荣幸！”

　　“抱歉，我觉得……”银光一闪，长棍便将那根狼牙棒凌空打成一堆碎块！如同子弹时间般的慢速中，落伸手抓住矮绿皮精的头顶重重往天上一丢！

　　决着！

　　当在场妖怪反应过来时，绿皮妖怪已经不见了。

　“3，2，1……”落数着秒，慢慢依次比出三根手指头。当她数到一时……

　“嘭！”绿皮妖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砸出老大一个坑。

　　“我觉得，你的荣幸真是不值钱。给你一句忠告，不作死就不会死——我说，妖怪先生们？”落抬头，环视着众妖。

　　“啊……”

　　“我就是个买烤串的，没必要打打杀杀的吧？万一到头来……”

　　“我来做你的呜哇！”

　　落随手把跳出来打断自己的牛头妖怪抽到一旁的林子里，清了清嗓子。

　　“万一到头来啥都没吃着岂不是太吃亏！别告诉我生的人肉会比……”

　　举起手上香气四溢的烤八目鳗，“会比烤好的八目鳗好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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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这个道理。”在场妖怪陷入沉思。

　　“没错吧。烤鳗可比生肉好吃。妖怪一定懂得这些道理的吧。”

　　落可不想招惹这么多妖怪——全部车翻太费工夫，还可能砸了米斯蒂娅的招牌。所以能不打就不打。

　　“不过，你打伤了我兄弟！”

　　又有两个牛头怒气冲冲地站出来，这两只背后，有个牛头扶着另一只牛头——似乎就是被落打飞的那只。

　　“啊，抱歉抱歉，不是有意的。他嗷嗷地冲过来，我下意识地抽出了一棍子，这可是很正常的反应啊。”

　　(可恶。亲属找场子啊。难道还是要……)

　　牛头瞪着牛眼睛，死死地盯着落，鼻孔里不断地进出气，看上去一副要拼命的模样……落不动声色地捏紧了长棍。

　　“哼。这一回就原谅你。不过，怎么着也得赔点汤药费啊。”突然牛头挤出一个人性化的笑容，搓了搓手指，一副奸诈小人模样。

　　(啊嘞嘞？变得这么快！？还要钱？)

　　“……我能问一下你们要钱干什么吗？”虽然不用动手是好事但是对方可是妖怪，要人类的货币干什么？

　　那牛头呲出一嘴牙。

　　“喝酒。人里西街的酒楼只喝了一半的店，还有一半钱不够没去成。”

　　…………

　　落摸出剩下的半吊铜板，在手心里微不可查地搓了一下，丢给牛头(注1)。

　　“够了吧？”

　　牛头大喜，连忙揣到自己的围裆里，“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虽然还是差点，但看在你的诚意的份上，这回就放过你！”

　　(嘿嘿这小妞给的钱够哥几个西街喝个三圈！)

　　“嗯……再见。”落推开渐渐围在摊子外等着买烤串的妖怪们，走到了往人里的大路上。

　　“那个！人类小妞！”

　　“哦？”自己被这么称呼可是头一回，落扭过头去看这些妖怪。

　　“你叫什么名字？”

　　“问老板娘。记得，问之前先买一串八目鳗作报酬。”转回去，落紧紧披肩离开了，只留下夜幕之中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才是我就调料的使用支付给你米斯蒂娅的报酬。)

　　胡乱要价的行为可是会带来厄运的。对人对妖都是一样。

　　————半小时后————

　　“嗷——！”

　　正在啃烤肉的牛头发出一声悠长凄厉的惨叫声，嚼碎的肉末子喷了他对面的受伤牛头一脸。

　　“哥！哥你怎么了哥！别吓我们啊哥！”

　　牛头只是痛苦地指了指自己的裆部，慢慢地扑倒在桌子上，口吐白沫。

　　……在他的围裆里，几枚尚留有余热的铜板静静地躺在散发出刺鼻糊味的OO上。

　　…………

　　“嗯。操纵高温光子延时爆发的本事也学会了呢。”落在林间小道上走着，嘴角咧出一个计画通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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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落的习惯是一串钱串一百铜板，实际上这么做只是因为她觉得这样很有幻想乡风格。历史上一贯钱是多少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