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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五更琉璃朝身后转了下身子，萨菲罗斯正坐在她背面的长椅上喝着罐装雪碧——这个背影高大，冷漠，难以预测——如果没有他手上的那罐雪碧的话。
有点窘迫的她斜了萨菲罗斯一眼，翻身趴在了自己座椅的靠背上，“你什么时候坐到这里来的？”
“刚刚。”
“你不是追杀Orphan去了么，也是赶回来的？”
“毕竟，是仆从军会议，还是要回来看一眼的。”
他把空了的易拉罐用无名指与大拇指夹住，轻轻的用食指一推，不远处的垃圾桶内随即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Orphan逃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只是没有它日子会很无聊——但它必将终结。”
“切~玩脱了需要别人帮你收拾局面就不好玩了，到时候小心被看笑话。”

Orphan，又名法尔西·孤源，是萨菲罗斯不懈追杀的目标。它是塑造了诸界大部分魔石世界的元凶——之所以不说创造者而是称它为元凶，不仅仅是因为她和萨菲罗斯立场相同，更是因为它行为中透露出的恶性。
每个魔石世界都会由它亲手种下源头，然后因为魔石这种本来不属于世界的东西而发生改变，许多科技属文明就是因为魔石的侵入而变成了混合态文明，并且经历了大规模的文明倒退。而在这些文明的变动和战争中，所产生的破坏性的东西就会成为Orphan的食粮——至少时空管理局的调查档案是如此，被萨菲罗斯追杀了1400年没有成功进食过的Orphan比原先衰弱了大概8%。
自然形成的魔石世界也有，但是那大多是不经打磨的拥有魔力储存能力的晶体，而不是像Orphan那样赋予了极高性能，从接触之始就能引发接触者巨大改变的东西。这些魔石就像是恶魔诱人的契约，引发下界的争夺，带来灾厄与冲突。
萨菲罗斯本来的世界，就是Orphan的受害者。他本以为自己应当为世界之母灵魂之流而愤怒，但在战争末期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而在那之后，帝国的足迹延伸到了他的世界。
拥有帝国做后盾，他放弃了毁灭整个文明以清洗神罗与人类的最恶，转而追向了一切的源头——作为多元世界最出名的剑客与魔力操控者之一，萨菲罗斯在人类巅峰中也属于最强者的地位。那些曾经与他对抗的勇士，如今或者老去，或者选择了其他审查官的队伍，但是没有一人选择与他同行，即使在得知了真相之后。
无心天使，人如其名。

有些事我听到了，我只想说，偶尔也给自己找些乐趣。”
将丢出易拉罐的手放回自己的长剑剑鞘上，萨菲罗斯没有因为五更琉璃的讥讽而作出任何粗鲁的回应，只是仿佛没听见一般平静说道“如果心中只有自己一人，那么给自己一个可以持久追逐的目标，是缓解空虚感的好办法。”
“我跟你也不一样啊...你能不能转过来，我看着你的背面跟你说话有种对空气说话的感觉。”
“不了。”
“......被你打败了。好吧好吧。”
坐回自己位置上，跟萨菲罗斯背靠背（虽然隔着各自椅子的靠背），五更琉璃双手在胸前环抱，郁闷极了“但我怎么找一个对象去玩猫捉老鼠？难不成以后天天跟摸你傻去对魔炮？那不是跟红萌馆的萌主一个德行了。”
“这是你的事。”
“那你呢？”
“我么...再过一段时间还会去跟克劳德打一次吧。想来看看么？”
“在决斗森林？”
“在神罗，母亲河。”

萨菲罗斯与克劳德的战斗...怎么想都是玩笑吧。
不过她可不会把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
因为这样的战斗，对萨菲罗斯，他，是有意义的...
自从成为帝国审查官，招募克劳德与蒂法未果之后，萨菲罗斯就选择了保持和克劳德的敌对，并且当场重伤了蒂法，给蒂法注射了杰瓦诺细胞——在那之后，每十年他都会回到lifestream的源头，与等待在那里的克劳德一战。这个举动就像一种仪式，让人迷惑，但本人又坚定不移。
他会重伤克劳德，然后死在克劳德剑下，消失不见，留下一句“下个十年再见。”尽管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值得他人信赖的神罗特种兵队长，但他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去给克劳德，文森特，蒂法...许许多多曾经他的敌人一个继续活下去，守护文明的理由。
现在已经在他授意下重组的神罗拥有比魔炉更好的能量提取技术，原先必须拆去生命河流lifestream的能量的一端的提取技术早已废弃，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家园本来是一个熵增的世界，如今正因为他带来的新技术而走向熵减的未来。
处于这一点，五更琉璃虽然不喜欢他关心克劳德他们的方式，却不能将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
这是他与她的区别，也是他鲜明的特征。
很多道理，人本身是知道的。但是除非有另一个人将理由说出来，人们总是倾向于不做改变。而像萨菲罗斯这样的人，则是即使说了，他也不会改变，因为他自己都找不到足以改变自己的理由。
——帝国降临，只需要一次，就够了。

“刚刚又走神了么？”
“...是的...”
“不要想太多，时间就过去了。上一次跟克劳德对决好像就在几天前...你要熟悉这种感觉。”
“走神也是让时间过去的一种办法好吧！话说你刚刚说的不要想太多还不是走神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不就是什么都不想发呆么！”
捂脸额头靠到萨菲罗斯肩上，五更琉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我还以为你不动的时候也是在思考任务和行动计划呢，没想到你是在发呆。——还站的那么帅。”
“让你失望了。”
“不，没有。”否定了萨菲罗斯的话，她意识到今天影子城的天空没有云，颜色湛蓝，阳光均匀的照在她脸上，但是没有刺眼的太阳——这让她情不自禁的补充道“就像这影子城的蓝天，它美极了，但是没人知道它背后是什么，而且很多人也不想去知道希灵主机是如何创造这样一个完美但没有刺眼太阳的蓝天的。它很美，而且很远...”
“...”
这一次，萨菲罗斯什么也没说。
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东西，但是她没有感觉到萨菲罗斯情绪上的改变——他依然时刻平静，有在想一些什么，但是并不想说。感觉自己和他角色对调的五更琉璃也没有继续赖在他的肩膀上，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仿佛自己一回头，就会听到一些她不想听的话一样。
——尽管，她也不知道那些话会是什么。

走回会议广场，五更琉璃在广场边缘等了一会，此间人来人往，气氛比上午入场之前严肃了许多。
大概是灵梦的威慑？
抑或是上午的袭击事件让他们感到担忧？
双手扶着栏杆，看着眼前湛蓝的河流上人鱼们游过，她觉得自己真的如萨菲罗斯所言，想的太多了。
这个时候，发呆也是件可以接受的事嘛。
但是如果刻意想去发呆，又好像做不到的样子。
所以怎么办才好呢？
欸，那些仆从军的人有说什么吗？
好像是其他会场的反应？
哦，一群傻蛋问要不要派遣仆从军分部去给袭击者缴械...咦，还有提议把袭击者的文明踢出宏世界的？
这都是些什么想法嘛。
看见一点东西就又是风又是雨的。
遇见事件发生就想要知道一切的事情，但是得到了情报，又总是提出一些让人恶心的提议——这种程度的私心，都黑的冒泡了。
因为帝国并不处理仆从军及以下世界的正常文明冲突，就有人想打擦边球了吗？
恶心。
恶心死了。
这种程度的认识和自以为是，为什么要给他们知晓那些事的权利。
所有知道的消息从他们那里过一遍，回流的结果都会带着污臭与无知。
如果没有足够的综合能力去处理信息，那么得出的结果就会让人感觉万分可笑呢。但是，能否处理信息看的还是结果，而这东西还是个只有通过比较才能看出差距的东西——然而，这实际上是有一个关于可接受和不可接受的明确界限的。
每个事件，都是各自的独立背景，而下判断的人也有自己身处的地位和阵营。如果下判断的人给出的结果忽视了他所在位置应该遵守的东西，忽视了事件固有背景中的某些成分，对整件事在有一个完整理解前下达了如此的结论，那么他处理信息的能力就是不合格的，结果也是不可接受的。
就像现在...
自以为可以参与决断的人们开始为了自利而行动，却没想到他们现在的意见只表现出了他们不被帝国欣赏的一面。
如此冰冷的思考，也觉得好可悲啊...

所以罗兰盖尔整顿仆从军的想法，恐怕是由来已久吧。
当年新帝国成立之初，宏世界中的诸多仆从军都是精英，但是随着帝国越来越庞大，仆从军序列也逐渐出现了一些充满劣性的文明。帝国法典并没有规定帝国不可以对文明签下灭绝令，但是现在的皇帝并不喜欢这么做，因此有些人就越来越肆意妄为了。
只考虑袭击者被精神控制确实是有失偏颇，说不定真是处于某种奇特的心理而被利用了呢？
“传送倒计时1分钟，请各位做好准备，认证系统已经认证完毕，您即将被跃传。”
离开护栏旁，五更琉璃转身看向广场的中央，大量的人员正在被圣光传送，几米高的光柱不停闪现，让后迅速变得扁平升上天空，像是两条螺旋的阶梯缓缓旋转，原本交谈的人们停止了谈话，一起看向广场中心，等待自己的传送计时归零。
被光芒包裹主的那一刻，“会议阶段3：新核心”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如果有什么是能够吓五更琉璃一跳的话...突然从街边跳出的佐天泪子算是一个，突然在街头撞到亚拉罕也是。
看到自己眼前身高两米二，穿戴着钢铁护肩与黑色兜帽的黑森部族族长，五更琉璃真的一点都不舒服。
他对面前刚刚完成传送的上百位参会者毫无动作，直到不再有光芒亮起，才突兀的转身，右手点在传送台出口甬道的钢铁墙壁上，那一片长条形的合金周围立刻亮起了新伊甸融合型动力炉运作时发出的黄光——钢铁的墙壁由此被收起，露出了背后由钢铁锁链捕获的武器夹仓。
两个武器夹仓在一阵机械撞击的刺耳蜂鸣中展开，露出了成排的武器架，但这一次上面挂在的并不是武器，而是两头带着浮光的短棍。站在人群前排的她自然看是看到了武器架的一员，但无论有没有看到亚拉罕举动的结果，都没有人说话。即使这个传送台没有新伊甸战士拱卫，一种强大的压迫力仍然让所有人肃静，连大气也不敢喘。
“依次领取武器架的设备，一人一根，跟我来。”
电子声通过传送台旁的扩音器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五更琉璃上前从较低位置的挂架上拿取了一根短棍，跟在了亚拉罕身后。这一条钢铁通道有多条狭窄的分支，跟亚戈斯基地主传送台和星战指挥厅附近的宽敞截然不同，她不想试试走岔的结果，而她身边的仆从军领袖显然也没有试试的勇气。

“仆从军战术战备升级计划，文案12v-7771d，经历四百年，亚戈斯与艾尔圣坛完成了战备计划的一环。”
声音浑厚但无情，亚拉罕比她印象中更加偏执了。
“你们即将见到这个新技术对我们的改变。”
还想听下文的五更琉璃边走边等，就差竖起猫耳朵了，但是亚拉罕在进行了粗略的解释之后就好像忘记了身后的人们，只是向前走去，金属的军靴与钢铁地板碰撞，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就只有这一点，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没有改变过。
拿起浮动着光辉的短棍，五更琉璃检查了一下——只有三十厘米的短棍通体漆黑，印着帝国十字水晶军徽，表面找不到任何缝隙，通过帝国认证的数据网与其对接也没有任何回应，就像是被锁死了一样。
放弃了破解这个设备的五更琉璃看向身边，钢铁的墙壁看不到尽头，光源不仅是间歇布置的，而且不是很亮，这让走在队伍最前方时明时暗的亚拉罕看起来像个幽灵——对亚拉罕的描述，幽灵也许不太合适，但也差不多了吧。
他就是个执着而疯狂的幽灵，披着罩袍，跟随他那个永远在暗红色中时隐时现的大将军。维斯卡被圣爹治好了，亚拉罕好像却是没治了。
唯一一只在虚空长桥周边与维斯卡深渊军团有协同作战关系的仆从军部分，就是亚拉罕的黑森。虚空长桥本身是建立在有史以来最巨大的深渊堆叠上，是一切碎片与秩序崩溃之所最核心的地方，如今在那里驻防的也只有深渊希灵的深渊堕落使徒军团和维斯卡与哈兰的帝国深渊军团而已。除了黑森，没有第二个仆从军部分敢把自己的总部设在那里

黑森的勇气是无知的，但是勇气本身就不是一种可以轻视的东西。亚拉罕带领着自己的种族在深渊兵团附近安家，在那些年也很是震惊了一批人，大多数当时的评论都是一致的认为亚拉罕在过度自大。
但是黑森活到了现在，而且一直是仆从军中战斗力第二强的分部——当年那些发表评论的人毫无疑问是被事实推翻了自己说过的话——其中就有五更琉璃。
在虚空长桥附近安家，这简直无法想象——真正的无法想象。即使是当时中二突破天际的她，也完全没办法想象黑森要怎么在一个太阳一天会变20种颜色，质量是随机数，时不时就被突然消失一部分，还会有天知道哪里的文明碎片冲击整个世界的人们的精神海的地方活下来。
但是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如果。
有一个非帝国文明真的在那里活了下来——它的名字叫黑森。
黑森的主人——是他，亚拉罕。
在这个以结果论英雄的现实，她不得不承认，亚拉罕，是个应该让人感到畏惧的厉害家伙。

终于走出钢铁通道的那一刻，很多人因为光线变亮而抬头看向头顶的照明灯，但五更琉璃直接望向了不远处的能量电机，像这种设备一般是不会直接暴露在生活区或是工作区的，因为它们的工作对人们的生活是一种巨大的干扰，而工程师们也不希望谁都有机会一脚踢在它的供电线路上。
看到这个能量电机，五更琉璃有点明白自己到了哪里了——
亚戈斯，是新伊甸在影子城星域的综合型星球要塞。半径6000公里，整个星球都是钢铁的，最内核是一个半径470公里的熔融态人造地核，外面包裹了将近400公里的均匀人造地质层，整个星球要塞足够塞下3万6千亿人口——虽然实际上这是一个军事要塞，真正常驻的只有两亿左右的新伊甸士兵。
整个星球要塞，真的太大了，大到人们穷尽一生都不能从底层居住区不依靠设备助力自己走到星球表面。只要想象一下横穿中国版图的公路网，然后将它的复杂程度做三次方运算，就能得出亚戈斯内部的线路是多么让人望而生畏——实际上中国从南到北是5400公里，但整个中国的交通路线并不是立体的，只是星球表面的一层而已。
——看到能量电机，五更琉璃明白自己一定是在工业区，而且位置还不是很深，不然她看到的应该是地核稳定器与地热汲取装置。
跟着亚拉罕，沿着能量电机组的功能线路前进，她发觉了一些细微的环境布置很像新伊甸另一个支柱科研星球“艾尔圣坛”，而联想到依然飘在自己眼前的“会议阶段3：新核心”，她觉得自己已经猜到接下来要看到什么设施了。
在走过了巨大的厂房和托架轨道之后，亚拉罕打开了钢铁的大门，领着众人走进了弥漫着新伊甸钢铁味的生产车间，一个白色的圆球正安静的漂浮在一个由四个管线功能的立柱上——完成了任务的亚拉罕的实体投影也顿时消失，在每个人都有的独立通讯中，亚拉罕的正脸出现在了“会议阶段3”字样的下方。

“来自各个世界的审查官和仆从军代表们，你们已经被随机分组，领到了预定的位置，看到了本次侦查舰会议的最关键物质条件。接下来，会有人给你们讲解的，祝你们好运。”

等到亚拉罕头像消失，五更琉璃没能等到预想中出现的讲解人，相反，一种从头到脚被扫过的感觉令她全身发麻——感到四肢麻木是之后的事了，她确定最初的那种感觉就是自己跟飞船进行数据对接和脱离时的感觉，那时候从信息转化为实体会有很短暂的五感失真。
数据化？
自己被强行数据化了？
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小手，她看到手掌中的短棍浮动的光芒从两端伸出了两条延长线，在中心位置交汇构成了一个碟形。对于发生了什么还在连蒙带猜的她立刻抬头看向了立柱上的圆球——它确实改变了。
一条条蓝色晶线在圆球边勾勒出一艘侦查舰的3D模型，细致到每个零件。在五更琉璃看向它的时候，它周边的晶线又随即扭曲，勾勒出了另一艘侦查舰的模型，等另一个仆从军将军关注它的时候，它又再一次改变了...
“它这是...塑形？”
终于一位不知名的仆从军军官说出了声，“刚刚它外形跟我们的海军型侦查舰一样...但看那个内部线路和武器配置，明显是...惰性幽能武装。”
“这个核心可以变成任何类型的战舰，它锁定的只有它设定的仪器和设备功率？”
“不，不应该说锁定，应该是它从生产线下来时候内置的设备和仪器的功能。”
“这就是今天上午会议说的，可以适应任何文明的战舰核心吗？”
“之所以说它能给带来革命性的改变，就是因为它封装的仪器和设备都是完全相同的，即使战舰不一样，不在自己的文明区域，其他文明因为共用一套内置设备，所以完全可以替换维修？”
前来参加仆从军会议的，就算有智力不过线的，但也不会太多。7000年以上的老人主会场内，更是完全没有对不起自己身份的人。听着他们三言两语就将核心完全解明，五更琉璃撅起了嘴——你们是很厉害，但是你们注意到你们已经进入信息层了么？
已经听懂这个核心的她把注意力移向了工厂车间内的其他部分，看似用来生产核心的装置非常复杂，构造的第一步就是一个仆从军级惰性幽能炉，当中有一个步骤是给幽能炉上直接加一个物质制造机，在那之后半成品还得过数学率空间缩放设备，并最后一环进行加壳封装。
看起来很厉害，实际上也很厉害。
突然接到帝国信息网端资料下传，五更琉璃傻了一下，立刻打开了自己的数据终端，看到了帝国数据库对于仆从军战舰核心的描述——这是一个基于希灵使徒万变构装体和虚位空间物质化展开的研究突破，可以将一部分设备集成打包，然后封装进标准船舰核心。一旦当地仆从军文明使用这个核心，它将会根据当地文明的舰船蓝本与设计思路自动构建船体，然后将被打包的设备重新展开，合理的布置在船舰的内部，并通过内置的物质制造机来填补管线与装甲。任何文明在使用船舰核心之后，都可以得到符合当文明本身习惯的船舰——哪怕是生物船舰，核心也可以进行高度的还原，并提供原生性生物信息接口。
只要是一个型号的船舰核心，在设备上就是完全相同的。这使得仆从军文明间的维护困难几乎不存在。
“奇怪...”
正想说为什么是帝国数据库给出解释的她停了下来，耳边个人频道传来了普罗塔斯人技师的声音，他正抱歉自己调试广播设备所以比预期上线时间要晚。

“所以，就是这样...”
听完了普罗塔斯技师对于船舰核心技术的解释，五更琉璃长长的嗯了一声，转头重新看向了漂浮着的白色圆球，“你们现在能支持母舰级的船舰核心？”
“艾尔圣坛上的试验已经成功，我们制造的圣母舰核心在历经14个小时后成功展开，它更我们原先的圣母舰一模一样，完全符合所有技术参数。”
“展开时间呢？”
“轻型船舰普遍小于5分钟，如果太大，可能需要数个小时。”
“那样也比通常的造舰速度快多了...这下仆从军也可以前线暴战舰了啊。等等，那样你们不是可以量产圣母舰了么！”
专门负责跟五更琉璃解释的普罗塔斯技师很尴尬的停住了，发出了人类发不出的表达疑虑的怪声，他明显是花了点时间才想好怎么说，“圣母舰是新伊甸的标志，我们是不会将这种母舰的核心开放出去的...而且它的制造周期也很长。”
“我怎么觉得可以预见未来大家的仓库里都是这核心呢...”
听着五更琉璃的吐槽，普罗塔斯技师终于不说话了。
跟技师道谢，她看向了自己眼前浮动的字符，“会议阶段3：新核心”已经悄然改变。
现在的字符，是“阶段4：模型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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