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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莎夏阿姨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是。”杰挠着头。“但是你这么一说莎夏阿姨的性格……。”

　　“是的。”尼娜笑起来。“和蕾切尔确实一模一样。”

　　蕾切尔忽然坐直。“不满吗！”她看着杰。眼神又有了一点以前的精神。

　　“不是不是。”杰傻笑。“是，怎么说呢。果然还是会比较强势的感觉？”

　　“你是说我和妈妈都很凶吗！？”蕾切尔逼近杰的脸。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杰慌忙摆手。“我是说，那个，那个……。”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还真是相似。”基利亚说。

　　“不过这边是不敢顶嘴的，这一点不大一样。”拉希德说。

　　“但是哥哥和捷克叔叔都是一样懂得关心别人。”艾米丽说。

　　“对女孩子很温柔。”米卡笑。

　　“对什么女孩子都温柔。”蕾切尔说。

　　“对我不温柔！”夏琳吼道。

　　“对你才不需要温柔！”杰反驳，然后想起了什么。“为什么话题转到我头上来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杰看着蕾切尔的笑容，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她的笑容真的很可爱。”他想。

　　“master。”alpha没有笑，她忽然开口，表情认真。

　　“什么？”杰转头看着她。

　　“接吻，是什么？”

　　“……。”杰无法回答，他求助的看着尼娜。

　　“这个呢……不太好解释。”尼娜也不知道如何准确表达。“就是一种……表达爱情的方式。”

　　“爱情……？”alpha又被新词语难住。

　　这个词语似乎更难解释。杰想。

　　“爱情……是一种感情。和亲情、友情类似，但又不相同的感情。”尼娜说。

　　“和亲情、友情类似？”alpha思索着。“像master和基利亚哥那样？”

　　基利亚把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才不是！”他大吼。“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会有的！”

　　“那么夏琳姐和米卡……”“停！停！女人和女人之间也不会有的！”夏琳提前打断了她。

　　“只能是男女之间……？”alpha理解得有些费劲。

　　“正常情况来说只能男女。”基利亚拿着手帕擦着嘴。“因为爱情一般的结果是结婚、组成一个家庭并养育后代。”

　　“才不是呢哥哥。”米卡打断。“爱情是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不是为了养育后代。虽然生个孩子也不错……。”

　　“爱情是很浪漫的！”蕾切尔也附和。“分析得那么理智干什么！”

　　基利亚对这些青春小姑娘的言论也只能耸耸肩。

　　“而且有时候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也会有爱情的嘛。”拉希德笑道。

　　随后他发现众人都用一直难以言表的眼神看着他。

　　“不不，我可没有那样的兴趣。”大叔连连摆手。

　　“总之呢。说到爱情，就是能在所有的人当中，遇到一个本来和你没有关系，但你会觉得他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异性，并愿意和他共度一生的一种感觉。它一开始会猛烈、冲动又热情，但是能经受住时间考验的，都是平静、平淡却又必不可少的感情。”尼娜组织了半天终于想出了合适的表达方式。

　　“猛烈、冲动……共度一生……最重要的……。”alpha思考着。

　　“你得在今后的人生里慢慢理解了。”杰说。“因为……我也还不怎么理解。”

　　“了解，master。定义为学习成长条目。”alpha说。

　　“总之，他俩就好上了。”基利亚又一次的发挥了扭转话题的作用。“那么后来，你们就和罗伊分道扬镳了？”

　　“虽然我们并不想。”尼娜说。“但这是迟早的。”

　　“那么，农庄呢？作物呢？”米卡问。

　　尼娜摇了摇头。“大规模的酸蚁侵蚀过的土地，是完全不可能再种植任何作物的，也因为如此，我们不得不面对很多问题……。”

　　---

　　老妇人捡起车上的玉米，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用手指掐一掐玉米粒。

　　“不行，这个。”她摇摇头。“别说和我小时候吃的玉米比，就算是和变异植物比，也差得远啊。不能吃不能吃……。”就这么唠叨着，老妇人慢慢的走开了。

　　莎夏丧气的看着老妇人远去的背影，说不出话来。捷克温柔的挽过她的肩，靠在自己身上。

　　“十天了，只送出去这么一点。”乔治看着卡车上还堆得满满的玉米。

　　“也难怪，还没有完全成熟、营养不良，加上被酸蚁袭击过。”尼娜看着这些枯萎发黑的玉米。“一般人肯定不会选择它做食物的。”

　　“就差一点点了。”罗伊恨恨的说。“要不是酸蚁群……要不是那些人乱挖矿山……。”

　　“下一步怎么办？再种一年？”乔治问莎夏。

　　莎夏摇了摇头。“不可能了。”她的眼中满是悲伤。“被那样腐蚀过的土地别说种植作物，就连去走一走都是很危险的。”

　　“那就去寻找新的土地吧。”捷克安慰着她。

　　“太难了。”莎夏依然很绝望。“这片大陆上本来就很缺乏干净的水源。大多数有水源的地方都被西兰镇的拓荒者们当做了挖掘工地，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地方。”

　　“这里的人们都太愚蠢，太短视。”乔治少有的严肃起来。“早晚，他们会毁在自己的贪婪里。”

　　“去南方吧。”尼娜说。“也许，那边还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罗伊笑了起来。“你们，都忘了自己的猎人本职了。”

　　“还不是让你们给传染的。”乔治也笑道。“不过，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不错，就这么隐退了也不会觉得空虚。”

　　“去吗？”捷克看着莎夏。

　　“你去哪，我就去哪。”莎夏说。捷克笑了。

　　“是你去哪，我就去哪。”他说。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毒雾。天空被污染成了淡淡的黄绿色，太阳的光线在这片毒雾下显得有气无力。

　　引擎声和履带的吱吱声打破了这地狱一般的寂静场地。七四式坦克的大灯对毒雾的穿透力也十分有限。

　　“真是无法想象……。”尼娜透过防毒面具看着这噩梦般的地方。“不久前还是我们的农庄的地方……变成了这样。”

　　莎夏悲伤的看着积满了酸性毒液的田地。玉米的枝干七歪八倒在地上，大多数都已经被酸液腐蚀成了焦黑的死叶。

　　“这里再也不会有任何生物能存活了。”罗伊说。

　　坦克开到了之前大家居住的小屋前。

　　小屋已经被酸蚁们咬得七零八落，由于受过大量酸液的冲刷，整个小屋的废墟看起来非常的陈旧，像是已经被遗弃了上百年一样。

　　众人跳下了坦克，在小屋的废墟中寻找地下室的入口。莎夏很快就找到了地下室的隔板。随后所有的人都下到了地下室里。

　　“太好了……。”莎夏看着没有被破坏的地下室。她精心采集的农用种子都保存在这里，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书籍。众人开始将这些宝贵的生产资料往坦克上搬。

　　将一个箱子放到坦克的货架上后，尼娜抬头看了看庄园里的那棵唯一的大树。它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棵焦黑的死树，只有树顶上还残留了一点枝叶，从中间往下都已经彻底枯萎并被腐蚀成了黑色。

　　像墓碑一样。尼娜的心中冒出这样的想法。

　　乔治也将一个箱子挂到坦克的侧面以后，看见了望着枯树的尼娜。

　　“在想什么呢？”他走到尼娜身边。

　　“不久前，我们还在那里喝酒庆祝丰收。”尼娜指着枯树的下面。“现在它看起来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活着的东西都很短暂，只有死掉的东西看起来才长久。”乔治说。

　　尼娜沉默着。

　　装完货物以后，坦克开回了西兰镇。众人住进了旅馆并开始做前往南方的打算。

　　“从这里的河往南走，绕开山区乘坐渡船的话可以到达贝尔迪亚。那个镇子周围是大片的森林。”乔治对着地图比比划划。

　　“贝尔迪亚？最近才发展起来的修建的很大的那个镇子？”罗伊问。

　　“没错。建设那个镇子的人是我的前辈艾伦·贝尔迪亚呢！”乔治有些得意。

　　正在众人讨论的时候，旅馆的服务员敲门进来。

　　“罗伊先生在吗？楼下有位先生找您。”

　　罗伊有些意外。“是什么人？”

　　“是绞刑官比恩先生。”服务员回答。

　　“！”罗伊吃了一惊，迅速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比恩在旅馆门口的长椅上翘着二郎腿坐着，嘴里叼着大雪茄。

　　“父……父亲。”罗伊走到比恩的身边，毕恭毕敬。

　　比恩只是稍稍抬了抬头。“玩够农场游戏了吗？”他眼睛都没看罗伊。

　　“……。”罗伊没说话。看来比恩已经知道情况了。

　　“老子要去南方了。”比恩说。

　　“有……工作？”罗伊问。

　　“稍微收拾几个混蛋。”比恩使劲吸一口雪茄，烟头通红的燃烧起来。随后他吐出一阵烟雾。“回来，帮老子管理‘执法者’。”

　　“执法者？”罗伊睁大了眼睛。“父亲您不带他们一起走？”

　　“哼。老子把他们也带走的话，这个腐朽的地方不就无法无天了。”比恩冷笑一声。

　　“……。”罗伊踌躇着。“但是，父亲，我已经决定……。”

　　“隐退个屁。”比恩打断了他的话。“老子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他将雪茄拿下，抖了抖烟灰。“现在在这里你比这烟灰都多余。”

　　“……。”罗伊没有说话。

　　比恩慢慢的站起身来，拿起他放在旁边的绞刑鞭。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他把一个六角星形的徽章丢给罗伊。“其他人的能力镇不住老子组建的‘执法者’。”

　　目送着远去的比恩，良久，罗伊才转身回到旅馆里。他看见其他几人都在门口看着他。他们也看见了这一幕。

　　罗伊对着众人笑笑，想说点什么。

　　“执法者是？”乔治先开口。

　　“我父亲组建的一支队伍。”罗伊回答。“都是以前被他抓获但罪行不太严重的人。父亲强迫他们参与执法，维护法律、惩罚那些罪大恶极的人。”

　　“不会有点太危险了吗？这么以暴制暴？”尼娜问。

　　“一开始这些人也都不愿意，但是有父亲在，他们不敢为所欲为。后来也慢慢的被父亲的理念转变，都变成了像父亲那样坚持正义的人。”

　　“这个大叔果然很厉害。”乔治说。

　　“那……你怎么打算的，罗伊……？”莎夏问道。“你真的……要离开我们？”

　　“……。”罗伊沉默了。他看着莎夏，和她身边的捷克。

　　“我……需要考虑考虑。”

　　看着罗伊走进屋的背影，众人都猜到了他的决定。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干杯吧。”乔治举起了酒杯。

　　“干杯。”所有人都一起说。

　　“那么，你什么时候打算动身？”乔治问罗伊。

　　“明早就走。”罗伊回答。

　　“这么着急？”莎夏惊讶。

　　“父亲一走，那些执法者就没有人管得住，曾经我也和他们相处过很长时间，他们现在愿意跟随的也只有跟着父亲干了多年的我了。”罗伊说。

　　“罗伊……。”莎夏看着罗伊，想说点什么。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罗伊说。

　　莎夏垂下了眼，随后，她握住了罗伊的手。罗伊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这两年来，谢谢你了，罗伊。”莎夏说道。

　　罗伊没有说话。

　　“如果你还愿意当我是姐姐的话，可以随时回来找我。”莎夏说着，站起身来，轻轻的吻了吻罗伊的额头。“我随时欢迎你隐退。”

　　“……好的。莎夏老师。”罗伊回答。

　　“干杯。”所有人再一次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那么你们又是如何打算的？”罗伊放下酒杯问。

　　“从这里往东到达海边，再往南选择水路到贝尔迪亚。”乔治在桌上比划着。

　　“这样不是绕了远路了？需要多花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罗伊看着乔治的示意。“不如和我一起直接穿过沙漠往南，我需要先去和现在驻扎在莱斯利福山下的执法者汇合。你们可以从那里上山，再从猴子峰下山就可以到达新建的铁路镇alice one了。”他划出了一道新的路线。

　　“我们是从那条道路过来的，不过……猴子峰？”乔治奇怪。“我们来的时候那里还叫瀑布峰。”

　　“消息太不灵通了。”罗伊笑道。“那里因为沙门猴越来越多已经被人称作猴子峰了。”

　　“难怪需要人驻扎在那里，原来是为了维持道路的畅通。”乔治说。

　　“是的，沙门猴会破坏吊桥，阻断通往莱斯利福山的路。”罗伊说。

　　“扯远了。”捷克说。“我们选择走这边是想看看路上有没有合适建立农庄的地方。”

　　“从莱斯利福山走虽然近，但是沿路除了沙漠就是高山。”莎夏补充。“多绕绕说不定有新的发现。”

　　罗伊想了想。“也对。对于你们来说那样比较合适。”他又举起了酒杯。

　　“第三杯，干杯。祝大家都有好运，我们后会有期。”

　　“也祝你好运，后会有期。”其余四人也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第二天一早，罗伊没有与众人道别便离开了。

　　“真是……让人伤感。”莎夏整理着行李说。

　　“那是他选择的道路。”捷克安慰她。

　　“但是……。”莎夏说。“也有我的原因……。”

　　“那也同样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乔治出现在房间的门口。“你控制不了他的感情，他也控制不了。”

　　“作为一个弟弟，他也挺可爱的。”尼娜过来帮莎夏打理。“虽然他比我大。”她笑道。

　　莎夏也笑了。“对我来说，你们都是弟弟妹妹。我有义务照顾你们。”

“好的，好的，莎夏姐姐。”捷克说着，把行囊背到肩上。“出发吧。”

　　两个月后。

　　暴雨倾盆，捷克顶着水幕推开房门跑进屋内。

　　“下这么大的雨就别回来了，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酸雨对身体可不好。”莎夏正好站在玄关处看到湿淋淋的捷克，翻出大毛巾帮他擦拭着。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捷克接过毛巾往自己头上狠擦。

　　“谁说她一个人在家了，就那么不把我当回事？”乔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捷克扭过头去，乔治和尼娜正坐在桌边，两人都穿着雨衣，看起来也是刚到没多久的样子。

　　“哼，你这种不速之客不值得当回事。”嘴上这么说着，捷克却面带微笑的走过去和乔治击掌握手，互相拍了拍肩膀。

　　“他们刚进门，你就到了。”莎夏端着水杯走过来。“我本想等雨停了再去通知你。”

　　寒暄过后，众人围着木桌坐下。

　　“不乐观。”乔治眉头紧锁。“我们实验的那片区域，土壤质量倒是很肥沃……。”

　　“太肥沃了，反而滋生出大量的怪物。”捷克接过话头。

　　“看来……你们这边也是一样。”尼娜说。

　　“这两个月我已经吃了两次霸王花大餐了。”捷克耸肩。

　　“我们那边的客人是大昆虫，巨蚁酸蚁什么都有。”乔治也皱着眉头诉苦。

　　“这些变异怪物的尸体都有毒，消灭它们以后，田地也渐渐的会变得无法耕作。”莎夏说。“最终的结果恐怕不比我们的第一个农场好到哪去。”

　　“也就是说之前的农场被酸蚁毁掉也不是偶然了？”乔治不甘心。

　　“简直就像是专门和我们作对一样。”莎夏失望的叹气。

　　“……。”捷克却忽然沉思起来。莎夏注意到了他的沉默。

　　“你怎么了？”她关切的问道。“是不是着凉了？”

　　“专门像是和我们作对一样……。”捷克重复着这句话。

　　“……你的意思是？”乔治似乎瞬间就明白了捷克思考的内容。

　　捷克看了他一眼，慢慢的点头。

　　“进行农业生产失败的原因并非偶然，而是自然在刻意的和我们作对？”乔治推测。

　　“说是自然……不如说是这些变异生物。”捷克说。“最近在莎夏这里了解了不少关于生态的知识。”

　　“世界上的生物都是经过进化才变成今天的样子的，而进化的目的都是为了生存。所以我们能看见各种各样为了适应环境而出现的生物，对吧？”捷克望向莎夏。莎夏肯定的点点头。

　　“那么这些变异生物是为什么这么有针对性呢？”捷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简直就像是为了阻碍我们进行农业耕作而出现的一样，在肥沃的地带生存、袭击人类、如果被消灭就会释放出大量的毒素。这样的生存方式从进化的角度来看是很可疑的，不是吗？因为这样对这些生物自身的生存也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只能使所有的生物、动物、甚至怪物们都走入死路。”

　　乔治呆呆的望着捷克，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还真是变得很哲学了啊！哈哈哈……。”他拍打着桌面大笑着。

　　捷克才对自己的长篇大论有所醒悟，随后不屑的耸耸肩。

　　“随便你怎么想了。”

　　“但是，”乔治止住了笑，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我很能理解你的观点。这些变异的‘花鸟鱼虫’，说不定和那些机械怪物、机械生物体一样，也是为了某些特定目的而出现的。”

　　捷克眼见着严肃下来的乔治，也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所以，我认为这样下去，只靠我们将永远也无法进行正常的生产。”他环顾着其他三人。“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封闭式的庄园、足够强大的保卫力量、甚至于那些挖掘者们找到的遗失机器才能真正实现我们的理想。”

　　“可这是不可能的。”莎夏失落的说道。“本来我的想法就不会被大多数人认同，何况是进行这么大规模的动员呢？”

　　“那倒不一定。”乔治说。“我知道一个人，说不定能认同我们的想法。他有强大的资源、人脉、财富，而且有眼光、有远见。”

　　一直插不上话的尼娜终于有了发话的机会。

　　“你说的难道是……？”她第一个领会了乔治所指的人是谁。

　　乔治看着他，得意的点了点头。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乔治离开了。尼娜悄悄压住了心头的寂寞，留在了莎夏和捷克身边。

　　捷克没有拒绝尼娜的留下。他们都感觉到了，莎夏的身体渐渐的有些衰弱。现在的情况，大家都心照不宣——再离开这里寻找新的农场的话，莎夏的身体会越来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