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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深空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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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弦音 - 不雅 - 破灭的商歌,王庭送葬(上)
更新时间:2016-02-06 19:45  字数:7563字

(全篇BGM:liberators 作曲家:Epic Score)

响彻虚空的广播显然惊动了全识的舰队,它们正密集的向着圣白羽翼所在的位置跃迁,已经失去大部分装甲和近乎三分之一武装的圣白羽翼现在根本不可能是它们的对手。
然而,这时候,也不需要了。
开启掠能器,将能源供应优先提供给跃迁设备,收起了全身可变架构,从雪松变回一艘船的圣白羽翼灵活在敌人降临在头顶之前进行了跳跃——通过裹挟世界膜进行跨界突袭确实难以发现,但全识在当前宇宙内进行的跳跃根本瞒不过圣白羽翼的雷达设备。
——这第二轮的交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抱紧怀里的灿新芽,告诉五更守圣白羽翼舰上的维生系统即将被切断,我再次回到了圣白羽翼的系统底层,现在,是我一个人来操作这艘船了。
但其实早就习惯了啊——一人驾舰什么的。
不习惯的,只不过是——这些敌人罢了。
站在绿色晶体球之间,令十二面信息处理系统在我身边成型,被分裂成无数个部分稀薄的散布在空中的感觉又一次来了,但这一次几乎没有‘痛感’了,只是很自然的就完成了与圣白羽翼核心数据海的交接——白银核心的速度就是我的速度,白银核心的判断递交给我没有延迟,我现在就是圣白羽翼本身。
当前所需要执行的策略是回避战斗。
巨大星图内我能在多短时间内跳跃多远全部在感受之中,敌人每次能够跃迁的距离也在我感觉中变得可以把握,从这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一定会被追上。
在无法进入逃入虚空的现在,没有任何虚空坐标可以跳跃,只被困在当前宇宙中的我是无法逃过这个决定性的命运的。
但是,我可以把这个过程拖的足够长。
先是模糊感知一片当地星图上的位点,我自由的来到了我所感觉到的位置附近,这一次跳跃用时不足一秒,跨越的距离大约是4光年,第一批追向我之前位置的敌人将会错过我,但是敌人舰队中第二批驱逐舰对着我现在的位置开始了跳跃,一只足以消灭我的战列舰混编联合舰队朝着更远的方向进行了跃迁,而我并不能比他们更快——已经抵达了我原位的敌人,还在留守的敌人,即将抵达远方的敌人,还有出现在第四个方向上的回归全识舰队,构成了空间上的三棱锥,将我纳入了他们的包围圈。
很聪明的举动,无懈可击。
如果我是敌人的舰队司令,会不会想出更好的方法呢?
当然有。
那就是用超时空火力将敌人追到死,所用的时间只需要一瞬,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所以,战争,因为技术而改变。
技术的形式与方向深刻的塑造了战争的策略与思路,指挥官们只能根据自己所掌握的东西来指定策略——但这有有一个核心从未改变。
战争的方式,战争的目的都在改变,但战争就是厮杀,这一点原意,却是根植于它的含义中的,不变的东西。
所以,一边逃,一边亮出獠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呢。
翻开各个突角上的装甲板,露出幽能炮炮身与圣光发生器,从未失误过的圣光照在了出现在我原位上的敌人驱逐舰防护层上,圣光犹如刀切豆腐一样刺进了全识的消逝因子内,贯穿了敌人的军舰,随后抵达的超时空幽能炮击均匀的分部在了周边的驱逐舰上,将它们打成了绒球状。返身跳跃回了原点,将原本供应护盾回冲的能源全部给了幽能炮,我感觉到原本充能缓慢的幽能炮在幽能井暴躁的功能下以毫秒为单位完成了能量填充,已经近到不需要超时空火力投送的幽能射流连续不断的从幽能炮的约束炮管中涌出,本来需要间断射击的幽能炮此刻变成了究极的光束武器,将全识驱逐舰的消逝因子层在一个照面间全部耗干——失去了消逝因子层,全识的驱逐舰也不过是很一般的太空星舰,留着他们晶莹透亮逐渐崩溃残骸,我选定了下一个跳跃坐标。
朝着空缺处进行了8光年的跃迁,我的引擎开始向我告警,持续承受着全识跃迁干扰的它现在已经难以为继,越来越多进入作战空域的全识特种舰只对圣白羽翼的跃迁核心干扰在逐渐加大,而我并没有什么办法,这一切都是必然,就如同——
雷达上出现了大片的蓝点,从半透明转向透明,最终出现在了战场东方,帝国超时空火力投射协议立刻启动,战场数据链完成连接,高级审查官五更琉璃,于未知星域,向帝国军统部报告,任务,完成。
——请离场,接下来将由帝国舰队接管作战任务。
我分明有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应该是水晶蜂。
但我能离场么?
换个问法,这场战役,我能参与么?
这是帝国的战场。这是使徒的战场。这是非人的战场。
那么我能参与么?
我属于帝国,我是荣誉使徒,我是人又非人,沉浸在帝国运算核心电子海中的我,现在早已不是一个人——狭义上的人已经无法定义我,也许沉浸在电子海中的我才回想到这一点,但我分明只有用更广阔的定义才能描述自己了。
而且,那里,有人在等我。
所以这场战斗,我能参与,我不能离场。
——知道了,那么将你编入突击舰队序列。
谢谢你。
如同扭转自身那样扭转圣白羽翼的舰身,跟随着我前来的敌人全都被索敌系统标注成超时空火力投射打击对象,申请在帝国战场数据链中孤独的回荡,万千回声在激荡,在共鸣,荣耀心灵的伟力从时空裂口中激射而出,洗出一片明亮的闪耀的蓝紫色天空。
——帝国舰队开始接战,迅速归队,你的战斗序列与作战任务已经发布。
明白。
将能源从幽能炮优先调整到护盾回冲优先,每秒钟45%的护盾回冲速度迅速将我虚无的周边填充起了一层蓝色的护盾,T3刷新盾配件将护盾回冲效率提高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层次,每一次刷新护盾的同时,旧护盾将会被推出,构成短时间的多层护盾,而T3配件更是让我的护盾保持在了450%标准值上,获得帝国舰队授权的我有一些其他装备也解开了权限锁,成为了可以使用的装备——沉寂在随身空间内的超大型组件滑入了虚空,解开了封装它的正方体充能装甲保护仓,露出了它长而扁的外形,而我则同步将圣白羽翼的长轴张开,三个突角全部从中间分裂,幽能炮口外伸,留出214米长的长方形接口,帝国实验室简化版星河主炮能量聚合发生器最终与圣白羽翼唯一剩下的残破长轴挂接在了一起。
六座幽能炮如同螺栓般接入简化版星河主炮的功能槽,舒展的圣白羽翼长轴可变框架在各个方向上锁定了主炮的炮身,依然带着受损痕迹的舰体装甲映衬着星河主炮洁白的外壳,强烈的反差美在此刻产生了。
敌在西天区,航向北北西。
同一个作战序列的二十五艘希灵强袭舰通讯被传输到了我的意识中,让我明白它们当前的位置和状况,在同步成功终于重新亮起的星图上,帝国舰队两百艘远征级战舰在我东方40光年外通过超时空火力投射系统正在对敌人造成超远程打击,同时抵达的另外三个支援分舰队共辖730艘边疆级战舰,八千艘中小型战舰,已经构筑了队形,准备展开火力投射。
所以,这就是帝国的战争。
启动跃迁引擎,与队友一起抵达全识舰队旁,我以圣光发生器为主要火力对敌人先进行了打击,对抗幽能十分有利的消逝因子在对抗圣光时并不理想,我还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我没有理由不利用起这一份优势。消逝因子的射流在宇宙间蔓延,第一次让我看清了它们的射程,虽然它跟圣光一样有着瞄准即命中的可怕特性,但它并不是如我所想那样无限射程——全识小型驱逐舰最多只能在三十光年距离上进行射击,而全识堡垒级战列舰已经用高浓度的消逝因子射流开始硬憾边疆级组成的超级联合护盾,多维的白色碎末在战场飞溅,填补了因为缺少爆炸而变得色彩单调的战场,这里白色的碎末替代了硝烟,却并没有让我生出多么奇怪的情绪——战争就是厮杀,看淡了这一点的我也有点习惯它了,无论在它的过程中产生的是光焰,还是白色的碎末,又或是淋漓的鲜血——
——都没有区别。
顶着四倍平时满额的护盾冲破全识驱逐舰的集火,我注意到战场信息链里的友舰少了两艘,特别针对消逝因子特性经过战场调频的幽能护盾已经在对抗消逝因子上趋于平衡,但消逝因子的绝对暴力仍然超过幽能,看着眼前一艘全识的驱逐舰想着用紧急跃迁逃走,我用圣光击穿了它那三棱柱的舰首,引发了消逝因子暴乱,于是它在消逝因子层内缓缓融化成了虚无,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下。
在这样的大战场上,每一艘船舰的交战空域都广阔到数光秒,在大地图上看似发生着残酷肉搏的我们却都是在深空中以数控计算和信念朝着看不见的彼方开炮,真正能被见证到的唯有我们射流引发的奇光和殉爆时的火焰,大舰队永远只在显示屏上可见,恢宏的密集布阵永远不可能发生,因为战争与时代将我们推上了这一步,不容后退,进者生,退者死!

遥远的边疆,正发生这这样一场战争,而我无法置身事外。
这一刻,我选择相信命运,概率指向了一个既定的事象,而我要给它一个我自己决定的结局。
在看到那一艘‘巨舰’出现在战场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它击败了我,是它带走了启明星,是它让我的心滴血,然而它真的不是我能够轻易破坏的东西。
但是既然出现在战场上,就改做好被破坏的觉悟,这一点,我不知怎么的,想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混蛋。
如果这份心意不能直接送达的话,那么我就采取你们最喜欢的方式好了。
简化版星河主炮开始蓄能,原本应该由六联装幽能井提供能源的星河主炮现在只由圣白羽翼的单座幽能井供能,填充的速度并不快,在填充的过程中我又遭遇了更多的全识驱逐舰的围剿,但是它们在隐轰队与强袭舰队友的MK4型幽能炮下并不是那么坚挺,护盾技术上十个千年间的不断革新在这个战场上成为了决定性因素,拥有惊人回冲效率和临时额外护盾的帝国船舰在能源特性上并没有优势的情况下打出了优势的交换比,这种强压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踏上哈兰与帝国战争的战场,那时候的我也是面对着可怕的敌人,却没有害怕,当时是怎么想的已经不太清楚了,但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因为现在的我,真的感觉不到害怕了。
我清楚的明白,并且明确地进行着战争,只有更快的索敌,更快的分析,更快的锁定,更高效的打击,才能给这里的悲伤划上一个句号!
精确到命中位置的穿透,精细到百分之一的护盾充能比率,精准恰好先于全识打击到来秒跳跃,我在做着我能做到的事,终于不再有全识的驱逐舰来纠缠我,而我的身边也只剩下了三艘友军的突袭舰,星河主炮的蓄能走到了尽头,有着两条悬臂的河系在我的炮口中缓缓旋转,就如同真的存在的河系那样,蓝紫色的光辉从河系背后优雅的飘散,如同深空偶尔会出现的瑰丽复杂的宇宙背景星光,被我列为第一射击目标的‘巨舰’正在以自己的方式摧毁远方的帝国舰队,纵向宽度接近一光秒的联合护盾上正在熊熊燃烧着白色的火焰,仔细看能够发现那火焰抛出的尽是白色的碎末,帝国的舰队正在被点燃!

我身边是寂静的空间,里面散布着成百上千的帝国突击舰与全识轻型驱逐舰残骸,原本就在我不远处的全识主力舰队正在把战场推向帝国舰队的阵地,不断变换的战场指令让新旧护航舰队突袭舰队完成了交接,在大地图上红色的光团旁蓝色的光点依然纠缠不休,而蓝色的大光团正在被逐渐染红消失,第一时间我看向属于我的任务,却没有看到作战任务更新。
是全识的信息战!
它们在攻击帝国战场数据链!
白银核心这样的军用核心都能够被攻破,帝国的其他同等军用战舰核心自然也不列外!
全面的综合信息战能力,牢不可破的消逝因子防护层,强劲到足以点燃帝国舰队的幽能护盾的消逝因子爆发能力,这种东西...
‘消逝舰’。
沉淀在我记忆中的一片碎片中,启明星的身影晃了晃,笑着讲出了未完的故事,‘那就是消逝舰,全识的精华,破坏力的顶峰。’
‘全识的消逝舰,联邦的特勤船,都是和君临者同一个级别的东西呢。其中消逝舰偏攻,特勤船善守,君临者攻守兼备。’
‘这是我最后能记得的东西了。如果你真的解锁我记忆碎片的这一部分,那也是挺不幸的吧,不过不用担心,在你看到这段记忆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的。’
故事完了,他的形象在记忆碎片中凝固了。
我只感觉到被欺骗...
骗子。
——骗子呢。
如果它真的跟君临者一样,你来,又有什么用...
......
...
不...你已经来过了...
......
...
不,你一直在。
是的,一直在。
在这里,在那里。
应该差不多了吧。
如果还不开始....我就去找你。
这么决定了。
将目标始终挂在序号为1的消逝舰上,三艘同样规格的消逝舰带领着新一批的全识舰队进入了战场,星图上一时间红色膨胀,蓝色爆减,本就被点燃的联合护盾直接被燃尽,作为支撑的全部边疆级战舰都被消逝因子冲刷,变成了裹挟着白色泡沫四散的残片。看着帝国舰队的覆灭,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这也是计划,我已经明白了。
只是,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战场数据链也遭遇了干扰,现在没有人命令我什么不能做。只要是交战,那么我什么都可以做。
于是,我设定了航向,朝着1号消逝舰发起了冲锋。
我很忌讳死亡,也死过很多次。
我很担心伤害,但伤害无法避免。
我可以等到一个更好的机会发起这次冲锋,但是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因为,敌人会放过我。
它们以为自己赢了。
它们从未获得帝国最先进的当代科技。
它们会认为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认为我是个傻瓜,终究不如使徒生命体,会被情绪左右判断,不理智的给它们捕获先进帝国侦查舰的机会。
它们会这么想。
只要有足够的信息就能获得准确判断,你们在对帝国做这样的事情,帝国和我自然也可以对你们做对等的事情。
你们,或者素未谋面的你,并没有你自己认为的那么聪明。
建立起足以推翻帝国是可能的,然而事实上永远不会发生。
穿过全识的外围驱逐舰防御圈,我从敌舰中飞过,没有敌对炮火,它们将仿佛任由我做着最后的抵抗,带着两架帝国突击舰前来送死。但是它们错了,错的离谱,在第一轮交战中就兴高采烈的暴露了自己的全部的底牌,而现在——
缓缓旋转的银河从超时空缝隙中出现,映照在了消逝舰的消逝因子防御层上,八十轮银河共用了同一个裂隙,轰出的白色多维碎末将消逝舰从舰头包裹到了舰尾!后续爆出的白色碎末膨胀到了百公里长的消逝舰的体积的千倍,俨然如同一颗气态流星,在星河主炮通过超时空火力投送来袭的时候,已经接近了消逝舰的我也激发了星河主炮,打在了快速变薄的消逝舰侧翼,高速回冲的幽能护盾与抵达的军团要塞炮超时空火力支援在消逝因子层中钻出了一个不大的孔洞!
以圣光扫射消逝舰的舰身,它的侧翼上立刻被我轰出了一个不大的缺口,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我退出了与圣白羽翼合而为一的状态,调整好惯性轨道后在舰长席上睁开了眼睛——接下来的半秒钟内,白银核心碎了。
消逝舰是如此强大,它放我过来自然有信心把我玩弄在鼓掌之中,在上一次面对它的时候它就强拆了白银核心的系统,而现在,它自然可以再做一次。
我身后的两架突击舰,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系统全部离线,按照各自的航线坠落在了消逝舰表面,相比它们,我更好命一些,因为我将会准确的撞进被我打开的消逝舰装甲缺口。
在退出系统的前一刻,我已经看到了雷达上显示的四十个虚空缝隙,整编帝国第三舰队的七百艘永恒母舰正在进场,连带的是数量百万的帝国轻型船舰,与数量以万来计算的远征级和边疆级。
它们铺天盖地,如同潮水般来袭,无可抵挡,终将碾压一切。

以几千公里每小时瞬间时速撞进消逝舰的缺口,我想质量弹头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不加防护,我当场就会死掉吧
顶着圣光鸡蛋壳从地上爬起,我低头看了一眼我怀里的灿新芽和她的宠物狗,她们只是略微有点晕。
而撞在自动门上随后又被弹到天花板上的五更守就没那么好过了。
虽然有圣盾保护他,但是看他那扭曲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一定对痛感都麻木了。
带着他们闯全识的核心战舰并不是个好主意,我在这样的战场上都很脆弱,更不用说保护不了自己的他们了。
于是,只能看洛林的了。
从随身空间里找出两个维生圆环给他们戴在脖子上,然后给他们一人一把磁性钩索枪以及配套的防手滑套具,我将短剑刺入了已经失去开启能力的自动门,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并不厚的门上切出了可以供人通过的窗口。带着依然浑身酸痛的五更守,抱着灿新芽,我发觉自己已经不再需要磁力手套之类的辅助装备在失重的船舱内站立了——物质世界在我眼中有一点模糊,好像每一个像素中都有着大量我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填充着,这种感觉让我有点怀疑的看向了自己的双手,结果仿佛看到了手指内的东西——那不是血管,不是细胞,而是编制万物的‘线’。
明明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想走在地面上,于是我仿佛感觉到了重力,稳步在倾斜的船舱内行走,但白银核心破裂的现在,明明已经没有系统控制的人工重力和氧气再生了。
唯一的解释,应该会令其他人很兴奋吧,但对我来说,它只不过是给了多一分行动成功率的因素——它没我想象的那么神圣,却比我想象的更加沉重,在发觉的一刹那,仿佛有巨石压在了我的肩上。
抵达圣光池的时候,洛林正安稳的坐在地面,看向我的眼神有一点意外,有一点舒心,身前正对的是一泓金色的池塘,闪亮的波光在他脸上来回游动,“你要去了对么。”
“这是肯定的。”
少有的笑了,洛林再没有了给我感觉的心的寒冷,就好像他一直以来的冰冷都是装出来的一样。将手里的巨舰插进宇宙合金的装甲板,一层冰霜沿着装甲带来到了我的脚边,缠上了我的双腿,所有他所擅长的剑术都出现在了我的记忆中,就连对魔力的精炼控制都没有保留,在他的寒霜军阵中,他把他全部的技艺共享给了我,就像他共享给他的英灵战友们一样。
我不确定他真的会这么做,因为我从来都不太喜欢他,但是我这时候感觉到了他一直承担的东西,所有英灵以及神化者们承担的东西——而不是空话。
或许就是这样,获得了他的承认也说不定。
踩在圣光池的边缘,我用脚尖踢了踢地面,一层冰霜随之抖落。再没有什么顾及的我平静的走入了圣光池,在这里,我再一次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如水的圣光一直在进入我的体内,替代我的身体某些组成,更在填充他的思念体,我希望这样能唤回他,但直到圣光池干涸,他也没有苏醒。
“大小姐?”
“你们留在船上,洛林,他们就拜托你了。”
“大姐姐!”
一手按住灿新芽的头,对她摇了摇头,我转身走出了圣光池,走向了圣白羽翼坠落后的顶部位置,用手中的PAD通过物理接线的方式命令顶部装甲打开,于是我便看到了眼下大量的战斗机械体,全都用光束武器与消逝因子射流武器指着我。
这个数量,很多。
但是,还不够多。
感觉到不远处幽能辐射读数,我挥动起了手中的短剑,剑刃切入了阴影中,然后出现在了每一个敌人背部,将它们斜着劈斩为两瓣,如果是他,应该可以直接忽视这些东西的存在,但现在我得打出去。
从高出跳落到地面,我体会到了他用剑的感觉,人在用手把持利剑,而他实际上只是用锋利的存在完成切割而已——那不一定需要是剑,只是他生前的武器是剑,于是他选择了拿起剑。
于是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强,比普通的英灵更强,因为他选择把自己塑造成一把兵器,他的人形只是给世界的一个表象,真正的他是英灵又非英灵,因为英灵的狭义定义也无法再描述他,他必须用另一种更加宽泛的注解才能描述。
他走过的地方就是被切割过的战场,他眼中只有从什么角度展开切割,而没有更多,那一丝丝金线构成的螺旋就是它的本质,富有条理的处理每一件事,有条不紊的完成计算,对世界的法则进行编制。
扫过战场,我身边已经堆满了全识战斗兵器的残骸,它们没能跟上我的速度,尽管我也没有意识到我现在如此之快,如果有将世界比喻成电影的胶卷,那么当我从第一帧开始有动作的时候,它们得到第三帧才会有反应,而在第三帧的世界来到时,它们都已经被我的短剑划过,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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