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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背着美铃,穿过墙上的洞,沿着洞后面的石头甬道一路飞向红魔馆的地上部分。虽然门上的那只紫色的手掌早八百年就碎了,不过落懒得推门——直接走洞更快更省力啊。
“这红魔馆的地下简直设计得和迷宫一样,真的不会导致智商欠费的家伙困死在里头么!”落顺着七弯八拐的甬道高速飞行,但是还是绕了好一阵子——而且赌咒发誓她没兜圈子,取的是最近路线。
“所以说主馆和图书馆都设计了妖精女仆专用的复活点啊。”
落的脑袋上冒出一个“世界观-2”的图标。
“美铃啊,我说,你平时不会只是日复一日地看大门吧?”飞得无聊,落决定找点话题。没准就能套出点情报来。
“不是啊。有些时候会放假,我偶尔也会四处逛逛,去人间之里买点东西。”美铃的声音终于又有了元气。
“都会买些什么呢?按理说‘为整个洋馆采购物资’不是门番的活计吧?”
美铃沉思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私人物品啦……像是化妆品啊,小零嘴啊之类的……真的!不骗你!”
“你还有闲钱买这些玩意哪。”落瞟了一眼美铃,“你不是饭都没得吃,工资评定也堪比某苦逼锯子刑警么?”
“嘴上留点德呀!逢年过节,大小姐偶尔还是会让咲夜小姐给我派发红包的!”
“哦?多少呢?”
“三五十个铜板。”
落闭嘴了。实际上,她一天不到就能赚到比这笔钱要多得多的金额……好可怜啊,这个门番。
“我说。你认识红魔馆女仆长么?”
“为……为什么提起她?”红美铃的脸色一下子就不自在起来。
落有点奇怪,“怎么了?”
“那个……这个……我是认识啊。不过我……唉。有点怕她。”
“咋?她还能用刀子插你?”
“答对了。每次一打盹,可能头上就会插上几把刀子。”
“……你这不会插到脑浆子里去么?”落不可置信地问道。
“安心。每次都有垫书的。”美铃说着从帽子里摸出一本看上去被翻了很多次的漫画,递到前方好让背着她的落看见。
“=_=叛逆的鲁O修……这玩意不是2006年才出来的动画版的么……漫画版更晚了吧……”落随意地扫了一眼书的封面然后立即震惊了,“神tm现在才2003年!作者真特么能扯淡……而且美铃啊,我问问你。”
“帽子里垫书挡飞刀的主意,你是从哪学的?”
“空条承O郎!”
……你难不成把那个女仆长当成dio了吗!?等等……dio……
“前面,左转!”
“明白!”落把莫名的灵感放到一边,背着美铃一个九十度急转。
拐角的那一边,有一条长长的阶梯。
“从这里上去的话,就可以到红魔馆的大厅了。”
“明白了。不过,你这么帮我,真的不会惹上麻烦吗?”
“我的话嘛……其实我也是有点脾气的。”红美铃讲完这句话就不做声了,但是落还是听出了她话里那种不大愉快的情绪。
完全可以理解。
……而且联想到对方的工资和待遇,落甚至觉得美铃的脾气还真是好啊。换成落的话,估计早就抄起棍子打上那个大小姐的房门,把对方结结实实一顿痛揍之后辞职了。
“……”爬楼梯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
“等等。”美铃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
“咲夜小姐的气……她在上面!”
“咲夜小姐?就是那个女仆长?”
“嗯。虽然都是人类,但是你是打不过她的。”
“这话怎么说?”落还就不信这个邪。
“咲夜小姐的能力神鬼莫测,你不过能使用激光炮加上比较能打,我觉得你胜率不高。”
“可不要小看我哦。”
沿着阶梯飞到了疑似走廊的地方,落先是前进几步,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退回去把美铃放了下来。
“你得避嫌,让你家里人看到我背着你你估计有麻烦。老规矩,在这等我。”
“多谢了。”深吸一口气,红美铃看着落湛蓝色的眸子,点了点头。
落也微微一点头,随后阔步走到走廊中央那扇红木的华美大门前。
“……”落深吸一口气,伸手刚要推开门。
“砰!”
门突然就被撞开了!
落手疾眼快,顿时撤手收步,侧身一闪,另一只手电光石火之间抽出长棍唰一声刺进门旁墙壁里,拦在门前,那速度快到常人压根不能用肉眼观察到!
“噼啪!”听起来就很痛的骨折声。
“……好久不见呐,”落掏出沙漏,对倒在棍子底下的那个痛到差点叫出来的黑白二色的金发少女使用了时流,“雾雨魔理沙?”
“痛痛痛……诶多?……不疼了?”刚刚捂着腰痛不欲生的魔理沙此时已经跳了起来,“果然雾雨大人天赋异禀啊哈哈哈~”
“……”落抬手敲了魔理沙一个爆栗。
“痛痛痛!”魔理沙又捂着脑袋蹲了下去——落的手劲何其之大!
“魔理沙!”落又喊了一声。
“唉!落!”魔理沙这才回过神,捂着脑袋抬起脸来,“我们都打进红魔馆好一阵子了。你可真慢DA☆ZE。”
“这个不是重点……你怎么倒飞进来了?和你一起的灵梦呢?”
“啊!糟了,灵梦还在和那个女的打斗……”
“唰!”“嘭!”长棍快如雷霆,就在魔理沙也没反应过来的一当口之间便像插进豆腐一般插进了门旁另外一边的墙壁。
“嘎啦”一声,红白二色的巫女撞开另外半边木门,然后用自己纤柔的少女腰肢和落那杆无坚不摧的长棍做了一次“小小”的较量。
灵梦输了。
“痛痛痛!”于是灵梦也捂着腰倒在地上,发出了惨叫。落摇摇头,又掏出沙漏,时流。
“咦?不疼了!来来来!和你巫女大人再战三百回合!”
“当!”落如法炮制给了灵梦一个爆栗。顿时灵梦的脑袋瓜子里一片黄钟大吕。
“灵梦!”
灵梦这次显然被敲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哎啊,落。”她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头看着落,“你怎么才来呢。”
“唔……中途出了点事,耽误了一会。你们俩,怎么倒飞出来了?”
“那个女人太难缠!又古怪又危险。能力到现在都不清楚。”
“是这样。”灵梦沉着脸,“之前那个弱小门番还算好对付,但这个自称红魔馆女仆长的家伙……很棘手。”
落有意地往她左边的阶梯那里看了下。灵梦口中的弱小门番还坐在那呢……
“你们还能接着打么?”果断转移话题。
“没问题DA☆ZE!”“魔理沙!”
灵梦喝止了魔理沙,“你自己的情况很糟了。”
落看到魔理沙的衣服上多了好几个划痕,脸颊与耳朵上也开了数道大大小小的口子。她背后的衣服破破烂烂,走路也有点别扭。显然是遭弹幕击中后失去平衡,在地上刮擦伤到了背部。这些伤没被时流治愈,说明产生创伤的时间已经有一阵子了。
“呀嘞呀嘞daze。这情况其实挺严重的……你们休息一下吧,那个女仆长,我来会一会。”
说着,落推开了红木的双开大门。
“woc。”
迎面就是巨大的正厅,天花板距离地面至少有二三十米高。深红的墙壁和柱子上,神态各异的浮雕栩栩如生。大厅的天花板中央有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再远处就是通向二层的阶梯。
“啧啧啧。”大厅里空无一人。
“那个女的呢?”落握着长棍,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弹幕决斗!)
“接受!”丝毫不需要迟疑。
(喧哗上等!)
落顿时绷紧神经,开启了全范围视角,确保没有任何遭到偷袭的可能。
然而直到她紧张地走到阶梯前,都没有任何攻击向她而来。甚至……这里静悄悄的,连惯例在接受赌约之后会响起的音乐也没有。
“嗯,看来是打算等我到二楼再发动袭击么……”
落抬腿,走上阶梯。
一阶,没有任何事情。
两阶,三阶,空气开始微微凝固。
四阶,五阶,六阶,落感到有杀气在自己身上盘旋。
七阶,八阶,九阶,十阶,窒息的感觉开始渐渐蔓延。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阶……杀气已经仿佛要凝结成水滴!
“!!”
第十六阶!
落一步踏下,眼前一花,竟发现自己踩在了第一级台阶之上!
“……”落又走了一次。
“唰!”等到第十六阶的时候,眼前一花,落又踩在第一阶上了。
落默不作声地走了第三次。
眼前一花。
接着走。
眼前一花。
还走。
眼前一花。
不管怎么样反正就是走。
眼前一花。
走。
眼前一花。
还要走!落踏出一步。
“呼……哈……你别走了!”
一声清冷中压抑着愤怒和疲惫的声音自落头顶响起。
落抬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蓝色短裙式女仆装的银发少女正面无表情却满脸潮红地盯着自己。
从对方的呼吸频率看,估计累得不轻。尽管胸口不停起伏着,但是少女还是叉着腰,并拢双腿,两脚尖分开,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看着落。
“那个……嗯……怎么说呢。”落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到,而只是有点尴尬地指了指。
“?”少女没有搭话,只是露出了少许疑惑的表情。
“假如你系着绿色的腰带,穿着黄色开裆裤还套着黑色的死库水,我可能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银发女仆脸上疑惑的表情更甚。
“但是你穿的衣服……啧,你知道吧?有点太短了……”
银发女仆一愣。
“所以我就挑明了说吧——原来幻想乡也有黑色蕾丝款式啊?我找了好久……你在哪买的?”
“……!”女仆震惊地后退一步,然后绯红色迅速爬满了她清冷的脸。
“你这家伙!”
“啪”一个响指,落下意识侧过脑袋!
三道银色的流光擦着她的耳畔飞过!
“好危险啊!喂。”落抬头,却发现那银发少女已经消失不见。
“叮叮叮!”三声清脆,落移开反手背过去挡在身后的长棍,皱了皱眉头。
地上掉落着三把银色餐刀。什么时候出现在后背方向的!
“……”
落眯起眼睛,翻身跳下楼梯的大理石栏杆——果不其然!四下里不知从何处飞射而来数把寒光熠熠的飞刀!
长棍舞动如龙,将四面八方飞来的餐刀一一格挡,清脆的敲击声不绝于耳。半晌,落脚边的地面上已经插满了被落自半空拦截而下的飞刀。
“唰!”那些餐刀又突然消失,随后更多的飞刀从明明应该没有人的角落里被投掷过来。
且打且退,落渐渐被逼到了入口处。就在这时,她敏锐地感知到从背后传来的极度危险的气息!
扭头!矮身!落一口咬住一把从半空中挥来的银色小刀,“咔嚓”一声竟将小刀当场咬碎!
“唔!?”
若有若无的一声惊呼,飞刀的攻击顿时停住。
半晌,那银发女仆长缓缓从阶梯旁侧的女神雕像后转出来,清丽的容貌上带着不解和少许从容。最一开始的疲惫和羞愤似乎都消失不见。她先是屈身行了一个冷淡的礼,然后才开口问道:“这位客人,不是人类吧?想必只有妖怪才有这种身体能力。”
说着,她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丢下一柄只剩刀柄的银制餐刀。而她的眼睛中,血红的光芒渐渐熄灭,最终褪去红色的眸子是和落一般无二的湛蓝色。
“……”落则轻松起来,后脚跟紧一步跨出,长棍虚刺,遥遥直指那银发少女。
“没交手前,我还以为你是何等人物,但是……”落闭上眼睛,叹息一声。
“你也不过如此罢了!名为咲夜的人类!连同样身为人类的你都可以做到暂停时间,我的身体力量虽然强大,但相比起你来难道不是已经算作弱小了吗?”睁开眼,落质问道。
“嘶!——”名为咲夜的女仆长倒吸一口冷气。好一阵子她才开口。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只天狗,一本漫画,一堆餐刀。足够了 。”落说着,挽起长棍立在背后,侧身以右手指向咲夜。
“这是我的宣战!下手这么狠还和我撞了人设的家伙,我祝你爹瞬间爆炸花式升天!”说着,她伸出拇指往下狠狠一比。
“承蒙吉言,诚惶诚恐。”咲夜则低头提起裙子,行了一礼,“我代家父收下您的祝福了。”
“……”落沉下心神,沟通了龙白。
(这家伙的能耐是暂停时间。你有没有办法?)
(如果你不怕肚子上被一拳开个洞,咱倒是推荐你布设一个场景杀)
(场景杀……)
(没错,比如辉光结界什么的……等等。等等!时流有一点不对。)
(她暂停时间了!?)
(不,比那还要复杂!不是她……前世超越了此世的时间,而着陆在了新的时间之箭上……听好!咱会帮你取得在那只pad的时间停止中观察到周围并且感受相同的时间流逝速度的能力,而你要做的,一是打败那只pad,二是……)
(二是什么?)
(密切注意你的周围!有一些东西混进了你的时间线,从那里的五百年零四个月又十五天前跳跃到了你的13.458秒之前!)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
(………………)
龙白沉默了。他感受到了什么?
“可以开始了吗?”
咲夜看似一脸平静地正对着落,乍一瞧很有耐心。不过……落感觉到,就在自己和龙白对话的时候,咲夜一定感知到了什么——因为在出声询问之前,咲夜的表情非常古怪。
“可以啊。我们开始吧。”把疑惑置之脑后,落紧了紧棍子,飞到了半空。
“你的手下呢?”
(メイドと血の懐中时计)音乐适时地响了起来。
“那种东西,不需要。”
“其实只是你的手下都被之前的魔法使和巫女解决了吧?”落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对方,希图借此激怒对手。
“……”咲夜露出了冰冷的眼神。看来是说中了……
“我是打扫卫生专精的女仆,战斗什么的,其实不是我所擅长的。”
“那就让开啊。我可不想殴打你这张和我同一个发色同一个瞳色的脸。”讲道理,落和咲夜都是银发蓝瞳还都会不时变成红瞳;不但脸型有几分相似,就连胸围都是一模一样。要是换成温情日常向或者报复社会向的东方同人,估计就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认亲情节。那样的话,落就可以改姓十六夜咯。
十六夜落夜……感觉也不坏?
“不坏你妹,食屎啦旁白君!”
显然咲夜没有听见落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不过正因为是打扫卫生的女仆,所以打扫不受欢迎的客人也是必修课呢。 ”
“唰”六柄飞刀被咲夜夹在指间,两手飞刀交叉出三个十字。一枚带着银链的红色宝石怀表在她平放的右手手心下荡来荡去。
“穿着红色和服的入侵者……胜率为0。”
“時よ……止まれ!”(注1)时停!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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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这一段日语发音是 to ki yo to ma re,有兴趣的可以跟着一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