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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激光锁定的时候，我心里凉了大半。”

杰正向利爪小队的人复述自己与离子战车的战斗。

“……这不怪你，附近有激光引导设备的只有我们，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我差点就认为是大规模叛变了。”杰回想起当时的沉重心情。“幸亏事后证明我当时的判断是错误的。”

“但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遭遇了严重渗透。”

“是的。”杰刚才已经通过指挥频道联系了各分队，情况比他想象的还糟糕，就在他与离子战车鏖战的这半小时内，八个分队里除了第九分队、前往步兵战线的第七分队，基本都伤亡惨重。不含已经确认全灭的第六分队，第一分队在之前的突袭中就受创较大脱离了战场，担任火力支援的第四、第八分队完全沉默，重型坦克组成的二、六分队损失过半，且战且退中，只有第五分队还保持着较有优势的状态，正四处救火。

杰思索着当前的情况。诚然隐形的敌人会让人措手不及，但对于装备完善的战车来说，在一定距离上发现他们应该也不是难事，即便是成功偷袭也不至于能将严阵以待的战车队打得这么狼狈。如此严重的战损显得十分蹊跷。

除非……杰的内心里那个引子又爬了上来。

除非真的有叛徒。

“领导，我这里有客人。”基利亚的声音将他拉回作战中。

“能辨认吗？”杰按住耳机回话。

“是三叶虫。”

“……小心它的主炮。”

利爪小队的载具们都速度飞快，甚至可以快过那暴走族火烈鸟。很快杰就看到了在沙丘后面与三叶虫对射的伏尔甘号。

基利亚利用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及技术储备，不断地用战车的履带扬起沙尘，并在沙尘的掩护下向三叶虫射击。

超电磁穿射炮发射的大量带电粒子相对传统炮弹那巨大的质量，是比较容易受到干扰的，也正因为如此，武装和装甲都略微落后的伏尔甘才能和它战个半斤八两。

而机动性和射界都不佳的三叶虫又正好是利爪小队这群高速分子的最佳目标，在支援赶到后没多久，庞大的超重型战车便沉默了下来。

“……里面没人。”利爪1穿着厚厚的橡胶质防护服顶着车体上的高压电，割开了三叶虫的驾驶室舱门，结局却很意外。

“他是逃离了还是……。”杰不太想想象后一种可能性，三叶虫的驾驶员在之前的战斗中表现出的丰富知识储备和老道经验，显然是最不愿意成为对手的那种人。

“基利亚，你看看系统有没有什么记录。”

天才机械师翻身钻进了三叶虫的车体内，吹了一声口哨。

“领导，这车可真先进啊。”

“是，我也觉得这样的设计……咳咳，先干正事。”杰差点就被带偏了。

基利亚激活了三叶虫号的C单元，没有上锁。他娴熟地进入系统，并调取存取记录。

“也是被黑。”他爬出舱门。“这C单元没救了。”

“人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基利亚用大拇指指了指三叶虫的背部。“这玩意里居然有个逃生弹射座椅。”

“……希望他没事。”

“你就不想了解这东西是怎么被黑的？”基利亚的表情有些严峻。

“……好像是通过作战网络还是通讯网络还是卫星数据……？”杰对这方面知识储备并不足够。

“那不可能。”基利亚摇摇头。“战车上的C单元都是有强大的网络保护能力的，外部网络入侵这么短的时间里办不到。……是吧蚂蚁头？”

“是的。”沉默的少女回应了基利亚的提问。“战争里和战后开发的第二、第三代C单元都有几乎完全屏蔽远程控制的能力。”

“那这情况是？”

“物理接触。”基利亚向杰示意驾驶舱内的情况。“他们对这里面做了什么手脚，直接在物理上控制了战车的操作核心。”

“在这战场上？”杰捕捉到了什么信息。

“……不，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干过了。”

就在众人起身重新出发的时候，alpha和伏尔甘的警报双双响起。

又是一群隐形的动力装甲人。

不过它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小队成员迅速解决了战斗。而不出意外地，就像当初地底下遇到的黑衣人一样，这些动力装甲的操作者也没有一个能被活捉，都在被击败的时候就完成了自毁操作。

最终，在与后勤组汇合并击败了又一波来袭的隐形敌人之后，第九分队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汇合。

除了犬齿小队和三叶虫的驾驶员。

夜幕降临。

做完应急处理的半人马勉强恢复了战斗力，而猛犸受到的损坏远远超出了战地上能处理的范畴，要不是两位顶尖机械师的加盟，猛犸可能连移动都会成为严重问题。

“话虽如此，我们也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回去。”杰坐在火堆旁和其他人一起开罐头，他向猛犸的驾驶员提出了意见。“那样你就是他们的绝佳目标。”

“但是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待下去了吧。”话痨似乎因为疲惫而没有之前那么聒噪了。“其他分队似乎都已经撤向镇子，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大规模威胁目标。”

“镇子里也完成了对隐形敌人的处置方案。这次作战虽然赢得不漂亮，但总算完成了将怪物们成批诱杀的主要任务。——倒不如说还超额完成了任务。”半人马的驾驶员还是显得比较沉稳。

“我还是想找找犬齿和三叶虫。”杰说道。

“……战场上的事，难免的。”不死鸟的驾驶员说出了其他人的看法。“没有意外他们就能回去，回不去的话……也没必要再找了。”

事实上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默认规则。虽然大家相处得还不错，但一方面所有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会对生离死别有太多眷念，另一方面来说，归根到底这也还是一个相处不到两天，甚至互相都只见过一次的临时小队。

“何况老大你的车都没了。”话痨的话直击杰的内心。“现在再出去冒险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

“……。”杰只能沉默，在内心反复思考了很多要素，许久才下了决心。

“明天早上就回去汇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