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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心里掀起了一点波澜，高坂京介迅速点开了其他的以‘灾难’做搜索关键词的检索条目，很多条目都不是正经的解释，而更像是复制来的新闻，或者一些专业书的直接摘录，很多跟主体都不一定相符，而且甚至根本不是网络阅读的文体——这让他肯定这些信息都是后期修复的，甚至真的就如那位已经死在泰伯利亚之日的美国邮报编辑预言的那样，大部分的信息载体都已经被毁了，以至于现在的人们不得不集中创建信息库来保存这些指示和过去的历史，不论他们是正式的还是不正式的——都收集了过来，甚至来不及去验证他们的价值与真伪。
“如果我是审查官的话，我干脆就让这个星球的人全部移民算了。”
拿起又放下桌面上的相框，高坂桐乃朝着周围看了看，“就算已经堆了一地的零件，但是怎么感觉这间屋子太空旷了...”
还没等她说完，一股斥力将她带到了半空中——猝不及防的高坂京介也是一样，完全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她随后就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她，带着金丝眼睛，手中握着一把女士用短握把的大口径战术手枪指向了浮在空中他们“或许你们该直接死在这里？”
“我们没有敌意。”
“说的跟真的一样。”
浮在半空中的高坂京介艰难的想要转身，但是在没有任何依靠的无重力环境下想要进行这样的动作后还保持稳定实在是很难，等到他终于转过来看到那张他刚刚在相框照片里看到过的脸时，一发9毫米134格令超重型致死手枪弹弹头擦着他的脸划了过去，在他没有带着保护性头盔的脸上刮出了一道难看的血痕——“在无重力牢笼中你们是不要想逃走的，老老实实交代你们背景吧。”
将枪口正对向京介的头部，有着一头棕发的研究员女性微迷着眼睛，被压成半月形的瞳孔散发出了坚决对抗的意志“信徒？黑手？狂徒？还是从战地医疗与压制部队的战争遗产里偶尔捡到好东西的小民？”
扫过京介与桐乃穿着的贴身装甲，女性研究员对着京介胸前开了一枪，十字形外凸的超重型弹头把京介整个人都击飞到了墙壁上，然后反作用里又将他弹向了女性的方向——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却一直在被减速，最终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看着年轻的女性为京介身上的装甲性能啧啧称奇，桐乃迅速将手臂探到腿部的枪套上，然而随后一发重弹头就打在了她的手腕上，疼的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们真的没有敌意。”
捂着胸口不连贯的吐着气，京介打着哆嗦低声请求到“请不要再开枪了。”
“可以。交代你们的身份，以及为什么能进来这里。”
用食指搬动空弹匣的释放按钮，左手顺势将新的弹匣插上，最后连贯的用大拇指与腕力将枪身向右侧一扭，解除空枪挂机，女性研究员换上了一副可惜的口吻“只不过，能进军事要塞，你们最少一个技术间谍罪是跑不了了。大概坐牢三十年吧。”
“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红外扫描没看见人...”
听到京介的问题，女性研究员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嘴角微不可查的弯出了一个弧度，“我的房间特地布置了反生命探测，所有的房间都有延时机械触发方式来启动无重力牢笼，你们千辛万苦突破军事基地的外围防线来到我这里偷东西，居然就这么被我抓住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样么...”
“总感觉你真是个好命的家伙。”
将手枪在指间转动了一圈，女性研究员将枪口重新指向了两人，“是你们主动解除装甲呢，还是我找军方来拔尸体？看起来能打死一头鹿的重弹头还不能有效击穿你们的装甲啊。”
看着指向自己的枪口，京介看了一眼身侧的妹妹，断断续续的思绪在一刻火线重组，某种从来都不强烈的念头在这一刻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嵌入了他的心灵，五更琉璃曾经带着他走过的路，以及路程上说过的话全部都在耳边回想，千言万语变成了一句怅然的叹息。
——“最野蛮的力量，才能决定命运。”
他是五更琉璃船上的优秀火控和雷达观测员，是她船上的优秀技术员。
除此之外，他是一名优秀的枪手。
但是，还有呢？
没有了。
他从来不是一名战士。
他从未在尝试在火线里行走，尽管接触过战场，变得老练——但他从未从新兵毕业。
就算他的枪法已经精湛，就算他的格斗已经小有水准，就算怎么看他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历战者的习惯，但他从来不是真正的老兵。
五更琉璃从未让他真正深陷战争的中央，在前线的永远不是他。
就因为如此，他落入了很低级的陷阱的，面对一名少女研究员无法还手。
“只能跟在人后的笨蛋，没想到是这样...”
“原来她从来都不需要我们，是我们需要她...”
“没有她就看不见未知的风景...就没有充满激情与成就感的生活...”
“脱离了她的羽翼，我们居然无所适从...”
众多的思绪如同走马灯一样疾放，让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朝着一个不可测的方向蜕变，但是这不可能现在就完成，不可能让他现在就拥有超人的身手能够改变现状，最明智的想法在这时间碎片中跃入了他的脑海——“这里是高坂京介，圣白羽翼，我们遇到点麻烦。”
“这里是五更守，舰长她现在已经跟系统连线了，两个英灵也不在舰桥，我现在临时当一下你的情报官...需要点什么？”
——五更守么？那个琉璃的管家？
——他方向感不错。
只想起五更守带着他们找到但丁礼品店的事，高坂京介刚想提出技术支援的请求，刺耳的警报在整个基地所有区域所有房间响起，看到那醒目的红灯，少女研究员抬起了手，看到了手表上的出击命令字样，整个人就像失魂一样颤抖了一下，将手枪插回了腰间转身就跑出了基地，随后五更守的声音也通过耳麦清楚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一只舰队跳跃进入了行星重力井范围，他们正在下降进入大气层，能量反应剧烈，我怀疑他们是来开战的。”
“对了？”报完最新情报，五更守才仿佛想起什么的问到“你需要什么技术支援？”

“‘death clock’ report in（丧钟小队就位）”
“‘fox’ report in（狐狸小队就位）”
“‘golden edge’ report in（金雕小队就位）”
浓密的雷雨云终于也被看到了尽头，金色的黄昏与暗色天幕中12架战斗机依次飞出，构成了独立的三个小队，在他们远方，地球赤道同步轨道上，一只跟7年前侵略者毫无构成差别的舰队正在降下，武器系统已经预热，作为最先降下的敌舰甚至已经放出了舰载机。随着三个战斗机小队（美军空军编制）依次在预警机上播报，紧急驾驶预警机升空的照美一把扶开遮住自己视野的长发，摁下了驾驶舱内控制台上的语音输出按键，“enemy insight，enemy insight！Ready for BVR ！（敌人出现，准备超视距攻击！）”
随着混杂着电流杂声的声音被传出，她看向了坐在自己副驾驶位置上的男孩唯楠，此刻她的男友正努力的根据程序要求试验预警机的各个子系统工作情况，这种战时紧急任务根本等不到所有的系统在地面上完成自检——实际上，她只是在登上自己预警机时感到万分紧张，真正看到敌人在自己的雷达上展开，她的内心反而归于平静。
7年的训练，7年坚持不懈的训练，就是在预防他们的再次到来...不是吗？
所以它们又来了这点根本没什么，好激动的！
“BOX - 2，lunch in 3，2，1！（双发齐射，发射倒计时，3，2，1！）”
“SARH is operated！（半主动制导进行中！）”
24个代表己方超长程飞弹的黄点出现在了她的雷达显示屏上，在冲压发动机提供的2.7倍音速状态下接近代表敌人的红点，这时候第一批敌人才刚刚离舰，从太空降下的它们在空中拉出了橙红色的光芒，虽然绚丽，但却预示了敌人当前处在防御脱节的状态中，第一轮的导弹在她的制导下全数命中了敌舰，早就和七年前所用的不是同一种弹头的飞弹在击穿了敌舰外壳的同时不稳定绿色晶体催化液也在一连串的触碰机制下被加入了反应炉放热程式催化剂，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了高温放热，将周围的空气加热到了足以产生爆轰的程度，看着外壳被挤碎又吹爆的敌舰，照美狠狠的挥动了一下手臂，“target eliminated（目标确认消灭！）”
“别激动，它们朝我们过来了。”
“我知道。”
握上操纵杆，照美在头顶找到了驾驶模式的状态按钮切换，用食指指背将动态监控的小杆扳动，然后摁下了黄色的辅助驾驶钮，自动驾驶的红色按钮立刻从启用状态中弹了出来“敌军展开情况？”
“68机，还在增长。”
“明白，”将对战场友军广播切换到对后方通讯，照美推动自己的耳罩自带麦克风接近了嘴唇，“MAJCOM，形势无法控制，请求后方增援。”
“——第14航空联队正在起飞，148航空大队已经完全升空，7分钟抵达。不能让敌人接近我们的基地！”
“明白。”
将通讯频道重新挂起，照美透过预警机的透明前窗看了看天空，昏黄的天空远方还是不能看见敌人的踪影，雷达上标识出的最近的敌人还在370公里之外，就好像在面对着空气打一场看不见敌人的战争，在这样的天色下孤独的飞行，听着战场数据链里3个小队队长第二次“BOX-2”的预报，她心中不禁响起了自己最喜欢的萨克斯与吉他的奏乐，撩人而浪漫的西班牙风情就适合这样天空——如果它不是即将变得那么血腥与残酷的话——但这么想着，这曲折回旋的蓝调旋律却反而在脑内愈演愈烈，在战争前夕听这么一曲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或许下一刻自己也会被击落，然后跟随这架预警机的残骸一起坠落海中。
但是看看那远方已经是绿色山脉，这样的结局难道不好么？
“Middle range AA missile is ready。（进入中距空空导弹射程。）”
“permission for engage！（交战开始！）”

在高高在上的预警机雷达屏幕上，代表友方的绿色点变成了6个双机小组与敌人展开了一轮迎头对射，来自敌人的无法测定成分的射线在空中铺开了一张网，而友军的绿点就在这些黄色的雷电般扫过的网中穿过，将机腹下的副油箱抛弃，挂在的4枚中距离导弹全部发射，影像识别，惯性导航系统与红外线搜索系统集成的导弹前端索敌部在战机雷达没有分配攻击目标的情况下自动进行了数据交换，一瞬间64枚导弹全部被分配到了不重叠的攻击目标——确定了目标的它们小翼进行折动，将自己的位置猛然拔高，直冲一万四千米的高度，随后进行才转入下行，位置带来的释能与火箭引擎的高效运作将飞弹加速到4.4马赫的惊人速度，空中如同古代抛射箭矢一般落下的导弹在敌人逐渐分散的队形中炸出巨大的火花，近爆弹片将敌人数量削去了一大半——“正中27发，30发近爆，7枚MISS！”
“即时速度1150公里每小时！即将进入dogfight！”
确定了敌人的红点与代表导弹的黄点各自消失，绿色的闪光在远方天际如星光般闪烁，而友军战机的尾焰在敌人的射击光辉中已经完全不可见，照美更加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操纵杆，正在发生交战的空域距离自己只有253公里，现在她已经能够看见一些交战的痕迹——眨眼间一个双机组就消失在了她的雷达屏幕上，如同蚂蚁团一样自由转向的敌人战机几乎在360度包围已经进入近距离作战的三个战机小队，下一刻更加糟糕的情形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使她的雷达屏幕瞬间成了花屏！
在触控屏上启用预警机武器，照美一手稳住操纵杆，一手点中了四枚导弹的图形，预警机机腹的变形机构立刻发出了液压传动的声音，将四枚充电完成的大型反辐射飞弹全部发射，坐在她身边的唯楠轻轻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式晶体管控制台已经被他启用，源自苏联人风格的高功率附加设备令已经花屏的雷达屏清晰了不少，但来自敌人的ECM还是无法彻底消除，“我们需要像个办法，你来针对它。”
“所以当年它们还没展现ECM技术啊，现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么？”
对唯楠点点头，照美将预警机继续拔高，四个友方绿点终于出现在了她的显示屏上，而它们身后咬着18个敌人的红点，先进光学探头将敌人战机的外貌首次呈现在了她眼前——有着棕色树皮般粗糙质感的敌人飞机完全不能说是飞机，更像是有着同轴电浆武器的杏仁壳，而它们能够升空的技术也是显而易见的——反重力技术，人类就是从它们的残骸上获得的，而且至今还无法做的跟它们一样灵活。
看着被追杀的友军，照美什么都没说，只是努力的维持着战场数据链，好让那些友方飞行员们能够看到敌人的位置，而不至于因为电磁压制失去对战场的观察。如果没有敌人的ECM干扰，这三个有番号的小队肯定不至于如此快的失败——看着其中一组友军以防御性滚筒反击击坠了两架跟着它们的敌机，她发觉自己的雷达屏幕突然一清，而她身边的唯楠立刻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将自己的左手腾空，把敌人的飞机列入了他的雷达波压制目标，电磁波干扰令被锁定的敌机攻击误差明显上升，其中一发直接飘离了尽在咫尺的golden edge 队长机50度，被选定为攻击对象的golden edge 小队队长见状以滚筒机动放过了高速追击他的两架敌机，在用机炮将第一架敌机打碎一边的同时自己也被后续跟进的敌机用电浆切断了机翼，已经无法再做更多事的他只能选择弃机弹射。
天空中又多了一朵白花，又少了一架人类战机。
现在距离战斗已经过去了8分钟。

看着交战空域快速抵达了距离自己不足100公里的范围，照美选择调转了机头，开始向着后方撤退。只是预警机的她对于战斗无能为力，她只能帮助下面奋战的战士更好的看到敌人，更好的打击敌人，却不能直接参与这样程度的战斗，任何一架敌机只需要一米秒钟就能让这架移动缓慢的空中预警机爆成一团火球。
“MAJCOM，我们已经坚持不住了。”
“支援已经抵达。”
“我由衷的，希望你们能把那些杂种干掉，它们越来越多了。”
她看了一眼雷达的扫视边缘，绿色的扫描屏幕中正在发生交战的数十架战机挤作一团，远方140个红点正在逐渐进场，“它们的第二批战斗单位也来了。”
“我们会把它们消灭掉。”
“但愿不是它们把我们灭绝。”
“天空眼1号，不要多想，做好你能做的事，天空眼2号和3号已经跟随联队进入了战场，3号是电子战ECCM配置，注意协调。”
“天空眼1号收到。”
挂起通讯，照美根据战场数据链的提示下调了飞行高度，在她身边一直承担了电子战任务的唯楠短暂的松了一口气，用带着防滑手套的手撕开了一包口袋里揣着的士力架递到了她的脸前，“吃一口吧。”
女孩眨着眼睛，细长的眉毛挑了挑，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歪着身子把嘴凑上了男孩拿着的士力架，细细的咬了一口，“还得在天空很久啊。”
“所以要补充能量呢。”
“你有空去开一下座椅后面的作战空粮包吧，这场战争恐怕会持续好几个小时。”
将士力架的包装纸收起，唯楠抬头确认了一眼头顶四排作战情报灯正在按照他设定的那样报告着安全稳定的信号，点了点头。因为女孩的身份才获得登上预警机机会的他在短暂的安宁中对女孩问到“你觉得我们能赢么，它们的降下还没结束...”
听着男孩的话语，看向已经变成纯红色的天空，她看不见敌人的影子，但是总部的通讯已经告知了她敌人的宇宙降下已经持续了8分钟，而且规模还在越来越大，虽然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人会来到这个星球，但肯定比当初泰伯利亚之日的4艘要多的多。
当初的人类被它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的人类能够与它们强硬的交手。
但现在的人类处境已经如此岌岌可危，这一场战争就仿佛是所有幸存者的信仰，是所有人活下去的目标，与其被水晶吞没，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在与敌人的交战中战死——唯楠叹着气，开始为自己没有被选上成为战斗机驾驶员黯然神伤，但又为自己能遇上照美而感到庆幸，不轻易间露出了微笑，“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呢。”
“你这么说的时候真的为下面舍生忘死的他们想过么。”
“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情。他们是抱着人类的最后一战去冲锋的，你看，”
笑容突然变得凄苦，唯楠指了指照美身前的通讯器，“他们有请求支援么？没有。请求支援的是我们，他们只是遵循指令与敌人战斗，就算是撤退也想着要战斗，他们的训练就是为了今天，连我们的信仰也是一样。”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每个人都知道。”
“只是感觉要么快要死了，要么，也是慢性死亡，还不如在光辉的今天全部说出来。透支一下满足感。”
“你知道嘛。”
调整了一下耳罩的女孩扬起了樱色鲜润的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在今天说出这样的话，很对我的胃口哦~”
露出了笑容的两人抬头看向头顶，一大片阴影在它们头顶闪动，来自19航空联队的440架战斗机组成的有序编队正在进入战场，由预警机天空眼2号引导的超视距远程导弹抵达了已经接近尾声的第一空战战场，将咬着最后两架人类战机的敌机全部击坠，得救的fox-2和death clock队长各自报了一句情况稳定，然后开始向着基地返航——在下一个轮次的战斗中，他们将会再次登场，向死神举刀，就像所有受训了7年的新一代战斗机驾驶员们一样。

看着700公里外一瞬间多出来的3000+敌方红点，以及已经被识别出的71艘母舰，照美很轻松的呼了一口气——来自天空眼2号的数据让她看到了更远方的战场，而且敌人的战舰还在不断增多，联合作战指令部已经观测到了430艘敌人的船舰在进入这个星球，战场规模很快就会从接触战斗变成生死战，不占据优势的人类一方在众多的航空联队赶到前根本无法主动对敌人舰队发起冲击，那只会是自寻死路。
但是人类不占据优势不敢直接冲击，敌人显然不那么看。
3000+的红点朝着航空联队直接发起了攻势，数量如此庞大的情况下驾驶员的个人操作技术被将被压缩到极点，武器的性能本身成为了这场残酷拼杀的直接砝码，拥有300公里射程和4马赫速度的先进超视距空对空导弹在敌人接近之前就削弱了它们的数量；先进中程空空导弹随后又将遮天蔽日的敌人的数量削了一截，在进入格斗战距离时，所有人类一方的战机都选择了MAD DOG（疯狗）齐射，最后挂载的4枚近程格斗弹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被点火，分步在战场上的三架天空眼预警机在战机抛弃这些导弹后接管了这些无人管教的疯狗们，引着它们在敌人战机外壳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血！
残酷的格斗环节在4倍数量差距的敌我双方之间展开，就算预警机照顾着每一架友军战机的雷达死角，但是纯粹的数量优势在空中形成了一边倒的局面，人类的航空联队在不停的被电浆切碎，死前航炮的呼啸也带走了那些被咬尾的敌人，一分钟内整个航空联队彻底从雷达上消失了，死寂在每一架预警机机舱内沉淀，让雷达操作手和驾驶员无法呼吸。
“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刚刚无声用嘴唇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照美发觉敌人开始朝着她的位置靠近，看来敌人是打算清理一下在天空中的预警机了。
“MAJCOM，第19航空联队已经全灭了。我们现在也将被攻击。”
“这里是MAJCOM，最近的航空联队还有5分钟才能抵达战场，我们人类全部的航空联队都在集结，最晚的一支将在48分钟内抵达。请努力活下去。”
“MAJCOM...你们准备好为我们放一曲葬歌了么？”
“天空眼1号...”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或者我自己放好了。”
看着距离自己只有90公里的敌机，计算机给出了相对相遇时间计算302秒，照美从自己的上衣里掏出了曾经在最美晚霞的下午掏出的随身听，轻轻按下了外放键，Europa的声音在她耳边逐渐响起，低沉的男音开始浅声吟唱起了描述战争的暴行的歌词，“我会在死前尽量给敌人多造成一点麻烦的。”
“今天或许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如果我们战死，那么，再好不过了。”

终于从无重力牢笼中逃出来的高坂京介踩了踩地板，胸口的阵痛还没完全缓解过来，而桐乃的手也痛的一直握不成拳，五更守的声音继续在他耳边响起，“刚刚那个女孩穿着常服就冲上一架预警机了，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基地的紧急发射程序，看起来是没空管你们了。”
“这个基地地下机库有将近200架战斗机，现在都在挂装弹药准备起飞，索性它们地面部队几乎没有，你们想跑的话应该不难。”
听了五更守的话，京介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打伤他的女孩的那张脸，但桐乃却不假思索的问到“会毁掉这个文明么？”
“嗯...”听着声音渐远又逐渐增大，好像离开了一下的五更守解释到“刚刚我去通过另一个计算组算了一下，白银核心似乎是认为这个星球肯定要灭灯。”
“能轨道炮击么？”
“恐怕我没这个权限...”
坐到地上，高坂京介盯着墙角竖起的冲压发动机看着入了神，“那么，就用我们擅长的方式吧。”
“怎么？”
“妹妹啊”忽然抬头看向站着的妹妹，京介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将五更守的疑问扔在一边，“能够还记得自己是要做‘审查官’，而不是想着报复什么的，真是我最完美的妹妹呢。”
“额唔...”
“琉璃她也有不擅长的事呢，我们不擅长战斗有什么错？我们为什么要因为在这一个方面输了就感到无能？”
从地面上爬起，京介低头看了一眼他那从没派上过用场的手枪，“说到底，我是个技术员，妹妹你是个领航员，而且我们是驾驶员不是么。”
“所以...”
目光逐渐明亮起来的桐乃对京介用力点了点头，转头对着空气说道“琉璃有收着我和哥哥的大气层内载具的，把Super Sylph（超级精灵）和Sky Mave （苍空雪风）投放下来就好。”
“我想拯救即将被屠杀的文明，强制终止灭绝战争，是审查官的责任吧。如果我是审查官，我现在应该没有船舰，只有我的载具——所以我就用我拥有的东西去做好了，这不正是琉璃想看到的么！”
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桐乃用自己的左手抱住了自己右手的手腕，将受伤的右手紧紧捏成了拳头“就投放在现成的机场上，给我上人类这边的IFF，伪装成人员混过去这种事就不烦劳你了。”
一昂首，她认真道“只不过是一次失手而已，无论是你还是琉璃，等着瞧！”

机场的一角，两架战机从本已空出的机库里驶出，开始测试自己的各项传动系统，塔台对它们发动了询问，但很快就没有了问题。
坐在苍空雪风内的桐乃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腕，现在它终于没那么疼了。
“刚刚人类方面已经损失了一整个联队了。”
听着五更守的即时播报，桐乃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中轴操纵杆上，一体化的碳素装甲也提供了相应的抗载荷能力，并不需要专门换装，“现在敌人的通讯能黑进去么？”
“琉璃她好像在进行很复杂的操作，占用了核心几乎全部的运算量，我需要一点时间。”
“知道了，她在忙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对吧。”
紧握操纵杆，调整引擎供能比率，苍空雪风在跑道上仅仅滑行了400米就离开了地面，熟练到成为本能的瞬间调整功能比率，刚刚离开地面的苍空雪风战机就撕裂了三层音障，狂躁的冲向了天空，在塔台的众人眼中化作了一点荧光，而紧跟着她的京介的超级妖精也不甘示弱的在离地同时加速到了2倍音速，两架以泛银河联邦聚变核心，帝国宇宙合金，学院都市特种复合纤维以及新伊甸常规能量武器研究所实验性武器武装起来的人间兵器在空中自由的展开了自己的机翼，10秒内爬升到8200米高空的它们在云层间做了一个毫无敌意的剪式机动，机翼割开了大片的云彩，在云层上前往战场中的人类航空联队也发现了这两个异类，但保持者1.2倍音速巡航的它们很快就被桐乃与京介甩在了身后。
“他们在问我们是那个部分的。”
稍微思考了一下，桐乃接通了身后14航空联队的预警机通讯，“这里是AFSOC的特殊作战双机编队，我们的识别身份已经上交，我们即将先前往战场。”
“战场很危险，我们已经损失惨重。好运。”
“同样，你们好运”
挂断与身后14航空联队的通讯，桐乃在心中默默的补充道，“你们的好运，由我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