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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总而言之，面对你不知道该使用什么表情的事情，尽力微笑就对了。

王越把那句“玛德制杖”硬生生憋了回去。

总而言之，这种烂俗的段子槽点太多，以至于王越本人实在想不起来该从哪里吐起来才好。

像背课文一样吟下后世太祖或者其他人的诗，然后装逼去泡秦淮八艳，或者遭遇各种傲娇的公主啊、女侠啊什么的，顺便各种套路收集各种所谓名将。

但是理想与现实本身是有差距的，就像泥轰公布的“百万年一遇美少女”一样，说白了，也就是个噱头，如果真要认真去扒所有的真相，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王越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怎么入乡随俗的遵守网文应该有的规则。什么开后宫，什么布种天下，好像一点欲望都没有。

所以这次……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所以这次还是免了吧。

“那，做不了正妻还可以……”

“抱歉，暂时不需要。我们这里讲究自由恋爱的。”

自由恋爱是啥？能吃么？

使者有些不明白。

当然，不仅使者不明白，王越身旁的土著警卫也未必明白“自由恋爱”是什么东西。

因为他的老婆也不是自己“自由恋爱”的，他婆姨是一个蒙古族的姑娘，以前是牧奴家的闺女，后来鄂尔多斯部纳入革命党控制，于是姑娘家就光荣的分了一片牧区，成为了“革命工作的一颗坚定的螺丝钉”。

至于他们所谓自由恋爱的过程，就是“组织上某天找到警卫员小同志，表示会发给了他一个老婆，希望他继续为人民立功劳”。

于是这位老实的警卫表示——“坚决完成党的任务，紧抓革命，促进生产。”

得了，随着魔性洗脑的加强，这家庭生活也“革命化”的厉害了。

接着就经过革命风格的简单集体婚礼，数千对新人滚进了一个被窝，成为了“革命的伴侣”。劳动，战斗，生孩子，一切为了革命。

不过，这样的“革命风格的婚姻”在王越领导下的陕甘绥远等地还有很多，主要在军队中很常见。毕竟王越对于这一代已经不抱太多的希望，所以他开始紧抓婴儿潮，希望码够素质够高数量够多的人口，在下一代长成的时候完成对于整个中原地区的革命工作。

使者当然不明白王越所说的“自由恋爱”在革命党控制地是多么的“辣眼睛”。

当然对于广大的光棍来说，这成为了革命军的一个“隐藏福利”。

毕竟这个时候的陕甘的男女比例畸形的厉害，因为普遍的溺婴，导致乡间的男多女少一直维持着极为恐怖的比例。

于是王越干脆就用一群蒙古的小寡妇和大姑娘的“终身大事”作为了筹码，使得革命军普通士兵的凝聚力进一步加强。

而能吃饱饭，能娶到婆姨去传宗接代，似乎革命军慷慨的兑现了自己所有的许诺，这足够使一个普通农村出来的男孩子去拿出卖命式的忠诚了。

所以，对于王越本人来说，所谓“自由恋爱”不过是一个伪命题，因为他本人在完成那个“改造”后，费洛蒙已经很难影响他的判断，他的情感很大一部分在实验中被压抑和摧毁。

这些情感的摧毁是必须的，因为他记得，这个实验本身的目的，就是让他去保持一种冷酷的近似邪恶的理智。

所以他的选择其实并不多，主要能够作为选项，也就是151人团里的那几个女性，因为只有这些人跟他一起，保住革命党最大的秘密——151人团的真正来源。

151人团和王越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存在，而造成他穿越的原因从混乱的记忆所得出的那些细微的线索看来——似乎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故事。

世界末日，文明衰退，种族灭绝，破壤，辐射，毒素，感染，疯狂，颠覆……黑暗的词汇不断的积压起来，最终形成了一个自己黑暗来源的故事。

比如核战爆发的模糊起因，比如俄国人如何取得的心灵科技的草本，比如在美国废墟发现的大量的诡异的图形和文字，以及最后的受制于理论本不该出现的时空穿梭技术的出现，制衡的核链锁失效，核战在不该爆发的情况下爆发，自己在完成那个“实验”后发了疯一样的追求胜利，生化人的集体潜意识对他的追随，以及最终自己的“反叛”……这些或模糊，或荒诞的记忆被混乱的串杂起来，构建出一个黑暗晦涩的过去，最后使王越对自身保持了最大限度的谨慎。

当最开始的不合理出现，就不要期待接下来的一切都能合理。崩塌的混乱效应如同熵增一般难以逆转。更多的信息，更加复杂的体系，以及更加混沌的未来。

战争以荒诞的理由爆发，战争以荒诞的理由结束，一切不复存在，最后被摧毁殆尽。

然后是自己这些人荒诞的来到这个世界。

那些模糊、混乱以及荒诞的记忆依旧带来一种随时随地被窥探的感觉，王越不自禁开始追赶什么，如同噩梦中被巨大怪兽追逐的人一般。

所以这些不能被公布出去，也不能泄露出去，甚至王越本人的记忆混乱，可能就是为了给那些危险的信息多一层保险。当这些危险的信息随着记忆完全复苏被拼接起来，那么真正的考验就会到来。

就像在野外被狼搭住肩膀一样，所需要做的不是回头，而是尽可能准备战斗。

所以由未知的危机引发的恐惧，带来的是极强的控制欲望。

就像溺水的人试图抓住一切能够上升浮起的东西一样。

不能停下来，不能放松警惕，不能忽略之前的记忆，然后是牢牢的控制这个世界前进的方向，以及对最坏的结局做好打算。

王越必须明白的是，他的穿越本身的意义其实大过了穿越所带来的优势。

因为他们穿越时间的同时，有什么黑暗的东西超越了束缚物质世界的时间之影，紧紧地吊在他们后面。

……

在王越与满洲人虚与委蛇的同时，洪承畴正在练兵。

当然，整个练兵的方法并没有太大的创新，他只是把过去戚少保的《纪效新书》和《练兵实录》拿了出来，对照练习而已。

不过，效果却好得不得了。

与后世那般脱产的职业兵不同，老洪的新军虽然大部分还是没有脱产的农民，但是老洪给这些农民开出了新的价码——土地以及税收优待。

也就是在老洪掌握的地区内，对于各中小军官给予一定土地，并且以实物税的形式进行粮食的统购统销。

大量的豫东流民开始向洪承畴倾斜，成为了日渐壮大的新军的一份子。

不过这并不代表老洪能够有多轻松，事实上，自从老洪去了山东开始，他就面对着无数明朝军头的孤立。

并非是他不懂察言观色，而是老洪做的事情越来越犯忌讳了。

老洪私自用“购买”来的土地收买民心，老洪私自动用大兵去镇压粮店不得涨价，老洪私自开始征收商矿税。

一句话概括一下，就是老洪在作死。

弹劾老洪的折子在崇祯帝的桌子上堆得老高，但是崇祯帝似乎更加信任老洪了。

“臣是孤臣，所为者，帮助陛下致太平尔。顾臣不在乎他人言语，也请陛下信我。”

崇祯已经受够党人了，所以当一个能办事的“孤臣”出现，崇祯立刻给予了大部分的信任。

当然，只是大部分，而不是全部。

老洪的兵，似乎越招越多了。

当然，必需承认的是，老洪的兵越招越多，但是这些兵确确实实的能打。

与别的军阀都是靠着家丁起家不同，老洪的新军是靠着对付流寇练出来的，在这种“练兵”中死了不少人，但是活下来的，却都是精锐。

而后是，老洪彻底的抄了王越的《对士兵思想工作办法》，他从逃难的人中找了些秀才来做军队的里“文书”，除了帮助自己算账以外，就是负责对士兵的思想工作。

于是，很快，《洪督训言》的小册子很快在各个中小军官中人手一本，这些训言不求能有多少文采，但是强调一定要押韵顺口。

然后，王越的评价是，“老洪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啊，老洪他现在曾剃头灵魂附体了。”

《洪督训言》这本满是顺口溜的小册子有很大篇幅抄了王越的《军纪歌》和《革命歌》，只不过把里面的“革命万岁”替换成了“忠君爱国”，把“土地均分”置换成“军功置田”。

然后，整个册子围绕着“不劫掠百姓”、“爱民敬乡”、“努力杀贼，衣锦还乡”描述了大家的光明的前程。

当然，这样的兵并不能说有多大的战斗力，但是比起现在的闯王高迎翔来说，却是水平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高迎翔把在河南根据地办成了水浒梁山泊。

“广收天下豪杰，共谋大事”的结局就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高迎翔在河南很快臭了。

他领的更多的是陕人，这个时候离开陕甘的陕人到了异乡后，彻底的失去了束缚自己的唯一枷锁，于是腐化就开始了。

既然在外乡，自然是不用管乡里乡亲怎么看的，那么天高三尺，就成了大家默认的规则。

强抢民女，勒索搜刮，杀人放火，好像一场狂欢一样。

鸡飞狗跳的。

高迎翔给了他的“好兄弟们”最大的自由，然而没有限制的自由发展到最后，就是别人的彻底不自由。

于是在义军东渡两年后，王越与义军的冲突也开始了。

大部分义军除了学到过革命军的“三板斧”战术以外，其本质并未有多大变化。

所以冲突的原因是某天义军某个哥们儿自我感觉良好，带着两万人马兵临潼关，要求王越协饷。

王越本着打发要饭的原则，给了一些淘汰军械。

然后对方觉得王越给的东西太旧，要求王越打开潼关，放他们入关自己去取。

王越表示呵呵。

然后义军就开始攻打潼关。

接着被王越用新的“大炮轰、骑兵砍，步兵三线阵连环”的拿破仑式的新“三板斧”送上天。

这是个很大的事件，除了见识过王越起家时如何杀人的老营的老兵油子们。高迎翔的朝廷里很快满是对王越“不仗义”的征讨声。

“闯王，咱们西征吧！”

然后，高迎翔就左右为难了。

西征是不可能的，原因很简单，高迎翔打不过已经在陕甘站稳脚跟的王越。

但是众兄弟的气又不能不出。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怎么办呢？

凉拌！

西征只是声音大，但是具体实施的细则却是一塌糊涂！

没错，一塌糊涂！

各个豪杰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这些想法和看法凑合到一起时，那就是后世彻底的网上论坛的模样了。

有的说迂回，有的说强攻，有的说靠计谋，有的说用反间等等等等。

南辕北辙，东倒西歪。

然后在这场混乱的议论中，王越下达了最后通牒。

王越停了给义军的军械。

因为王越受够了这群做生意不讲究诚信的家伙了。

王越借贷给义军的武器，十有八九饿是收不回来的。而且义军卖给王越的人口，鲜有能在四十五岁以下，都是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弱。

所以，这也是王越去搭蒙古跟满洲的生意的原因。

中原的义军那种来自底层社团的傲慢，简直有些不可理喻了。王越的蛰伏被视作是自甘堕落，不思进取，王越的革新被视作是不务正业，离经叛道，王越的忍让被视作是软弱可欺，甚至造成了义军“我很强”的错觉。

于是，在王越这里，高迎翔的信用破产了。

破产的结果就是，高迎翔再也得不到王越的补助。

“机会！”

但是有人去看到新的机会。

李自成跟牛金星从混乱中看到了机会。

“高迎翔要死了，大丈夫当断则断，不就是几个人头么？给他王越不就行了！他们真的就把王越当成了冤大头，最后肯定是要吃亏的。”

牛金星对高迎翔极度鄙视。

“结好王越，壮大自身，向河北推进，这才是正途！西征！我看是药丸！”

“但是，高迎翔不死，我们又如何上位？”

“山东的老洪，快要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