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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啦！”
　　十六道蓝色激光从帕秋莉身边不远处向周围射去，然而……
　　“嘿嘿嘿。你来打我啊，来啊。”落站在离她不到半米远的地方，满脸戏谑地看着她。
　　失策了！
　　她帕秋莉设计符卡的攻击方案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竟会有人敢在以火力著称的自己面前半米远的地方浪！
　　激光还未熄灭，每一道激光的运行轨迹前方就射出另一道激光来，两道激光迅速并拢——很显然，帕秋莉设计的时候，打的是用这些交错的激光成剪刀型来击中对手的主意。
　　但是现在，落就和某个爽朗的黑发黑西服体术流眼镜男无双某天空战舰阿O隆一样，躲在了比最低火力覆盖高度还要低的地方。
　　“嘿。这么看的话，你也很可爱啊。”落还有闲心弯下腰来，掀开帕秋莉的帽子看看她的脸。
　　帕秋莉的五官的确甜美可爱，不过就是黑眼圈太重，脸色也太过苍白。
　　“呜！放手……哈哈！呼！”帕秋莉先是极力地语言抗拒，然后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剧烈地喘着气。看那样子，连脸都憋红了。
　　“呼！”帕秋莉好不容易喘匀气，“幸好刚刚有吃药…”
　　“你有哮喘吧？紫豆芽？”
　　“！”帕秋莉闻言一惊，刚刚喘匀的呼吸又紊乱起来。她顾不得调整，立即着手加大了攻击强度。以她为中心，周围的八处空间中同时爆出了红色的稀疏小玉。看起来她的魔法施放速度不大跟得上思考速度。不过在这么近距离内，情况一下子就对落不利起来。
　　落立即抽身后退，在红色小玉中钻出一条道来。但这也使得她进入了激光的攻击范围！
　　一刹那，落就被上下左右的激光弹幕封死了。
　　“……”帕秋莉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眼神里的轻松落还是看到了。
　　“小样。”落得意地一笑。
　　下一刻，出乎帕秋莉的意料，激光撞在落的身上，然后，立即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不……不可能！？…啊…啊…呼……哈呼……”帕秋莉大吃一惊，然后就是一阵吃力的大喘大咳。换个人类来，这么激烈地喘息和咳嗽估计早就背过气去了。
　　“咔！”说了这么多，落可一直没有放松对帕秋莉的攻击。只见她身前的护罩随着喘息和光束的撞击越发摇摇欲坠，最终清脆地炸碎了。
　　(水符【涡之沉湎】)(注1)
　　眨眼间，一圈数百枚呈螺旋状布局的蓝色小玉伴随着突然泛出紫色的背景而浮现在周围，随即以一个不快但也不容小视的速度向中心——帕秋莉聚拢而来。
　　在第一波蓝色小玉尚未聚拢时，斜刺里又是一波新的蓝色弹幕生成、聚拢。纷纷扬扬的蓝色小玉似乎要塞满这个空间似的，不断出现，以螺旋型的运动和可怕的数目挤压着落的躲避空间。
　　“休想逼退我！”落高喝一声，进入低速模式，在这一轮轮蓝色弹幕中穿行着。
　　“呼呼呼呼！”
　　帕秋莉身前一枚大玉带着呈弹头型的小玉瞄准落飞来——很明显，这是杀招！通过漩涡一般的小玉锁定落的移动范围，再用这种中范围狙击弹幕让避无可避的落中弹！
　　而落全然不惧，伸展四肢侧过身来，迎头撞上了大玉！
　　“成了！”帕秋莉苍白的脸色顿时一红。
　　“yahooooo——”只见落贴着大玉纵身一提，竟然从大玉外围闪亮的光芒中穿行过去！
　　“怎么会！……骗……骗人！”帕秋莉连弹幕战都顾不上，连忙翻开书本，“这种由我发明的弹幕，没理由会被人躲过去！”
　　“……一切解释权归官方所有哦。”对方似乎暴露了什么东西……这弹型由她设计？落可不管，只是神秘地指了指天上。本来她还想追问这种大玉弹幕的事，不过看到帕秋莉那又一次惨白起来的脸色，落觉得还是不要问了。
　　“这一次，一定……嗬嗬……”帕秋莉已经连呼气都很困难了……
　　“咔嚓！”
　　(spell card bonus！)
　　帕秋莉的已经没了最开始的从容淡定。现在的她甚至有点气急败坏地死死地盯着落。因为呼吸不畅导致的缺氧反应，她脖颈和面颊处细腻的皮肤都泛出一层淡淡的、晦暗的紫色……那是呼吸不畅的病人特有的病征——紫绀！
　　“喂！不要打了！我看你快架不住了吧！？你连紫绀都出来了，再这么下去是要憋死自己么！？”
　　“……嗬嗬……”帕秋莉低下头，用阴沉沉像是死人一般的目光看着落，一言不发地积聚能量。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嘴正在频繁地微微翕动。
　　这点小动作落非常容易就捕捉到了。
　　“这紫豆芽，不要命了么。”
　　都这么劝了对方还是要攻击，那落就没办法了。战斗中还提醒对手注意身体，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是吗？
　　“滋啦！”
　　在撕裂布匹一般的声音中，如同先前规格的激光再次笔直地射出！落在激光的缝隙之间灵活地翻滚游弋，毫无压力地躲了过去。
　　“嗯？”落注意到，光束渐渐由蓝变红，这红色光束让她有种不大放心的感觉。
　　“咔哒咔哒！”
　　帕秋莉平举双手，在她身前和胸口齐平的一条直线上八个魔法能量点浮现出来，就像霰弹枪一样瞄准落发射了数蓬红色的小玉弹幕。
　　这种狙击弹落早就会躲了。当即翻身，低速侧避。帕秋莉看起来早有预料。带着胸有成竹的神态，她平举的双臂向心口一抱，顿时海量的白色点弹从她身上爆发出来！
　　但是落很轻松地就看到了漏洞。在白色点弹的弹幕球中，竟然会有相当一部分空缺，躲三五个人不成问题。
　　“真是的。果然是缺氧搞得脑子都不好使了。”落装作难过地敲了敲脑袋，随即加速躲进了安定区。
　　——因为弹幕的遮蔽，帕秋莉脸上的笑容她没看见。
　　“不妙。”一冲进安定区，落心里立即警觉起来。上下左右都是白茫茫的点弹，一旦有什么东西突然——！！
　　高速飞行的点弹如潮水般退去，接踵而来的是——前后左右四道避无可避的激光！
　　“糟了！”
　　落被帕秋莉狠狠地摆了一道——帕秋莉先是用白色点弹遮蔽落的视线，然后又发动了让落完全没有反应时间的激光攻击！
　　“唔！”
　　红色的激光照射到身上时，落立即感到了极度的危险。
　　已经迟了。
　　“biu——”一声尖锐刺耳的爆响，红色激光虽然被震散，但是落也不好过。
　　视野右边，红色的星形中有一颗震颤几下后爆散，连着之前的三个爆也一并消失。
　　这还不是最糟的事。帕秋莉的激光让措手不及的落一下子失去了在半空中的平衡，直直向下坠去！
　　“落！”还在下方的螺旋阶梯上观战的射命丸文立即想飞上去营救，但是帕秋莉那潮水般的弹幕却阻止了她的行动。
　　文和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对辉光之翼在书之深井之下渐渐消失。
　　“……”射命丸文沉默。
　　冴月麟不可置信地伏在狭窄的台阶上，尽全力让自己能看到落——但这深井太深太宽，麟无论如何也再捕捉不到那渐渐开始熟悉的光翼。
　　“落！！”
　　麟撕心裂肺的呼唤在深井中久久回荡着。
　　无人响应。
　　“就……就这样？师匠……您……”
　　“……我们是妖怪。只有那些聪明的妖怪才知道，退治异变什么的，不关我们的事。”射命丸文先是无言片刻，随后摸了摸冴月麟的头发，温柔地说道。那语气柔和到几乎让人难以想象会由这个无良记者说出口。
　　帕秋莉的弹幕依然在倾泻着。
　　“师匠！？”冴月麟楞楞地看着射命丸文。
　　“但是，”射命丸文说着，语气开始一字一字变得冰冷，“最愚笨的妖怪也知道一件事情。”
　　杀气已经伴随着大作的狂风毫不加收敛地在偌大的图书馆里咆哮如雷。
　　枫叶扇子入手，射命丸文回身重重一扇，帕秋莉的弹幕顿时溃不成军。射命丸文回头看了冴月麟一眼，而后缓缓说出最后几个字。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回头。
　　“幻想——风靡！”
　　——————
　　“叽咕叽咕。”一团白毛的小东西带着一对圈圈眼从布料和皮肤的夹缝里跌跌撞撞地钻了出来——说钻也有点问题，因为身体结构的原因，它更像是滚出来的。
　　深深呼吸了几口井下带着霉味的憋闷空气，它总算是取回了对自己那圆滚滚的身体的控制权。
　　这时它注意到自己身后那仰面倒在地上，全无声响的女性人类。
　　这个人类，毒啊……先是用子弹把自己打得晕头转向，然后还抓住自己四处乱飞。虽然被塞进了又软又香又温暖的地方，但刚才那一串大回旋实在太可怕。
　　想到这，它决定立即离开。
　　不过……
　　圆滚滚的身体向上斜了一个角度，黑豆似的小眼睛看向上方。
　　几十米宽的深井井口，在这个地方看居然只不过是个小光点。
　　这井可真是深。
　　估计以它的速度，等飞到井口时已经饿死了吧……果然还是只有唤醒这个带自己下来的人类，才能救自己出去了。
　　于是白毛小东西跳到银发的人类女性身边，用自己一身的白色茸毛去蹭那人类的脸。
　　不蹭不知道，一蹭吓一跳。它这一蹭，直接糊了自己一身的血。
　　这个人类不会死了吧！？
　　“呼。脊椎断裂。头骨碎裂，左手粉碎性骨折，右小臂骨折，左腿……算了。”
　　突然，银发女性虚弱的声音传进小东西的耳朵。
　　“还行……右手还能动……龙白！交给你了！”
　　这女人居然硬是凭着那只骨折状态，断成诡异的外翻九十度的右手，一边痛苦地抽着冷气一边摸出了一个银色沙漏。
　　“时流倒退……三分钟前……”
　　刹那间，奇迹发生了。
　　女人身上闪过一道光，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连右手都正了过来。
　　“是你啊。咋？关心我？”女性发现了白毛的小家伙，先是把它托起来，然后又塞进了自己衣服的胸口。
　　真是奇怪！连粘在它毛上的血都不见了。
　　小东西不大的脑子里充满了稀奇古怪的问题。
　　…………
　　落使用龙白的时流回复了身体，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听她身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关节声音，显然是回复完全了。
　　“好险……等等？龙白？龙白？”
　　龙白突然就不见了。这厮估计用一次就得去回复力量，不管是三分钟还是三小时……
　　“暂时是没有办法用第二次了吗……”
　　接下来得小心了。
　　耳畔，帕秋莉的音乐——少女密室还在轻轻奏鸣……她应该还没有被打倒。不过因为自己离她很远，所以音乐也轻细了很多……嗯？
　　就在这时，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少女密室里不和谐的杂音。那声音狂乱古怪，低沉压抑。
　　“难道又有什么人对我发起了弹幕决斗？”
　　“没有~喔……”背后传来了十二三岁少女的声音。
　　“嗯？”落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上面的家伙~下来啰……”
　　“下面的家伙~要上来啰……”
　　“装神弄鬼。”落冷静地抽出长棍来，警戒着周围，“你这家伙，在什么地方？”
　　“我在哪？我在哪？”
　　“在这儿呐！”
　　“嗯！”落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焦黑的人影。旁边蹲着什么东西。
　　“那是？是之前被打下来的那个发射弹幕的吧？”落走过去蹲下来，随手拍开放在这焦黑人形胸部的苍白的小手，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
　　这是个少女，留着一头长长的酒红色头发。穿着一身文书工作服，让落的广域饱和光轰炸炸得破破烂烂，说春光外泄都是轻的，基本上已经变成不能遮羞的布条状态。少女的面容和落差不多年岁，因为被炸得一脸黑所以落也不大清楚到底长相如何。不过有个特征落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少女的耳朵部位还有背后，都各生长一对恶魔一般的黑色翅膀。虽然耳朵处的翅膀非常小，但是背部的翅膀估计翼展足足有她的身高那么长。
　　“……哟，这还是个恶魔啊？”落摸摸下巴，“要不……开个恶魔审判吓吓她，套出点情报好了？”
　　“听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咋？你也想搞恶魔审判吗？”虽然落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发现不了对方，但是……这并不代表落不能通过声音来确定对方的大致方位。
　　(这感觉格外熟悉……明明就在附近，却无法发现……)
　　“当然！家里的宠物都不跟我玩，大家也不理会我，你是第一个叫我玩的呐！”
　　“那好。去帮我找两根长点的木头，一段够粗够长的绳子。我来准备燃料。”落虽然不大信得过这个少女声音的古怪东西，但是……眼下能帮上忙的只有这家伙了吧？
　　“好耶好耶！”
　　…………只是三分钟，落就准备好了一堆书。之前她轰碎了不少书，纷纷扬扬飞下来的纸片和书架的碎片正好提供了足够的燃料。
　　“呐~木头绳子来啰！”
　　哗啦！一堆木头就被那家伙扔下来了。再然后，一卷绳子也掉了下来。
　　“干得好。不错不错。”
　　“诶？是在夸奖我吗？”
　　“当然。”落把那只恶魔少女拖过来，“你帮了不少忙了。不过还得麻烦你负责点火。”
　　“好啊好啊！”对方显然非常开心。不过……这种“开心”，到底是因为受到夸奖，还是因为可以点火，抑或是……因为可以烧死人？
　　落脑海里这么思索着，手上则三下五除二绑好一个十字架，然后把那个恶魔少女粗暴地捆在了十字架上。处理完毕后，她连十字架带人信手扛起，一下子插进了纸堆中。碎裂的干燥纸张和事先掰下来的木屑堆积到恶魔少女的腰际。
　　“可以点火了吗！可以点火了吗！”
　　“不行！我们要先听一听这个恶魔的自白。”落立即制止了少女声的怪东西。
　　“呜……呜呜……”恶魔少女在震动中已经微微醒来，此时她终于取回意识，却发现自己眼前有……
　　“你……你们是谁！？快放我下来！”
　　落沉下脸，杀气四溢。
　　这个恶魔少女绝对知道她现在想要知道的很多东西！
　　“我就是之前把你炸下来的人。你要是好好配合，我还能放你一马。现在，回答我，我们在哪？”
　　“这里是图书馆的地下书窖，存放着的都是脆弱而且容易受潮的好书！”受到落杀气的刺激，恶魔少女顿时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这井底是干什么用的！”
　　“这里……这里是……关押……关押二小姐……芙兰朵露，芙兰朵露·斯卡雷特的地方！”
　　“哦？你们红魔馆的安保工作做得不行啊。我感觉那位亲爱的二小姐都跑出来了哦。”自己身边这个家伙八成就是那个什么二小姐！
　　“怎么可能！这里让帕秋莉大人布设了让二小姐察觉不到目的术法，只要帕秋莉大人没有失去力量，二小姐是不可能跑出来的。”
　　“……！”察觉不到？察觉不到！
　　对了，这种感觉和自己对抗铃仙的时候，不慎中了对方那种奇怪的红色眼睛的情况何其相似？都是看到了，却察觉不到……
　　“你就是二小姐？”落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对方是何方神圣了。
　　“是的呐……我就是家里的二小姐呦……可以点火了嘛！”
　　“再等等……你们放出红雾，到底是要干什么！不说的话就烧死你！”落双手抱胸说道。
　　“等等等等！我说！我说！把火把放下来！”
　　“说吧。”落耸耸肩，“配合一点，大家都有好处嘛。”
　　“大小姐是吸血鬼嘛……她不能接触阳光。但是最近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嚷嚷着要和太阳做朋友……于是就……就吩咐帕秋莉大人为她设计了一种红雾。这种红雾可以让大小姐在白天也能出门。”
　　落听得目瞪口呆。
　　这大小姐是制杖还是帕秋莉是制杖？！要和太阳做朋友，那就老老实实去找艾哲红石啊，你搞红雾出来结果不还是没什么卵用么！？横竖照不着太阳啊喂！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诶多……好像……”恶魔少女愣愣地说道，“是这个道理呢……”
　　“你也是制杖！”落没好气地走过去，把恶魔少女连同十字架一把拔出来，扔到一边，“点火！”
　　“喔喔喔！”欢呼一声，顿时纸堆燃烧了起来。
　　看来这个少女声音的怪东西只对点火感兴趣，对烧不烧死人毫不关心。
　　“真像个小孩子。”落走到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恶魔少女面前，弯下腰。
　　“你叫什么名字？”彬彬有礼，笑眯眯。
　　“我没名字……大家都叫我小恶魔。”小恶魔一脸冷汗地盯着突然变得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落。
　　“那么小恶魔，你介意发个福利什么的吗？”
　　“谢谢，不用……呃。”
　　“啪！”落一记手刀切在小恶魔脖颈处直接打晕，然后把她从十字架上放了下来。
　　落扯下绳子，给小恶魔捆了个结结实实的龟甲缚，在某重要部位还特地打了两个结。要是不知道怎么解而胡乱去动绳索，这个地方的绳结会……嘿嘿嘿。
　　“嘿嘿嘿。”落发出和旁白一样的笑声。
　　“嘿嘿嘿。”少女声的怪东西——应该是所谓的二小姐——也发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声。
　　——————
　　幽暗的地下室里，昏暗的灯光下。
　　金发的小女孩抱着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布娃娃，曲腿跪坐在碎成一块一块的地毯上。
　　她穿着红色的洋裙，红色的圆头小皮鞋，戴着白色的蓓蕾帽，帽上扎着红色的缎带。
　　最值得注意的就是她背后那一对“翅膀”。
　　翼展四到五米，没有肉翅，只有一根孤零零的、如同干枯树枝一般古怪扭曲的黑色骨架。从根部到末梢，这骨架上缀满了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宝石。
　　这不算大的地下室陈设和装潢非常古典华美，但不知为何没有门，而且东西都破破烂烂的。破碎的童话书，齐腰而断的大布熊，烂成一堆的家具……
　　小女孩是唯一完好的东西。
　　也许还要加上那个被她抱着的娃娃？
　　“嘭”的一声，小女孩将娃娃勒爆了，填充的棉纱落满了她的怀里。
　　只剩她一个了。
　　半晌，小女孩缓缓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天真无邪的可爱面容在那一对无神的猩红的眸子映衬下，显得极度危险、不祥。
　　“嘿嘿嘿。”
　　银铃般的笑声在没有门的地下室里回荡。疯狂而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